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这妄自菲薄的话，秦桑心里也不好受。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幅样子。
明明可以好聚好散的。
到头来，却成了一对难看的怨偶。
秦桑心口揪紧：“柯暮卿，去找适合你的，我……不是好人！”
“桑桑，合不合适，不是你说的算的。”她粗粝扣住秦桑的肩头：“我喜欢，才是最合适。”
“你什么意思？”秦桑难以置信抬起头。
“你想的没错！”柯暮卿这头高傲的野兽终于低下尊贵头颅：“我不想分手，我们和好如初好不好？”
秦桑眼神收缩：“你……柯暮卿你认真的吗？”
他说的是什么？
“我发现，我根本离不开你，你说得对，我就是犯贱，我喜欢一个伤害我的人，桑桑你不是坏女人吗？我给你刀子，来，继续往我这里捅！”
仿佛手上真的握住了一把刀子。
毫不留情地往他胸口捅。
秦桑指尖在泛抖：“柯暮卿你疯了！”
她轰然推开他，将毫无防备的男人推的一个趔趄。
柯暮卿后背抵住大柱子，那处一个凸起，把他后腰差点噶断。
疼得脸白唇角颤栗。
秦桑心软了下，可是她依旧没动。
不可以心软，秦桑。
你已经走到这地步了，不能为了个男人，前功尽弃。
秦桑硬气心肠，别过脸：“柯暮卿，不可能的，我不会回头！”
“为什么？”
柯暮卿苍茫地问。
有时候觉得秦桑就像一盘散沙，抓不住。
明明在手里，却要眼睁睁看着她流逝。
她的眼睛累充满爱意，可她的做法却是那么残忍。
前一秒还对你说着默默情深。
后一秒就对你拔剑相向。
她怎么可以这么狠？
柯暮卿脚步踉跄地靠近她，休想逃：“桑桑，你是不是有苦衷？”
再次被摁住的肩臂传来刺疼，秦桑愣是没吭一声：“不爱，算是我的苦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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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暮卿脸白的不像话：“只要你说，我就信，告诉我好不好？”
他摇着头：“我不信你是这般无情之人，桑桑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是这样收场！”
故事那么完美，还未丰满，为何要这般落寞收梢。
“可我就是这样的人啊！柯暮卿，以前的我，全都是为了迎合你的口味装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假装喜欢你，假装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柯暮卿瞳孔地震，像是发生了一场山盟海啸般的震动。
“你……说什么？”
“我说！”女孩温柔红润的唇却说出残忍的话来：“从始至终，我都在骗你，装出对你情根深种的样子，我根本就不爱你啊，你们这种天之骄子，被拽下高台的样子，是不是会让我有成就感？”
柯暮卿胸腔剧烈起伏：“你……”他的手掌几乎要把她攥碎的力量：“原来感情也可以演的吗？秦桑，到底是你演技太好，还是你这种女人根本就没有心，是不是感情在你眼里根本就是个可有可无，随时可以施舍和收回的工具？”
“不！”秦桑慢慢摇头，粉碎他最后的希望：“感情与我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
柯暮卿霍然盯着她：“为什么？”
他又问，锲而不舍地追寻一个答案：“为什么是我？那沈隽呢？你对他也是玩弄么？”
到了现在，他终于承认，秦桑对他是玩弄的心理。
秦桑点头又摇头：“重要么？”
柯暮卿脸上肌肉扯着某根要炸裂的神经，额头也在青筋暴跳。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可是天之骄子。
从小养尊处优地长大。
从来没被人如此轻贱过。
哪怕感情里，他都是高高在上，收放自如。
面对秦桑，他就只剩下软弱和妥协。
恨不得掏心掏肺。
倾尽所有给她。
她不要，硬塞。
原来用生命爱的人，只把他当做个玩具啊！
“你问我为什么？”
秦桑被他攥疼的说不出话来：“柯暮卿，你有脸问我吗？”
“就算要指责，也轮不到你。”
“你敢说，你当初不是抱着利用我的心思？”
“人家沈隽至少敢作敢当，你呢？连承认都不敢！”
柯暮卿往后退了一步：“你……都知道了？”
优雅尊贵的男人牙齿咬的嘎嘣响像是要吃人：“是林燃告诉你的，我就知道他心怀不轨，当初就不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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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告诉的，重要么？”秦桑冷冷指着他的心口，用力一攥，仿佛要捏碎他心脏：“你看，无心的人至始至终都是你，哪怕到了现在，你依旧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想欺骗我，我早就跟你说过，感情里，容不得欺骗！”
“现在，这就是我们的下场！”
“……不是的！”柯暮卿用力去抓她手，被秦桑啪拍开：“别碰我！”
她眼神充满排斥：“我嫌脏！”
秦桑用恶劣又残忍的口气：“当我抱着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曾幻想过抱你喜欢的人？我们接吻的时候，你又有几次是从我的眼里看到她？就连你喝醉了，在梦里喊的都是她的名字，安宁，呵呵，柯暮卿你跟沈隽一样，拿我当替身！”
“你有什么资格怪我玩弄你？”
“当你在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你，所以……我们两个都是咎由自取！”
“可我没想过伤害你，我承认当初是拿你做替身，可后来我也是真的爱上了你，桑桑，我真的爱你，不然我也不会这么难受，就算我的嘴巴会撒谎，难道我的眼睛我的心你也看不到吗？”
“所以我还要感谢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了？”秦桑笑得讥诮，唇角扯起那么明显嘲弄的弧度：“柯暮卿，你真以为是你们放过我？哈哈，是我，是我巧用心机，以身作饵，让你们爱上我，不然你们会放过我吗？恐怕现在我就只剩一具白骨了吧！”
“我这样的人，怎么配跟你们的女神长一张脸？”
“她可是白月光朱砂痣，是红玫瑰搞挂枝头，我是脚下的淤泥，萤火怎敢与星月争辉？”
秦桑慢慢转身：“所以不是你们放过我，是我，放过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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