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李邦彦的任务
定边。
李邦彦觉得事情棘手，秦伯翰醉了次酒就称病闭门谢客，李邦彦要办的另外一件事自己并不擅长——建定边线人网。
定边不过一个边陲小城，这是皇城司不会涉及和关注的地方。秦家目标不在定边，杨家举家迁往定边不过去年，秦家在定边提供不了助力。
李邦彦唯一的收获是见到了职方司的人，他们在定边有暗点。职方司的暗点和定边本地情况无关，这是西夏情报渠道，里面甚至有杨家的人。当年这条线就是戴宗用职方司的资金建起来的西夏线人通道，戴宗有职方司的职位，但他更算杨家的人。
李邦彦实际不敢确定职方司暗点这个责任人究竟算谁的人。
在太原，他曾问计秦伯翰，得到的答案是重新慢慢迁人进来，现在定边流民涌入，杨家很难查证。这是非常稳妥的办法，但李邦彦不愿这么来，因为这得花费太多时间。李邦彦不想成为秦家，他要这么一步一步慢慢来，他就变成了西北秦家，他连西北都不想久留。
李邦彦或许能够做的就是最后把开封带来的人全留下，他和朱勔北上带了不少随从，朱勔作为定边通判也任职了几个吏员。他们中可以发展线人，只是这么做，这个线人能起到的作用不大。他们一群人来，回去几个人，剩下这些人就这么喜欢定边？杨家又不是傻子。一旦杨家有防备，里面线人能发挥的作用就非常有限。
李邦彦知道给皇城司一个交代容易，皇城司的线人网自己都千疮百孔，但这事另外一个人盯着，梁师成，这也能引申到当今官家。梁师成对线人网这套体系可以极为精通。在不知晓梁师成根本态度前，他不能糊弄。
太原时候，秦伯翰非常明确秦家在定边没有力量，开封都认，这本就不是秦家的责任。秦伯翰的聪明在于他不是隐瞒，他就是没有！
李邦彦非常无奈，他发现还是得找秦伯翰，这方面秦伯翰强他太多。
……
李邦彦再次找上秦伯翰，以公事相商邀他过来，秦伯翰来定边有配合李邦彦的意味，这是他在西北最后一个尾巴。这个配合对于秦伯翰来说很好糊弄交差。
李邦彦不能问秦伯翰要线人，可以问他一些方法。
秦伯翰也不隐瞒，左右不过是银子和威胁之类的事。秦伯翰还很认真的提醒，要知道本地消息，打探消息就得本地线人为主，外地的人多用于保证渠道通畅。
秦伯翰还给出诫言：“定边杨家势大，你后到，能采用的办法最好是银子，要是胁迫，太容易反噬。”
李邦彦知道秦伯翰做到这步是到头了，秦伯翰和杨家关系深厚，已经调出西北，不可能帮着他在定边布子。
李邦彦想了想说：“秦兄，你去开封对陈留地皮是否有兴趣？”
秦伯翰无奈答：“有什么说就是！”他和王黼有交易，关于陈留，这瞒不住在陈留的李家，他不能答没兴趣。
李邦彦道：“李家在陈留还有些产业，只为有个办法完成这事，具体做事无需秦兄。”这就是交易了。
秦伯翰摇头说：“李兄，何苦为难自己人。”
李邦彦说：“实不相瞒，要是我长久驻留定边，有些事慢慢办认真做就是。我家在陈留要入开封，我耗不起！”这是实话，这是他对自己的方向定位。
秦伯翰道：“皇城司的线人网就这么严厉？”要是皇城司线人网这么有效都轮不到他秦伯翰入京。
李邦彦无奈：“原本可以，只是上面有人盯着。”
秦伯翰道：“不管谁督办，皇城司自身是清楚所谓线人网本就相互渗透，我不知道李兄接到的任务究竟是什么，但这一行我待的太久，是没有所谓的深度描述。甚至对消息的准确都需要研判，这是个事实。至于李兄如何选择，我就不再多说。”
李邦彦明白秦伯翰的意思，要在定边建立有效的线人网就得花时间，把有效除去，建线人网却是很快。秦伯翰是提醒如果他急着会开封，与其想着怎么把线人网建好，不如想下如何回去交代。不管上面的人是谁，对“有效”这个评定一样很随机，可以因人而异。
秦伯翰笑笑：“李兄是想来皇城司和我抢饭碗？”
李邦彦恍然大悟，他又不想留在皇城司，线人网有了就行，他的差使已然完成。他要做的是回开封以后调离就好，至于后面情报的准确性，谁都不用负责，有情报就好。
李邦彦谢过秦伯翰：“开封，陈留有三个商铺，秦兄随便选个就好！”
秦伯翰拱手离开。
……
杨家院子
黒水仙正在向李师师禀告开封来人的动向，最后下了结论，开封在定边建线人网。
李师师笑着说：“松松手，这里逮到尾巴就给他们赶紧建，要不，你防都防不住。”
黒水仙道：“今天秦伯翰和李邦彦会面了。”
李师师答：“没事！秦家自己都不来。”秦伯翰出不出主意不要紧，秦家的态度其实很明确，这不关他事，至于出点主意，要是这杨家都应付不来，那秦伯翰就不用这么谨慎，不如自己来建线人网，为开封立下大功。
李师师根本不在乎，外围情报这是封锁不来的。清寨？天波杨府的人，不是杨家旧人就是清寨本地人，多还是横山族。情报司要保证的只是定边州衙和天波杨府，这才关乎核心机密。
李师师觉得李邦彦要是聪明，把线人网稍微摆弄一下也就罢了，他要真的想把人往天波杨府塞，这里不是开封不是太原，而是宋夏边境，每年都有很多人消失。
李师师说：“你和我一起去找谢二奶奶，老爷身边的人得她来定，我们帮着看看是谁。”她不能往老爷身边塞人，又担心被人钻空子，只能和谢姨商量着办。至于陈氏身边，她才不怕，撑死挨顿板子，很轻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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