重生之将女谋妃

温暖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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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路墨入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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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候府最近几天都闹开了锅,府中时不时传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惊得外面经过的百姓一个个如走兽一般,快速逃离了沉府门外。沉府权势通天,里面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人确实有好奇心不错,但也仅限有命在才行。

强忍下好奇心,所有人快速离去,不敢在沉府门前观望。

沉仁阴沉着脸看着发疯般乱撞的沉郭,心疼又无奈又愤恨,他的爱子这个样子己有三天了,可最终请来的所谓的神医一个个全部都是没用的东西,只会让他的郭儿更加的疼痛。

斩杀了一个又一个冲着赏金而来的骗子,让不少人却步,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找到可以救他郭儿一命的神医。一天好几次,每次发作就会这般疼痛,有好几次都想咬舌自尽,还是被他发现的及时而救了下来,否则这样下去,不是被痛死就是自杀,终究离不开一个死字。

“来人啊,人还没有找到么?”沉仁也不知道他这句问了多少次了,可每次问,每次都得不到答复,得到答复请进来的人一个个全是庸医,只会让他的郭儿更加的痛苦。

“回世子,没……没有……”奴仆全部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不敢看沉仁那满是怒火的脸。

“没有找到还在这干嘛?养着你们这些个饭桶有什么用?没找到不知道去找?滚!”沉仁高声咆哮,声音大得从外面进来的沉公候都为之一惊。

沉公候沉程,刚走进房中,看着被绑起来的沉郭,看着暴怒的沉仁,他的脸上也浮现一丝心疼与不悦,驻着拐杖重重敲着地面,沉声道:“你在吼有什么用?用吼的就能治好郭儿?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能治好郭儿的人,你来一个杀一个,谁还敢上门尝试?”

想着这三天从沉府抬出去的那些尸体,沉公候摇摇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沉仁。来一个杀一个,本来可以治好郭儿的人都不会上门了,岂不是让事情更加恶化下去?

沉仁掩下怒火,不甘的弯弯腰,僵硬道:“那些全是庸医,不仅治不好我儿,还让郭儿更加的痛苦,留着他们有什么用?”

看着不知反省的沉仁,沉公候愤怒的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面,怒斥道:“混帐!”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瞪大眼睛痛苦扭曲着脸的沉郭,沉公候眼中也同样闪着心疼。

整个沉府,只有沉仁与沉郭两个男丁,可他这个儿子性格易怒又小心眼,他实在不想把沉家交到他的手上,他大半辈子还辛辛苦苦扳倒嫡系,他可不希望到头来在沉仁的手中沉寂。

沉仁的性格太小心眼又太势力,容易与他人结怨,这也是他不把公候之位让给他这个儿子的关系。公候之位可以让,但也要等到太子登基,沉家找到啸天骑再无敌手之后,他才可以放心让位。

“是!”听着沉公候的怒斥,沉仁只得不甘的住了嘴。

“候爷,世子,有客上门!”

就在两人正在想办法时,一个小厮大步跑了过来,看着两人高声唤道。

“什么客人?不知道现在闭门谢客吗?”沉仁剑眉一竖,不悦冲着来人怒吼,刚刚被沉公候训斥他的不甘没处撒,正好这小厮撞他枪口上,倒霉得可以!

小厮畏惧的看了眼沉仁,小心道:“来人说是路家家主,有事求见世子!”

路家家主?两人一听,神情顿时沉了下来,疑惑对视一眼。

路家与他们有一些生意往来,路家富可敌国,比大陆任何一个国家都要富有,可也太过神秘,无人能从他们的手中夺下任何一座矿山,是一个不可小视的家族。

之前为了拉拢路家,费尽心思才与路家搭上一丝生意关系,全一直没有过多的联系,与路家前任家主也只见过一面。

听说现任家主是一个极为年轻的残疾男子,手段也十分了得,只不过一直活跃在轩辕,他们也就无缘相见。

路家的财富,哪怕是他们也不敢得罪!

只是路家家主这次来要做什么?

“何事?”沉公候率先出声,严肃问了下。

这个路家,要谨慎对待,万万不可得罪。

“奴才不知!”小厮弯弯腰,恭敬道。

沉公候思考了一下之后,看着沉仁道:“路家这一次亲自上门不知道为了何事,仁儿,你去亲自接待路家主,记住,万万不可得罪,明白吗?”

沉仁点点头:“知道了,父亲!”

沉公候叹息了一声,冲着沉仁挥挥手:“嗯,去吧,为父看看郭儿!”

