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莫雪灵半天不说话，牛金宝还有些着急：“丫头啊，我现在可就相当于你手下的器灵。除了这张嘴还能叭叭，其他什么事儿都做不了。我就是没练成御神决不甘心，想要见识一下成功是什么样子，你真的用不着这么防备我呀！”
眼见他都要哭了，莫雪灵也有些忍俊不禁：“我已经感受到了您的情况，也不是想要瞒着，只是在考虑该从哪里说起。”
她这话倒不是敷衍，眼前有一位学识渊博的前辈，她也有很多事情想要请教。她识海里可还有一颗随时会暴动的百兽丹，她必须好好跟牛金宝学习一下该如何压制。
只是想起自己识海里那不同寻常的模样，她也着实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毕竟识海里有星空有大海，飘着一颗百兽丹还矗立着一座筑基台，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样子。
莫雪灵干脆从千思阵讲起，把自己的神识如何筑基，后来又是如何修炼御神决都仔仔细细讲了一遍。直到说起来才发现，她居然已经经历过这么多事情。
牛金宝听得十分认真，表情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又若有所思，实在是精彩万分。直到莫雪灵讲完之后，他还是皱着眉一副思索的样子，好像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莫雪灵也满怀憧憬地看着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希冀。毕竟这是一位十分厉害的前辈，若是能从自己的情况之中发现端倪，从而把她从活死人的状态中解救出去，那可就太好了。
可等了半天却只等来一声叹息：“哎！多好的苗子，居然这么好运气得到了两部分御神决，还搞出个神识筑基！我要是当年有这种运气，也就不会死那么早了！”
莫雪灵大眼睛扑闪，眼巴巴地看着他：“那……前辈觉得我如今的状况还能恢复吗？我的神识好歹也是远超常人，又有一座筑基台坐镇，会不会只睡一段时间就自行恢复了？”
牛金宝像是看傻子一样瞥了她一眼：“空明境里没有黑夜，你倒是挺会做白日梦。”
但说完他又挑起眉毛：“靠你自己的识海恢复是不可能了，但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莫雪灵原本已经有些失望，可听见牛金宝的话又再次看了过来：“前辈有办法吗？”
牛金宝继续搓着自己的大光头，但表情却有些不怀好意：“既然是神识受损，自然要想办法修复神识了。但你应该知道的，世上可以修复神识的丹药几乎没有，只能靠一些补充力量的丹药辅助一二。虽然御神决可以恢复神识，但也要识海运转才可以，你如今只有一个意识投射，连这条路也走不通。”
莫雪灵小脸垮得更厉害了一些，简直有些欲哭无泪。若是她没有意识还好一点，迷迷蒙蒙也就睡着算了，但如今明明还清醒得很，却永远也醒不过来，这简直是种天大的折磨。
牛金宝眼见她快要哭了，才再次幽幽出声：“但是吧……你虽然只是道意识投射，但却是完好的状态，许多事情仍旧是可以做的。你甚至可以在这里继续修炼，一旦意识回归本体，你这段时间修炼的成果也会直接影响你的肉身。”
莫雪灵无精打采地蹲在草地上，恶狠狠地拽了一把身边的青草：“那有什么用，从一个筑基期的活死人，努力修炼成一个金丹期的活死人吗？”
牛金宝同样蹲在她身边，脸上是乐呵呵的笑容：“我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你也可以做一些能够训练神识力量的事情啊！比如说……契约灵兽、炼器、炼丹！”
莫雪灵原本丧气的表情突然就是一凝：“您确定？我的识海已经受伤了，还能做这些事情吗？那如果我在这秘境里努力提高自己的神识力量，那我岂不是很快就能醒来？”
她帮人契约灵兽也算是一种提升，每次快速消耗神识，恢复之后都会多少有一些增长。虽然比不上修炼御神决便利，但只要能恢复，她有的是耐心！
牛金宝笑着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是啊……”他悠悠拉长语调，脸上露出促狭的表情：“但是这空明境里没有灵兽！”
莫雪灵一口气险些上不来，忍不住大喊了一声：“牛前辈！”
她都要被这大起大落的情绪搞疯了，不断地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连原本的好涵养都要维持不住。
牛金宝却哈哈大笑了起来：“怎么还生气了呢！没灵兽不要紧啊，这空明境里可有的是灵药和炼器材料，契约不了灵兽你就炼炼丹，铸造个灵器，也一样能够锻炼神识力量。”
莫雪灵快要委屈死了，想起自己曾经几次拒绝师父就后悔：“我不会炼丹也不会炼器……”眼见着恢复的希望破灭，她这下是真的难过了。
牛金宝等得就是她这一句，闪着光的大脑袋立刻探了过来：“不会不要紧啊！我可以教你！”
莫雪灵看着他贼兮兮的表情，感觉自己好像是踏进了什么陷阱里：“前辈您不是契约师吗？”
“我是契约师没错！但也不妨碍我还会炼丹和炼器啊！”牛金宝理所当然道，一口大白牙闪着亮光：“区区不才，人称明镜三绝！”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得意：“我们明镜门本就是个炼器宗门，炼器可是我自小学的本事。而我呢，又恰好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契机，也就勉为其难做了个契约师。原本会这两样就已经够吃饭了，结果我又偏偏得到了一位大能的青眼，他哭着喊着非要教授我炼丹的法决，你说气人不气人！”
莫雪灵看着眼前洋洋得意的大光头，突然就有种想要揍人的感觉。但牛金宝是位值得尊重的前辈，又是自己醒来的唯一指望，她也只能狠狠压下这种想法。
她目光清凌凌地看向对方，语气十分郑重：“前辈，那您是否可以教授我炼丹或者炼器之法？只要前辈肯教我，您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我都可以努力帮您完成。”
牛金宝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大光头上头仿佛都写上了“得意”二字：“我之前放不下的两件事已经都有了答案，如今也就没什么可挂念的了。只是我刚刚想了那么一想，我好歹也号称三绝，这本事却没能流传下去，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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