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奇和李清照一起登门拜访的故人非开封故人,而是太原故人秦伯翰。
秦伯翰见到杨元奇和李清照很欣喜:“元奇老弟,清照妹子,好久不见。你们到开封时间可不短,总算来了。”
李清照说:“妹子?那还是弟妹好!”
秦伯翰回:“那就弟妹!就是弟妹太多,叫得生份。”
杨元奇“喂……你要搅我家庭纷争啊!”
秦伯翰哈哈的揭过!
……
秦家在太原呼风唤雨,在秦伯翰手中更上台阶,到了开封是有提升,只是开封豪门大族云集,秦家怎么看着都不够台面。
秦伯翰现在是定远将军(正五品散阶)都水使者(正六品职官),从官阶中内行人知道这就是皇城司一方负责人。都水使者不一定会是皇城司的人,一个挂了五品散阶没有皇城内部差使的都水监的人,只会是皇城司的人。而当他露了底,也能说明他不再是一线的线人,而是一方情报汇集人责任人。
秦伯翰接杨元奇夫妇进来用了极高礼仪,杨元奇也未婉拒。这看似和谐,两个人内心却有些不好受,在太原他们之间从不如此,最好的私人关系是随意。
杨元奇说:“秦兄可是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秦伯翰叹了声:“各中滋味,不提也罢!”
李清照的话语让大家少了陌生:“谁让你巴巴的来开封!”
既然说到秦家来开封,秦伯翰刚好借机说道:“杨老弟,当年已表达过歉意,离开太原,我没留下任何线,不管接手的人是谁,他总要更多时间。”
秦家把自己知道的杨家情报成册报皇城司,秦伯翰清楚这道痕一定会在,他做了准备和补救,其他家族也就罢了,杨家事实上也是情报吃饭的,大家相互渗透,太多黑料经不起追究。盐定路的事秦家不知道,秦伯翰最大的侥幸是太原杨家庄他后来没安排线人,只有当年那个秋容。秦伯翰既然打算把太原所有情报整理上报来开封,不会乱留首尾,要不两头不是人!杨家庄的情报秦伯翰确实缺乏。
时过境迁,杨元奇少了当时的不忿:“总有一些不得已!”
秦家从自身角度出发,他们的行为非常正常,在送出杨家情报时,他们还尽可能做了阉割,作为一个家族,这种阉割必须在合理范围,不能让其他人察觉。而秦伯翰在这件事上,实际还提前进行了阻断,别说盐定路,他连杨家庄都不再多派人。
杨元奇的不忿其实是一种对自己极度自信的心理作祟,因为和秦家交好,杨元奇自然觉得自己有能力带着大家一起“创造未来”。须不知秦家和那些带有杨家家将和家臣性质的家族是不同的,秦家的崛起和杨家有关系,但并不是依靠杨家,他们之间只是相互合作。
杨元奇也是想通此节才觉得应该过来见下秦伯翰,缓解彼此的关系。当然,秦家的角色极其重要,外部来说当时的他们手里拥有最多杨家的情报,当秦家选择南下,杨元奇有种失去掌控的感觉,他竟然没想到这里会有问题。要不是杨家对于情报异常谨慎,有些重要消息被秦家征知,杨家会非常被动。
秦伯翰哀叹道:“家族要发展,有得就有失。说真的,到今天我都不知道当时的选择是不是对的,秦家其实可以等下一个南下的机会。”
这是秦伯翰的无奈,秦家在太原日子过得滋润,皇城司对他们评价也是优,不必急于一时。甚至回过头来秦伯翰认真寻思,哪怕秦家不提供杨家的情报,升迁也可能在路上,这是他最大的遗憾。
杨元奇和秦伯翰两个人有一点都异常清楚,不管彼此如何谅解,互信不会回到从前。或许以前他们离知己只有半步,现在他们之间只是交情很好的盟友。这种感觉很难表达,但就是如此。
杨元奇说:“我内心非常不喜欢开封,所以你来开封我当时极其不以为然。现在想,难归难,要想家族发展,最好还是得来开封。”
秦伯翰内心更难受,显然为了家族权势计就该来开封,杨元奇不想他来恰恰是因为当他是朋友,杨元奇说的是感受!
秦伯翰道:“各有各家的糟心事,你们夫妇登门,我们尽情喝酒,你不会有什么事吧?”
杨元奇说:“没有!”秦家和杨家在情报上合作依旧,并没有出什么问题。
秦伯翰微微点头:“那我们怎么都得好好喝!”不管如何,他没事前来多少为了叙旧,如此而已。
酒过三巡,秦伯翰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对辽朝东北方消息多有兴趣,那边有个族群叫女真族,凶悍异常,还闹出些事故,听闻辽朝对他们强力打压,不过他们撑死也就几千战士,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啊。要知道,那里已是天际异常寒冷,其他族群更是式微。”
杨元奇顿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女真相对确切的消息。杨元奇赶紧说道:“你也说那里异常恶劣,所以那里生存下来的人才彪悍。你看,他们几千战士就敢闹事,不就是野蛮。诶,帮我多注意一下。另外,我回去让白牡丹把杨家的线接过去。”
秦伯翰这下好奇了,他多查一下东北不过顺手,怎么杨元奇对那边这么关心“你要了解什么?你对女真族好奇?”
杨元奇说:“听闻他们能以一敌百,不是西夏蛮子可以比的。我对杨家军极有信心,比较好奇。反正了解一些他们的生活习性方式等等,就当满足对北方异族的好奇心。”
秦伯翰没再追问,那个寒冷的旮旯地方,他实在没有兴趣。不过说:“你既然打算派人过去,那里也是辽朝统治区域,记得情报转份给我。”
杨元奇应下,这是好事,要那边真有事,他希望大宋朝中枢能收到消息。
(将来的杨元奇会对共享女真族情报这事,其倒置的结局心情极其复杂,联金灭辽——总得大宋朝对金国信息详实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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