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啊——好冷好冷……”
琴瑟回头看她鼻子通红,心窝微微酸疼了一下,撩起袖子蹲下,悄声道,“你小声些,我帮你洗。”
阮轻艾嘀咕道,“你有这功夫帮我洗,还不如去帮我烧热水。不需要热腾腾,温水就行。”
琴瑟听了,点了点头,“好。”
琴瑟急急忙忙一去一回,可刚回来就撞见了端木谆,端木谆视线往他水桶里瞄了一眼。
琴瑟吓得赶紧放下水桶,跪下道歉,“殿下,属下……”
端木谆一声不吭,静思久久后才问,“你就这样降了?”
琴瑟垂头道,“不是降。只是……心疼……”
“你心疼什么?又不是你的女人。”端木谆呼哧哧道,“把水倒了。”
“……”琴瑟一憋气,无奈应道,“是。”
端木谆回头进书房,端着奏折,却丝毫没心思看,偷偷瞥向窗外,看见阮轻艾时不时捧着小手捂在自己脖子里,跺脚呱呱叫。
他以为看见她这模样会心情很爽,可是奇怪,他一点也不爽。反而还……
还心疼了?
靠!
他干嘛要心疼这鬼东西?
奏折气呼呼的往桌上一丢,端着茶杯咕噜咕噜直灌。
突然。
琴瑟冲进屋内,拔出了佩剑。
端木谆眼一瞪,“怎么了?”
琴瑟嘘声道,“梁上有人,殿下过来。”
端木谆一怔,急忙起身躲去琴瑟身后。
房门被琴瑟轻轻关上,“来者何人?给你一次机会投降,否则我若喊了侍卫,你就插翅难飞了!”
梁上男子直接落地。
蒙面黑衣人,手里的佩剑并未出鞘,一现身,直接拱手抱拳,算是行礼。
但却不是跪拜之礼。
端木谆冷声问,“何方贵客?”
蒙面男子扯下面罩,“太子殿下安好。”
琴瑟一眼认出了他,“是周家军那位幸存者。”
端木谆恍然道,“啊,是他?”
“在下周赋。听闻小阮说要进京,她走水路,我便走陆路,提前她十多天进的京城。在宫中潜伏了数日。”周赋嘴角钩笑,“本来不想现身的,但……在下实在憋不住了。大人她手冷。”
“……”端木谆揉了揉眉心,“你兄弟都因她而死,你一点也不记恨她?”
周赋笑道,“殿下说笑了,就是因为我的弟兄们皆因她而死,所以不能看她受伤,不然,我的弟兄们岂不是白白丢了这些小命?殿下,您是我周赋的救命恩人,我也愿意为您奉献出这具身躯。但独独我家大人,您不能这样苛待她。落痕公子不在这儿,若他在这儿,估计也会和您翻脸。”
“……”
“请给她换热水。”周赋直接屈膝跪下了。
他们北塞是不兴跪拜习俗的,连自家兄弟入葬,他都没有屈膝。
端木谆怎么不知道他们北塞民族的血性?
这个大面子,给得相当的足,如果他再不顺着台阶往下,就真要闹翻脸了。
想罢,他垂头摆手,“既然连你都出面替她求情了。那……就算了吧。”
“谢殿下!”
说完,周赋蒙上面纱后,悄悄跳窗离去。
不过想也明白,他不会离开多远,应该还在附近监视着。
阮轻艾一收到命令,立马跳着进屋,“干爹干爹!谢谢干爹!”
端木谆嘴角微微钩笑,“你怎么像只喜鹊似得?一点女孩子家家的风范也没有?”
“要什么风范啊?要命要紧!我手冷!”
端木谆身子一绷,“你干嘛?你干嘛??你别过来!滚开——”
阮轻艾直接爬上桌,冰手就往他脖子里塞。
“哎哟——你想冻死我吗?快把她拉走!”
琴瑟一弯腰,“哎哟我肚子疼!”
说完,他拔腿开溜。
端木谆无语大斥,“你给我回来——回来啊王八蛋!一个个的翅膀都长硬了是不是?”
落痕进殿就听见端木谆的破骂声,赶紧拔腿追过来。
一进屋,看见阮轻艾跪在书桌上,两只小手死命掐着端木谆的脖子,脸色刷的铁青,“阮轻艾你在干嘛?”
阮轻艾急忙收手,笑嘻嘻的跳着叫,“大爷你终于回来了?快过来,给我捂手!”
“捂手?”
落痕走过去,阮轻艾就把冷手往他脖子里塞。
哦!原来他误会了,她不是要掐太子殿下,而是要捂手。
落痕眯眼问,“手怎么这么冷?”
端木谆尴尬撇头,脸色涨红,白眼不停往上翻。
他就等着小丫头告状呢。
告状就告状,他也不怕她。
阮轻艾嬉笑道,“我给干爹堆了四十八个雪人。就在屋外庭院里,大爷看见了没有?”
“嗯。看见了!”
“干爹可喜欢呢!这堆雪人堆得我小手冰冷,我说不冷,干爹非要给我捂手。瞧瞧,小手已经暖和多了,是吧大爷?”
端木谆惊讶的撇了那丫头一眼。
没想到这娃儿不告状?还给他说好话?
原来这货也懂人情世故的啊!绝口不提他方才惩罚她的事。
落痕伸手把人抱在怀里,手掌直接捏着她爪子往自己心口里塞。
心口处更热乎。
阮轻艾暖的全身打哆嗦,“嗯,舒服舒服。”
还是她家大爷对她最好。
落痕对端木谆说道,“殿下,爷爷已经传唤她了,我这就带她过去。”
端木谆咳嗽了两声,“嗯,去吧。”
落痕抱着人儿点头离去。
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端木谆踏出房门,望了望苑子。
雪人虽然还堆在那儿,但很明显,已经开始有融化的迹象。
琴瑟刚闹完肚子冒出头来,拱手问,“殿下?需不需要属下把这些雪人铲平?阮大人可能不会再来咱们宫殿了。”
端木谆望着那些雕像,突然心里落了一空,好像,那吵闹的人儿一走,他立马变得孤寂了许多。
沉默久久后,他道,“把这些雪人铲平。”
“是。”
他又补充了一句,“叫个石匠过来,给我雕四十八石像雪人,原处安放。”
“……”琴瑟惊讶抬眸,“殿下……”
端木谆气恼瞪他,“看我干嘛?还不快去?”
“啊,是!”
阮轻艾一路都被他抱着走,她也一点不害臊,搂着男人的脖颈,亲昵得蹭蹭。
看见路过的人群,不是对着他俩捂嘴偷笑,都是害臊低头不敢直视。
阮轻艾额头贴着他肩窝嘀咕,“你家皇爷爷凶不凶哦?会不会像太子干爹这么凶?”
“皇爷爷不凶。只是不太擅长喜形于色。自我印象中,他从未展颜笑过。但你别怕,有我在……”
“好的好的!”阮轻艾吧唧亲了他一口,“大爷你可是我最坚强的后盾啊,只要有你撑着我,我能给你翻天。”
落痕脸一拉,“我不想你翻天,给我安安分分的。”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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