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莎的忍耐度也已经到了极限。
现在，张恒对天使文明的威胁，也比她一开始最担忧的超神学院来得还要大。
本来今天她叫鹤熙过来，就是要与鹤熙讨论，该如何驱逐这两股不利于天使文明的视力。
但看鹤熙这暧昧不清的态度，怕是与她的心里的决定不会再统一了。
也就是说，如果她想连张恒也一起驱逐的话，鹤熙至多能做到两不相帮。
其余的天使，估计也是。
毕竟，现在的天使文明，所有的战士基本都是从怒海之战时代走过来的。
推翻华烨也非凯莎一人之功，所有战士都功不可没。
虽然她成为了众女性天使至高无上的王，但却并不意味着她就能什么事情都说一不二。
其余的天使战士，除了鹤熙与凉冰这两位天基王与天启王外，也还是在天使文明内部有着一定话语权的。
不像后来的年轻一辈天使那样，她神圣凯莎说什么就是什么。
总得来说，就是现在的这一辈天使，也就是后来天使彦口中的老一辈天使，还是拥有着自己的主见的。
“唉！看来这件事情确实急不得，只能徐徐图之。”
稍微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凯莎心里叹了一口气。
既然可以预见，如果她强硬将这件事贯彻执行下去，可能会让整个天使文明与她离心离德，那么就属实没必要再急着去做这件事情了。
不过，张恒她动不了，超神学院却是可以动。
天使文明吸收超神学院的造神科技与知识，早已经到了饱和阶段。
按照原本的计划，也早是时候该找个由头驱逐超神学院了。
但由于张恒的存在，让她动了驱狼吞虎的念头，也认为两两存在于天使文明会形成一种平衡，要是事情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她也可以联合超神学院先解决张恒。
不过却没想过，超神学院这头狼，是根本驱不动张恒这头虎啊！
二者同在天使之城，张恒想要做什么，超神学院根本限制不了，而且也没有半点要限制的意思。
反而，二者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张恒无论做什么事情，超神学院都不理会。
同理，超神学院想要做什么事情，张恒也没有半点要阻挠的意思。
既是如此……
那她就只能先拿好开刀的来开刀了！
“那对于超神学院你怎么看？”
思索着，凯莎再次询问鹤熙道：“或者说，你认为他们还有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
凯莎也并没有一点要拐弯抹角的意思。
这是态度鲜明的要驱逐超神学院了。
对此，鹤熙倒是能与她统一战线，毕竟她也已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念头了。
“你想怎么做？我会全力配合你。”
鹤熙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道。
因为，超神学院，或者说是神河后裔，对天使文明的企图，她也是看得出来的。
明面上虽然是在帮天使文明，但背地里他们其实是想要同化天使文明。
不仅仅是天使文明，其余接受了超神学院帮助的神河体文明，超神学院都有这个想法。
而超神学院的同化到目前为止也是相当成功的，包括天使文明在内所有受到超神学院帮助的神河体文明，人文科技都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渐渐的，所有受到超神学院帮助的神河体文明，都会抛弃自己原本的人文与科技，全部接受超神学院所带来的。
所谓的神河体这一概念，便是超神学院带来才有的，现在都被大家接受了。
这就是很好的证明。
超神学院这些神河后裔，正在有意无意的同化他们。
虽然也不得不承认，神河后裔们所带来的很多东西，确实能使包括天使文明在内的文明摆脱野蛮，走向真正的文明。
但是，一个文明总得保留下一些独有的特色，那样才是一个真正拥有自我的文明。
一旦沦落成任何东西都是吸收别人的，文明内也再无原本属于自己的特色。
这样的文明，那就是神河文明的附庸文明。
在这个问题上，不仅她看得非常明白，凯莎也看得非常明白。
所以，待天使文明吸收到足够的知识后，就选择驱逐超神学院，也成了她们心照不宣的共识。
现在，既然这个心照不宣的共识被凯莎直接提了出来，那么她也得理应倾尽一切去支持。
“我需要知道凉冰的态度，她这数千年来一直待在超神学院，深居简出。”
“算起来，虽然我与她有几千年的姐妹情份，但真正相处的时间却不过几百年，我不了解她，更怀疑她现在的立场。”
凯莎说。
凉冰在数千年前，为了研究所谓的时空基因而加入超神学院。
如今，过去了数千年时间，确实也已很难再判断出她对天使文明与超神学院的态度。
凯莎也担心，驱逐超神学院的时候，她会跳出来的阻挠。
“我会替你去证实，她现在是否还是天使文明的天启王。”
鹤熙点了点头，表示凉冰那边她可以去接触。
毕竟，凯莎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
若是作为天使文明三王之一的天启王，在驱逐超神学院这件事情持有不同的态度，那她与凯莎也确实不好进行下去。
三王的态度必须统一，这也是在开始驱逐超神学院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其次是张恒……”
凯莎继续说：“我知道包括你在内的很多天使对他观感都很不错，但你要明白，有时候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正确的。”
“更何况，他连我们通过洞察之眼都看不清呢？”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对我们天使是否同样怀着别样的想法，这点我可以选择暂时保留自己的成见，不会做出任何令你以及大部分天使不满的决策。”
“但我也希望你，以及那些天使向我保证，在驱逐超神学院的时候，他不会影响我们。”
这样说，她也算是在向鹤熙，以及大部分对张恒有好感的天使暂时妥协了。
但是，鹤熙以及那大部分天使也要向她保证，张恒不会跳出来捣乱。
“他……那边，我也会替你去沟通的。”