沉仁心疼的看一眼睡着了沉郭,狠狠点头,便大步离去……

与路墨一起来的,是琴儿与梅儿。

用琴儿的话来说,为了知道盅王有什么异状,她必须要待在梅儿的身份,以防出现什么意外。盅王的养成太过困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纯阴之体,要是再失败她也不用当巫医了。

梅儿如今的武功也算不错,跟在路墨的身边可以当一个护卫,来保护路墨的安全。

走进沉府,梅儿打着精神目不斜视,但暗中却不动声色打量着,今天她的任务,就是记下府中的地形与暗哨,再打探娴姨娘的下落。

琴儿嘟着嘴,推着路墨站在客厅之中,不悦向外观望道:“这沉家也太没礼貎了,咱们在这呆了快一个时辰了都没个人过来,这茶都喝了好几杯都要喝饱了,早知道就不来这里,治什么病?就他们这种待客的态度,活被被人下毒!”琴儿的性子比较冲,左等右等都不见有人来时,便提高声音大声指责着。

走过来的沉仁刚好走到门口,听到梅儿的话时便大步的推开门,激动的看着琴儿:“这位姑娘能医?真的能医好我儿的病么?”

听着沉仁的称呼,琴儿一下子就想到前几天如歌对她说的话,柳眉一竖十分生气的看着沉仁高声道:“什么姑娘?当本小姐是青楼姑娘是吧?谁说你儿子是生病了?被人下了毒都不知道,真是蠢死了。”

琴儿的性格十分泼辣,说得沉仁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沉仁的性格本就爱计较与小心眼,听着琴儿的话时他第一反应就是要生气,只不过在极力压抑而己。

“小姐说得可是真的?我儿真的被下了毒?”沉仁压抑着内心的不悦,僵硬笑着问道。

琴儿才不会管这些,十分高傲的看着沉仁,头一仰,道:“本小姐从不说假话,你要是不信不关我事,相信也罢,反正本小姐现在也没这个心情替人解毒,我家公子过来只是跟你谈生意的,可没有包括对你儿子解毒。”

沉仁一听,当下冲着琴儿弯腰行礼:“还请小姐救我儿一命,本世子一定重金相谢!”

琴儿后退几步,走到路墨的背后,道:“本小姐才不稀罕那些,金银公子多得是,本小姐不屑!”

琴儿的话说得极为清楚,她的动作也明白告诉沉仁,她只是路墨的侍女,救不救人全看路墨的决定。

沉仁顿时明白,快步走到路墨的跟前,拱手道:“路家主,可否请这位小姐替我儿解毒?有什么要求路家主可以提,只要是本世子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拒绝。”

路墨端着茶杯,轻轻饮了一口热茶,半响,才淡淡抬眼,冷冷道:“我路家是商人,商人看重的就是利益,沉世子能给我路家带来什么利益?”

路墨面无表情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看着沉仁变脸则是淡淡挑眉。

沉仁看着路墨的表情,细细审视着,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时,便棘手的皱皱眉,起身,坐在桌边,严肃道:“路家主特地上门肯定是有事情,倒不如就请路墨家主提出要求吧!我沉家能做到的,自然不会拒绝,还请路家主不要再卖关子了。”

这是谈判,但沉仁从一开始就输了。

把主动权交到了对方的手里,从一开始,他沉仁便输了这场谈判。

路墨冷冷看了一眼沉仁,毫不犹豫道:“我路家要沉家在沙漠边缘的那座池!”

沉仁闻言一愣,不明白路墨的要求是何意。

他沉家确实有一座城,可那是一座荒城,太过靠近沙漠而导致整座城渐渐被黄沙掩盖,成了名副其实的废城!

那座城,一点用处都没有,可路墨为何会要?难不成那里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

沉仁突然脑中精光一闪,神情顿时沉了下来。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世间传言路家现任家主天生鬼瞳,可一眼便能看出世间的矿脉所在,路家的矿山众多,传言有一半的矿山是现任家主发现的。

现任路家家主路墨,六年前才成为路家家主,可他成为家主三年时间不到,让整个大陆布满路家商会痕迹,让原本只会守着矿山过活的路家更加的壮大起来。

经商奇才这个称号,他路墨当之无愧。

如今他看上了那座城,肯定那城中有什么,否则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上门来与他谈交易。

“不行,那座城是我沉家唯一的城池,不能换!”沉仁想了一下,便拒绝。

或许那座城真的会有巨大的财富也说不定。

路墨只是慵懒的抬抬眼:“琴儿,生意谈不成了,咱们走!”