鹤熙说道。
不过，她在回答凯莎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有点底气不足。
也并没有像说要去证实凉冰的态度时那样，有着足够的信心。
其实说实话，即便确实如凯莎所说的那样，对张恒感官真的很不错。
但是对于一个看不透的人，她也是真的无法保证什么。
除非，她也能做到像凯莎一样，抱着的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态度，想连张恒也一起驱逐出天使之城。
这样，张恒才会真的对天使文明没有威胁。
但是，她做不到。
天使文明需要一位果敢铁血的王，同时也需要一位仁慈，以及睿智的王。
果断铁血凯莎有就足够了，她不需要。
这也是为什么女性天使在推翻华烨等男性天使后，会有三王的根本原因。
华烨这位残暴昏聩的君主，就是她们的前车之鉴。
一个不能被节制的君主，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一旦为所欲为起来，就会成为华烨。
凯莎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到永远英明神武，也不想有一天自己也成为下一个华烨，女性天使文明会葬送在自己手中。
所以，她给予了自己的第一任左右翼护卫，同等的王权。
是制肘，也是警醒。
而事实也证明，即便是她再怎么英明神武，一旦其余二王再也制肘不了她，再也惊醒不了她。
天使文明在她单方面的强权领导下，最后的真的很惨！
在时间主线里就是这样的。
天启王凉冰叛出天使文明成为了恶魔之王，天基王鹤熙又不再像曾经那般喜欢管事，醉心于科研。
于是，新一代的天使就被她凯莎给带飘了……
与凯莎结束谈话。
鹤熙也没有半点耽误，先找到了凉冰这边。
数千年过去，凉冰研究的时空基因，也总算是有了个大概成果。
当前，卡尔还是帮了不少忙的。
时空基因，可以算是二人共同的研究成果。
至于张恒，当初口嗨几句后，就再没有一点要参与进去的意思。
期间，凉冰也不是没有纠缠过张恒，想让张恒加入进来，加快研究进度。
但奈何她根本说不动张恒，即便是色诱都不行。
还是卡尔好糊弄，随便说两句好话，就屁颠屁颠过来了。
“鹤熙，你怎么来了？”
在实验室内，凉冰注意到了来到这里鹤熙，有些差异道。
不过，看她的神情，显然与鹤熙的私交是不错的。
至少，比她与自己的姐姐凯莎，感情还要好。
倒也是，如果感情不好的话，后面她与凯莎翻脸的时候，被关押了起来，又怎么可能利用得到自己和鹤熙过往的情分，请求鹤熙释放自己，然后捅凯莎刀子呢？
“有些事情要与你说。”
鹤熙回道。
同时，目光也看向也在实验室内的卡尔。
凉冰也当即秒懂了她的意思，对卡尔道：“你先走吧，明天再过来。”
闻言，卡尔也很识趣的离去。
待卡尔的背景渐行渐远后，瞧见鹤熙一脸郑重的神情，凉冰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莫非是因为超神学院的事？”
“我姐姐已经忍不住，要对超神学院动手了么？”
凉冰说。
“你猜到了？”
鹤熙有些差异。
“呵，我这姐姐，她可能不了解我，但我可了解她，以她的霸道性格，从超神学院被接纳入天使之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超神学院将不会被她所容。”
凉冰冷冷笑道。
“那你的态度是？”
既是如此，那鹤熙也省去了多费口舌的环节，直接问道。
“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还会帮着超神学院反对她？”
凉冰摊了摊手：“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明白自己的指责，我首先是天使文明的天启王，其次才是其余的什么。”
见凉冰如此好够用，鹤熙也当即明白，凯莎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凉冰说的没错，她首先是天使文明的天启王，不管与自己姐姐关系变得如何恶劣，她都始终认同自己这一身份和指责。
至少，没有堕落为恶魔之王，是这样的。
凉冰这边没问题，也确认稳妥之后。
随后，鹤熙又找到了张恒这边。
数千年时间过去了，说实话张恒在这里过得非常无聊。
凯莎有自己的耐烦，他也有自己的不耐烦。
想要等的躺平者联盟，却迟迟等不来！
在众天使眼中，他是一位纯粹的学者，近乎无欲无求。
这一切行为，也并非是他刻意伪装出来，而是真的对这里的一切无欲无求。
因为他明白，这里于他而言，终究不是真实的。
是的，不真实。
在大宇宙尺度上的定义，盘古元宇宙内独特的过去时空，以及时间支线等，都是不存在的。
所以，即便他身处这里，也要明白这里的一切对他而言，也只不过是漫长时间旅行中的一个过客。
既是过客，以后再也不会接触得到的过客，那也确实没必要去做多余的事情。
“你又来了？”
张恒在天使们给自己安排的独栋城堡内思考宇宙的时候，也感应到了鹤熙的到来。
其实鹤熙来已经有好一会了，只不过见他在出神，才没有出声打扰。
此刻，见张恒主动开口了，鹤熙才慢步走了进来：“是的，我又来了。”
她轻车熟路走到张恒对面坐下。
张恒看着她，她也看着张恒。
有那么一瞬间，她也认为是张恒是不真实的。
尽管人就在那里，但是给她的感觉却是很虚幻，似乎从来都不属于这个宇宙一样。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是又遇到什么问题了么？”
张很继续问道。
这数千年来，鹤熙来找他的次数，确实已经不是一两次了，甚至可以说是非常频繁。
从一开始心怀警戒试探，再到逐渐信任，最后又变成专门来请教问题的。
二者的关系就像是，师生一样？
张恒不确定。
如果鹤熙愿意叫他一声老师的话，他也不介意。
“本来是没问题了，不过却刚刚产生了一个，不知道你能否解答。”
鹤熙点了点头，道。(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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