琴儿动作也不犹豫,推着路墨,便准备朝着外面离去……

“等等!”看着路墨毫不犹豫的离去,沉仁突然慌了,他没有想到路墨说走就走,一点谈判的余地也不给。

背对着沉仁的路墨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他的来意可不是要变成这笔生意,他虽要做的,只是光明正大留在沉家,否则无法对沉家进行一次探查。

“沉家主还有事?那请说吧,天色己不早了,本人不喜欢夜间,视线太过错暗,发生点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也容易被掩盖过去……”路墨的神情带着玩味,眼中带着一丝幽暗与淡淡的算计,还有一丝危险。

沉仁一听,脸上都扬起一抹笑容,对着路墨道:“那路家主今日就在我府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给你答复可好?”

路墨久久看了沉仁一眼,最后才缓缓收回,好像勉为其难一样,点点头:“也好,沉世子可以好好想一下,本人不急,只是不知道沉公子等不等得了,这一夜,可是很长的……”

沉仁咬咬牙,压抑心中不悦,低着关恨恨瞪着地面,好像把地板当成了路墨,想要瞪死他一样瞪得十分用力,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他才缓缓抬头,僵硬笑道:“路家主放心,本世子一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复,还请路家主去休息,晚膳时还请路家主赏个脸!”

路墨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没有做答……

沉仁尴尬的沉下脸,快速扭头掩下眼中的怒意,冲着门外大声道:“来人!”

一个小厮快速走了进来,弯着等候吩咐。

“带这位贵客去西厢房!”沉仁扭头看着小厮,掩下眼中的怒意。

“是!”小厮弯弯腰,看着路墨几人道:“贵客,请这边请!”

琴儿推着路墨缓缓跟着小厮的身后,临行前,沉仁还耐着性子说了句:“路家主请好好休息!”

看着路墨跟着小厮离去的背影,沉仁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双眼微眯危险的看着路墨离去的方向,眼中的怒意与愤恨浮在了他的眼底。

就如沉公候所说一样,沉仁的心眼小,爱记仇。现在的他完全把琴儿与路墨的无礼深深记恨在了心底,若不是对琴儿有求,以他的性格来说,绝对会当场斩杀琴儿以泄他心头之恨。

这是,躲在一旁的沉公候从外面走了出来,看着沉仁那凶残模样时,不悦的拿拐杖跺跺地板,惊得沉仁一下子就回过了神来:“父亲,您怎么来了?”

沉仁上前,扶住沉公候,沉公候疑惑问道:“刚刚的那年轻人,就是路家现任家主?”

“对,之前有调查过,路家现任家主很年轻,而且是个残疾,性格冰冷无情,与刚刚那人十分吻合。”沉仁边扶边回答。

“他来是做什么的?你让他住下了?”沉公候缓缓坐下看着沉仁沉声问道。

沉公候有些不悦,他们沉府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沉府中情一般是不会让外人进来的,哪怕是他大寿之时也只在前厅摆宴,不准宾客进入后院等重要之地,一是他沉府有不少的机关陷井,二是有不少的秘密不能被人知道。

比如沉娴!

沉仁看着沉公候,同样也不悦的眯眯眼,淡淡道:“路家主说是来谈一笔生意的,他手下有一个人可以治疗郭儿的毒,她说郭儿不是生怪病而是被人下毒了。路家主就提了一个条件,用咱们轻城相换,他才会让自己的人给郭儿解毒……”

沉公候听着沉仁的话,想也不想答道:“那就换啊,反正轻城是一座鬼城,黄沙遍布又没有什么用,你犹豫什么?”说着,沉公候看着沉仁的表情,突然道:“难不成轻城有什么东西是路家想得到的?”

沉仁点点头:“路家不可能会无缘无故要一座荒城,听说路家现在家主天生鬼瞳,现在路家手上的矿脉有快一半是现任家主找到的,儿子我怀疑,那轻城可能也有矿石,所以路家还会这么急着上门谈交易!”

沉公候一听,双眼一直,大手迅速一挥:“对,你做得很不错,那轻城肯定有什么,只不过郭儿怎么办?”

沉仁掩下眼底暗色,狠辣道:“可以要求他们先解毒,再把城交给他们,等他们解完毒后,就……”沉仁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狠辣的看着沉公候。

沉公候有些犹豫,但沉仁劝道:“路家家主死了,咱们可以去抢路家的矿山,而且还有轻城在,咱们养的那些军队生活足够了,这些年为了培养出一支啸天骑,咱们家都快要被掏空了,只能想办法得到更多的钱,而且,那支啸天骑挂名在陛下的名下,可真正养的还是我们,现在陛下是没有证据向天下证明那支军队是我们所有,要是一旦证明了,在天下人的眼中,咱们沉家可就是一顶私养军动,大不敬的帽子在头上。父亲,是时候想想办法了,路家不能得罪是没有错,但那只限于没有动作的和平时期,旭王回归,太子需要我们沉家!”

沉公候的表情越来越松,越来越平静,很明显,他被沉仁劝说成功了。原本他一直坚持的就是不能得罪路家,路家的财富让他忌惮,但是就是沉仁所劝一样,现在的时期己不同的,旭王回归,是时候行动了。

“好,按你说的办法!”沉公候重重点头。

“是,父亲!”沉仁脸上浮现一抹凶残的杀意。

谅沉公候怎么也想不到,沉仁所说的这些话并不是真心替太子与自己的军队所想,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杀了路墨几人而己。刚刚在他们那里失了脸面被甩了脸,心中嫉恨的他又不想让沉公候失望,拐着转的想要对付路墨。

说到底,他只不过是想要报复路墨而己。

尧国公府

如歌的生活过得十分惬意,没有找碴的兄弟姐妹,没有心思诡谲的嫡母,没有小心眼的姨娘……如歌一天到晚都活在被小心呵护中,身边还有尧夫人时不时的陪着她,向众人说着她之前设计沉眉那大快人心的事情。

说到高兴时,她还会手舞足蹈起来。

尧国公与尧安还有尧流也会时不时的来陪尧夫人与她,听着尧夫人那夸张说法时,一个个笑开了眼。全部温柔的看着尧夫那开心的模样,心中的喜意浮现在脸上。

郁郁寡欢快十年,终于再次看到尧夫人那开心的笑容,他们都觉得十分怀念。特别是尧流,他的记忆中从未见过娘笑过,在他的记忆中,只有悲伤与无视。

悲伤的想念着妹妹,无视他们兄弟三人。

一开始时,他嫉妒过,为什么娘亲不爱他不抱他,一心只想着那个病妹妹?后来长大一些之后才发现,娘亲他看到妹妹的东西时还会露出笑脸时,他才知道,他比不上妹妹。最起码,他没有本事逗笑娘亲,又凭什么去嫉妒?

“娘,陛下的寿宴快到了,要不要去帮妹妹挑一件漂亮的正装?天天穿着白色的裙子不腻歪么?而且陛下大寿,穿纯白的衣服有些不敬。”尧流看着一旁坐得直直的如歌,突然插声打断了尧夫人第二十次的说着如歌事迹。

“啊……没事,娘我亲手做了一件,不会很素,双儿,你等着,娘给你拿出来看看!”回过神来,尧夫人马上起身,没有看到尧安与尧流还有如歌三人全部轻了一口气的样子。

不停重复,娘亲怎么就不腻?他们几人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三人松了一口气,互相对视一眼之后,不由笑了……

“妹妹,你听说了吗?沉家的大公子沉郭得了怪病,现在沉家都急疯了,听说连太医都治不好。哼,果然坏事做太多,遭报应了!”尧流突然出声,兴灾乐祸的说起沉家的事情。

如歌拿起一块小点心,细细品尝起来,半响,才幽幽道:“是么?连太医也治不好的怪病?世上真有怪病?”

尧流觉得如歌话中意味深长,可又听不出什么奇怪的,便点头:“真的,确实得了怪病,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便便痛得鬼哭狼嚎的。你别不相信,前几天我在街上看到一个卖艺的,是生活在坛子里的,听着天生没有手与脚,说不定也是得了什么怪病吧?这事呀,也难说!”

如歌听说尧流在说轩辕凌的事情,轻轻勾唇一笑,不语。

倒是尧安品着茶,淡淡开口:“你怎么就信沉郭得了怪病?会不会是中毒?世上毒物千奇百怪,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再说了,你说的那个生活在坛子里的人,你怎么知道他是天生没有手与脚?也有可能是被人斩了四肢装进去的。”

尧安的话,如歌听到着讶异的看了他一眼。

果然不愧是家中长子,思想成熟与老练,想事方法也与他人不一样,难怪身边武将却能独自在朝牵制沉家,心思细腻确实让人心惊。

“不会吧?有谁这么凶残?把一个人斩了四脚放坛子里,那是有多大的恨意?杀人不过头点地,那做法也太超过了吧?”尧流挑眉,震惊反问。

尧流虽是当今榜眼,对于官场其实没有过多的了解,对于人性也还存在一丝天真。他不是看透了人性黑暗才不入仕的,只不过他纯粹不喜被束缚而己。

尧安没有回答,只是喝着茶,淡淡观察着如歌。

她是轩辕的郡主,此翻到西越来肯定有什么想做的,轩辕凌又是西越的太子,他怎么总觉得轩辕凌的死有些蹊跷?突然暴毙没有一丝伤痕,而沉郭也是没有伤痕突然得怪病,这两者有什么联系?

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来西越,她到底想做什么?

承受着尧安的打量,如歌面无表情,静静吃着小点头,扭头看着大步跑来的尧夫人,微微一笑。

“双儿,来看看,这裙子喜不喜欢?”尧夫人抱着一件白中带红的裙子快速朝着如歌跑来,如歌连忙起身,接了过去。

打开,一件很美的裙子样式就浮现在如歌面前。

珍贵的烟霞云锦,纯白的衣裙上,一枝红梅悄然绽放,从腰际一直延伸到裙摆,虽说也是极素的衣裙,但因为红梅而显得十分清贵优雅,少了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飘渺感,多了一丝寒梅的冷冽与高贵。

如歌打量着这件裙子,点点头:“喜欢!”

“那快去试试,哪里不好娘要改改!”说着,就推着如歌朝着里面走去,回头还怒瞪坐着的两人一眼:“你们两谁了不准走,等下看看合不合身,哪里要改的,虽然没什么用,动动嘴总可以!”说完,就背对着尧流两人,看着如歌缓缓走进屋内,完全没有看到尧流脸上的两根宽带泪。

他果然不是亲生的,什么叫没用?什么叫动嘴总可以?在她心中,他就只有这一点用处?

如歌拿着衣裙愉悦的走进屋内,在外面坐久了,走进屋中没得视线有些昏暗,一时稍微有些不适。

走到屏风之后,如歌解开身上的衣服,突然两只大手从背后环抱了过来,惊了如歌。可闻味那熟悉的味道,她才有些不自在道:“你怎么来了?”

轩辕圣夜眯着眼,看着穿着里衣的如歌,把头埋在她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半响,才幽幽道:“想你了!”

“不是前两天才见过么?”如歌无奈的笑了。

她怎么沉得他越来越像小孩子了?时不时用委屈的语气跟她说放在,害得她有时想生气想拒绝都不忍心。

但是,想到只有她一人看到这般的轩辕圣夜,心中,却如蜜般甜。

如歌站着不动,任由轩辕圣夜抱着,无奈道:“说吧,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轩辕圣夜眼光微闪,久久才道:“歌儿,你什么时候嫁我?”

如歌突然神情一僵,咬咬唇,有些迟疑!

轩辕圣夜感受到了如歌的拒绝,大力一把扭过如歌的身体,双眼恶狠狠盯着如歌,一字一句道:“你该不会从没有想过要嫁给我吧?”

看着如歌那掩眼好似默认的表情时,轩辕圣夜怒气涌上心头,大手勾起如歌的唇,恶狠狠咬了一口,低吼道:“该死的!”

如歌心中其实十分不平静,说实话,她真没有想过要嫁给他,在她的心中,她的新婚之日十分的不美好,直到现在,她都有一丝抵触的情绪。

总觉得,在她成亲的那天,似乎又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让她却步。

轩辕圣夜离开如歌的红唇,静静盯着她的表情,可最终,在她脸下只看到平静与淡默时,他无力低下了头。

哪怕要了她,她还是不肯全身全心的相信他么?

无力的低下头的模样,如歌看在眼里,心中也闪过一丝心痛,身体不受控制的抬起手,轻轻抚摸上了他的头顶,好似安慰一样。

轩辕圣夜感受到如歌的温柔时,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可怜兮兮的抬头,赤红的双眼闪着祈求的光茫,小心翼翼又十分失落的看着如歌,甚到还带着一丝委屈的哭腔轻轻唤着如歌的名:“歌儿……嫁我好不好……”

如歌看着这个模样的轩辕圣夜不但没有觉得不适应,反而心中母性泛烂一样,竟有一些不忍,不禁回想她是不是说得做得太过份了,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让他伤心了。

看着神情有些松动的如歌,轩辕圣夜再接再力,再靠近一点如歌,用委屈的眼神对视着如歌,幽幽唤道:“歌儿……歌儿……”

最终,如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手从轩辕圣夜头上移到了他的脸上,小手捧着轩辕圣夜道:“现在我没有心思想这些,我想做的,是先救出娘亲,灭了沉家与太子,仅此而己!”

有门!

轩辕圣夜眼中暗光一闪,却还是用那小眼神看着如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那是不是灭了沉家与太子,救出娘亲之后你就会嫁我了?”

如歌看着他纯真可爱的眼神与烂灿的笑容时,目光微微一闪,一时间竟有些失神,也好像没有听到轩辕圣夜的问话一样,呆呆点头。

“太好了!”轩辕圣夜一把把如歌抱在怀里,把头按在他的胸口,宠溺的看着如歌的后脑勺,幽幽一笑:“歌儿,这可是你亲口答应哟,不准反悔!”

如歌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她刚刚答应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突然退开轩辕圣夜的怀抱,后退一步,迎上的却是一双愉悦又妖异的双眼。轻轻勾起的唇中带着算计后的欣喜,还有一抹溺死人不偿命的温柔。

“你算计我?你用了之前对付西逍王爷的办法对付我?”想起她刚刚的一阵失神,突然恼怒了起来。

轩辕圣夜连忙举手做发誓:“不,我不会用那种方法对付你,话说歌儿,你是不是想反悔所以故意的我碴?我要真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毕竟我还是舍不得,要是你反悔了直说就好,不用特地找这些理由,多累是不是?”

被轩辕圣夜这么一说,如歌的脸渐渐红了起来,说得她好像是个赖皮鬼一样。

“谁说的?我又没有找理由!”如歌反射性的反驳。

明知是轩辕圣夜的激将法,可她还是中计了。

“是么,那么击掌为誓,否则我只能认为你为了耍赖故意在我身上找理由!”轩辕圣夜偷笑,伸出一只手,强忍笑意看着如歌,认真说道。

“你这个低级的激将法我就应了,但你要记住,不是为你,而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如歌早出手,重重的与轩辕圣夜击了一掌。

“嗯嗯,为夫会记住的,娘子!”轩辕圣夜乐呵呵的点点头,十分听话又十分认真的看着如歌点头,也十分顺口的改了称呼。

“哼,谁是你娘子?别乱喊!”如歌回过神来,觉得好像上当了,恨恨瞪了轩辕圣夜一眼,一时恼怒又傲娇的扭过头。

“双儿,还没好吧?”在外面的尧夫人等了好久都不见如歌出来,便出声唤道。

如歌闻言,推了推轩辕圣夜,瞪了他一眼,高声道:“好了!”

快速穿好裙子,如歌看也不看轩辕圣夜一眼,大步离去……

轩辕圣夜久久不语,看着如歌离去的背影只是裂嘴傻笑,浑身愉悦的气息甚至带着柔和。

看着如歌离去的背影,半响,他才突然拍了拍自己额头。

坏了,忘了问歌儿还要不要会医的人了,也忘了问她与元子月认不认识了。

一见到如歌,别的事情全被他丢九宵云外去了。

如歌缓缓推开房门,尧夫人等在外面,看着出来的如歌神情一惊,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就连后面的尧安与尧流两人,都缓缓起身静静看着如歌的身影。

素白色的长锦裙,裙摆处用深红色的丝线绣出朵朵寒梅延伸到腰际,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忧郁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让几人心中为之一颤。

红梅傲骨与独绽的孤独,穿在她的身上就完美体现了出来。

“好看吗?”如歌看着眼前几人,站在门边,一手扶着门框,轻轻问道。

尧夫人惊艳的看着如歌,大力的点头:“好看,真好看!双儿是个大美人儿,穿什么都好看!”

毫不吝啬的夸着,尧夫人神情十分满意。

如歌点点头,轻轻转身一圈,刚好看着一旁的空气几株不起眼的小草好像被拔了,脸,顿时黑了下来。

“歌儿,怎么了?”尧夫人看着如歌突然沉下来的脸,小心又担忧问道。

“没什么,就是之前我在那里看到几株不起眼的牵藤红白小花,觉得还不错看的,只不过现在看去好像没有发现了,觉得奇怪而己。”如歌缓和了一下情绪,微笑道。

那几株黄白小花是她无意中发现的毒物,没有名字,没有记载,是她在地底生活时无意间发现的。

是一种无解的毒花!

“那些呀!我看这院子里有了野花生长了出来,刚刚叫你三哥清理了一下花园,把那几株野花拔了,怎么样?清理了一下就漂亮多了,对不对?”尧夫人一听,反而不在意的说出真相,还冲着如歌笑着,好像在讨赏。

如歌顿时一怒,不得不压下心中怒气,冲着尧夫人笑着点头:“嗯,看起来整洁多了。”

她的心在滴血,刚刚才移栽过来还没完全活过来就给她拔了,真是浪费!

恶狠狠瞪着尧流,瞪着他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娘,时候不早了,晚饭吃什么?”如歌转移话题,成功引起尧夫人的注意。

尧夫人连忙问:“双儿想吃什么?”

“娘亲煮的我都爱吃!”如歌想了想,可爱偏头。

“好好好,为娘这就去给双儿做你最爱吃的醋烧排骨!”尧夫人宠溺的看着眼如歌,开心的快速离去。

如歌看着尧夫人离去的背影,确认完全离去之后,才恶狠狠盯着尧流脸色阴沉:“三哥……”

尧流只觉得身上冷风阵阵,看着如歌那阴寒目光时顿时一个激灵,僵笑:“妹妹有事?”

“我的花呢?”如歌幽幽盯着尧流,阴寒的让尧流有些把持不住。

“我……拔了,扔旁边水沟了。”指着花坛旁边的小水沟,如歌果然发现了一堆杂草状的东西,快步跑了过去,细细检查着。

还好还好,看叶子与根部,没有受损也没有出现脱水状态,看来还能种活。

小心的从水沟里拿出来,在尧流与尧安不解的目光下蹲在地上慢慢种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浇流不由冷哼:“不就是野花么?有什么稀奇的?”

他才不会承认他吃醋了,几株野花就让她对他态度恶劣。

尧安也静静盯着如歌的动作,半响,也蹲了下来,拿过一株,边种边问:“这是什么?”

如歌手上动作十分轻,边种边道:“它没有名字,但长大之后会开出十分大的花朵,味道很香,远比其它花朵的香味还要重……”后面的,如歌没有解释。

可尧安总觉得能被她这么小心翼翼对付的花朵肯定不寻常,便好奇问道:“只有这样?”

如歌回头,看着尧安与尧流露出好奇的神情,便神秘一笑:“真想知道?”

“想!”尧流被勾直了好奇心,大力点点头。

如歌邪邪一笑,诡异的笑起:“我无意中发现的,这花全身都有致命性的毒,种子最毒,嫩叶其次,枯叶最差,但最差,也足以致死。而它的花则会使人兴奋,就好比五石散一样,让人产生幻觉,兴奋,幻听……”

尧流一惊,顿时惊恐后退,指着如歌:“你……”突然想到什么,惊恐道:“惨了,我碰了那花,会不会中毒,会不会死?”

如歌阴阴笑道:“忘了说了,这毒无解!”

“啊……怎么办,我还没娶妻,我不想死……”尧流抱头,在原上跳下窜的,神情惊恐。

尧安看着如歌那快意的表情,突然明白估计只是抓弄尧流的,但也跟着起哄:“没事,做大哥的会还成你的心愿的,你死了之后一定会替你找一份好的冥婚。”

尧流恨恨盯着尧安:“怎么不让我娶完妻再死,冥婚有个屁用,又不能自己挑妻子,万一结个丑八怪怎么办?难不在我还能地狱爬起来抗议?”

说完,尧流高叫着,快速离去,嘴里还大喊着:“娘……我快要死了,快点给我娶个媳妇!”

如歌看着活宝样的尧流,好笑的摇摇头。

果然,这个家族欢乐与乐趣真的很多,让她大感温暖。

“这花的毒直接接触没事?”他不认为她会毒害三弟,最多可是吓吓他而己。

如歌看着全部栽好的花,还细心的搭了一个棚架,听着尧安的问话点点头:“嗯,要服食才会中毒,嫩叶大量又长时间接触到皮肤的话也会中毒致死,但一般还是要服食才有效!”想起她在地底无事之时,天天拿着这花在动物身上试验,毒性大多数都了解了。

“这花的毒真的无解?没有名字是因为没有人知道么?”尧安认真的问着,因为他有看过这种花,好像,在野外,时时能见过,是名副其实的野花。

“嗯,最起码我与师父是无解的,中毒症状是口干、吞咽困难、声音嘶哑、皮肤干燥、潮红、发热,心跳增快、呼吸加深、血压升高、头痛、头晕、烦躁不安、谵妄、幻听幻视等等,所以一般人误食之后以为只是普通的身休不舒服,通常十二个时辰内一定会死亡。我与师父都无法配出解药,因为病状太多,无法解!”如歌点点头,对于这不知道的野花抱着深深的敬畏。

中毒病状与其它病状相同,根本无法分辩,哪怕是她,也配不出解药。

尧安神情暗沉,眼中异光闪过,淡淡道:“嗯,我记下了!”

如歌看着他脸上的异样,没有过多的计较。

人,总是有秘密的不是?

尧安深深看了眼前的野花,仿佛要深深记住它的样子一样,突然,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真好,无解,症状太多又查不到痕迹。

这是老天送他的礼物,也是专门送给沉仁的礼物!

如歌不语,缓缓起身……

尧家所有人的信息到目前为止她己全部查清,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有看过尧安的信息。

一年前,尧安的妻子王氏怀孕五月,好像就是沉眉在街上偶遇之时故意撞了王氏还让王氏流产的。尧国公虽然有告到越帝的面前,可拿不出沉眉撞人的证据,再加上沉家那边全力否认,这事闹得不可开交却轻轻收场。

沉家得意,尧家恨!

如歌轻轻扫了眼尧安,了然的微微一笑。

未出生的孩子被恶意弄死,如何不恨?身为人父的尧安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孩子却被沉家弄没了,恨意,不难想象。

只不过,这事她不会插手,能帮的,只也有这一点。

她可以保证无人能查出这花的毒性,可以保证有人中毒却不自知,只以为是身体不适。

她能做的,只有一点!

“这花一般生活在温度比较高的地方,一年只会结一次籽,按照时间来算,外面的野生的估计己经结籽了。”说完,如歌便缓缓离去。

听着如歌的话,尧安袖中大手紧握,看着如歌离去的背影,冲着她九十度弯腰行礼。

他明白她这番话的意思,是在告诉他这花的生长条件与熟成时间,在暗示他如果想要的话,现在派人出去寻找一定能找到种子。

是的,他恨,他恨沉家!

但他是家中的长子,他必须要保持理性,要把所有的恨意压在心底不得不在朝堂上与沉家人面对面对峙。尧家己在风头上,容不得他任性,他可以提刀杀了沉眉与沉家人,但尧家因为他的所为背上骂名。

他也可以毒杀,暗杀样样来,但会给沉家找到针对尧家的把柄。尧家不比沉氏,没有过硬的实力,唯独有的也只有尧朝手上的十多万护城军罢了。

所以他不能做,整整一年来,天天做梦梦见那无缘出世的孩子,看着越来越沉默的妻子,他的心越发自责起来。

如今,他有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对付沉家人的机会,他又如何会放过?

尧安九十度鞠躬,看着如歌的背影,直到纯白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时,他才缓缓站直了身体。

如歌走到客厅时,尧流围着尧夫人鬼哭狼嚎的,一幅命不久矣的虚弱模样在尧夫人面前耍宝,惹得尧夫人送了他几个大大的白眼。

“娘啊,儿子我真要死了,你真不替我找个媳妇?”缠着尧夫人,尧流看着进来的如歌干嚎得更加大声起来。

如歌一进来就看到尧流的样子,直接选择无视。

“双儿来人?再等等就好了,你爹下朝晚一点,马上就可以吃了,饿不饿?”尧夫人也直接无视尧流,上前关心如歌。

尧流这下不干了,他都快死了亲娘还无视他,这可怎么行?

“娘……”

尧夫人当做没听见,拉着如歌道:“要是饿了娘这里有点小点心,你先埋下肚子?”

“娘……我快死了……”

尧夫人依旧的不见,看着如歌吃点心的样子,宠溺笑了笑:“怎么样,合不合胃口?”

“娘……儿子真快死了,你真不心疼?”咬牙切齿问道。

尧夫人被烦得不耐烦了,头也不回头:“要死死开点!”

尧流装可怜的脸一下就愣了,也不装了,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抢过如歌面前的点心大口吃了起来。

心中是欲哭无泪!

有偏心成这样的娘?

“你个死孩子,不是要死了,还吃什么吃?”尧夫人挑眉浅笑看着尧流那委屈模样。

“要死也当个饱死鬼,怎么?最后一餐还不给吃了?”口齿不清,化悲愤为食欲,尧流埋头大吃起来。

如歌全程不发一语,只是淡淡笑着。

笑得很开心,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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