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适可而止。”
他吸口气想要把无惨推走，可手刚挨上，便又被握住。
好不容易发现有机会的无惨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他？
“成也……是生气了吗？”
这话故意问的有两层意思，一是关于看见他和人类女人待在一起的事，二是关于刚才他亲对方的事。
“哈，我生什么气。”
结果眼前的人这么回答，竟没有直接指出刚才被他那样对待的问题。
无惨听见，梅红双眸深处划过一丝诧异，随后直直地看着眼前人，不想略过对方一丝一毫的反应。
这么说，对于他刚才的行为，这人并不反感了。
于是鬼王心中满意了，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发现，却好像如潮水般覆盖而来，奇迹抚平了这些时间里所有的阴郁怒火与妒火。
他轻轻一笑，说：“看见我和人类女人走在一起，成也的表情很可怕呢。”
“……你看错了。”
“并且我也说了那是你的自由。”
“是吗？”无惨抬手捏住面前之人的下巴，四目相对，隐在黑暗中的眸光有些像要看穿某些事一样的锐利。
“说谎话可不好。”
“……没有。”被他桎梏住的人挣扎了下，发现挣脱不开，皱了皱眉，两秒后，默然移开和他对视着的目光，望向一边。
看见这副画面，无惨心中微微一紧，收起逗人心思，忍不住低头凑过去，在人的耳边低声解释：“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和那女人没有关系。”
“……”
“和她交际只是因为她是生意上的合作人，出于表面上的礼节我才送她。”
“……”
“况且她已经结婚了。”
“……？”
听到这里，那人才重新诧异正眼看回来，然后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皱眉审视他道：“既然是人妻，就更不应该出手了。”
鬼舞辻无惨：“……”
“你放心，我不会对别人出手。”
“哦，那我可替别人谢谢你。”
听见这话，无惨靠着对方的肩颈，突然低低发笑。
上岛成也不知道这话哪里触动了鬼王的笑点，有什么好笑的。
抬头看了一眼繁星点缀的星空，不知为什么，心情很平静。
不过身上还挂着个人，他又收回视线，半闭着眼睛，刚要开口说差不多得了，便感觉到无惨的笑一停。
随之而来的是耳畔的低喃：“成也，跟我结合吧。”
那蛊惑的嗓音犹如一根轻羽从心尖扫过，留下酥麻不已的感受。
他眼中神色一僵，没说话，但行动派的无惨慢慢抬起脖子，吻向他的颈侧。
突来的袭击，激起一阵颤栗，也让他本能地溢出一声轻哼，然后睁大眼睛，下意识惊讶地捂住了嘴。
察觉到他的动作，无惨微微顿住，唇角勾起开口道：“成也的反应很像第一次被我碰时的样子呢。”
那时的他原本是想吃掉对方的，结果没想到刚咬上去，人就发出了和刚才一样可爱的反应，同时也唤醒他身体内不同的东西。
也就是那一刻让他意识到自己原来早就有了对这人不一般的情感和欲望。
“别绷太紧，放轻松。”
“……”
叮嘱完的无惨轻轻拿开对方遮挡的手臂，再次亲上那漂亮白皙的脖颈。
对方的身子猛地颤了下，手掌用力地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平稳的呼吸也因此乱了起来。
几秒后，双方的气息节律都变得急促了不少，渐渐地，无惨停下，然后用手箍住眼前人的脑袋，又堵住对方的唇。
交错纠缠之中，闭上的梅红双眼睁开，里面深深映着对方微红的脸。
从眼中朦胧的神色来看，对方似乎也陷入了其中，甚至还回应起了他。
察觉到此，无惨心中重重一沉。
下一刻，他故意往后退了一点，而对方还没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竟凑近追了过来，直到距离拉开，两个人的亲吻突然分离。
“……”这下，那双异瞳睁开，眼中情绪在发懵一瞬，陡然清醒。
随后便见到鬼王眸光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上岛成也：“……”
转瞬间，羞愤的他脖子跟脸就红了个彻彻底底底。
“不、不是那样的。”
他想狡辩点什么，可说出的话声线微颤，语气也不斩钉截铁，听上去一点信服力都没有。
无惨当然不会信他的。
鬼王只是慢悠悠摸了一下湿润的嘴角，双眼盯着他说：“成也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
-
眼看着无惨抱着人回来，鸣女其实一点都不惊讶。
毕竟她就是有意把人传送到无惨大人附近的。
【鸣女，做得很好。】
而接收到无惨在脑海里响起的夸赞，知道被上司看穿心思的鸣女握着拨子的手一紧，心中有些激动。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您开心了就好。】
布置整洁的房间内，无惨把人放在床上，抬头张望了一下，蹙了蹙眉。
“你在找什么？”
床上的人揪住他的衣袖问。
无惨道：“没什么。”
对方看了看他，深吸口气开口：“再有镜子那种东西，我跟你没完。”
无惨：“……”
他挑眉一下压过去，摸向对方敏感的腰侧，“哦？看来成也对那个印象很深刻。”
被打趣的人瞪着他，眼里情绪赧然：“你为什么能面不改色找那东西啊？”
“不是。”无惨笑了一下，低头亲亲对方的额间，“我在找接下来不会让成也感觉太疼的东西。”
“……？”
反应了两秒，意识到那是什么，身下的人猛然挣扎了起来，“无论怎么做都会疼的吧？不做了，让我走。”
“现在反悔太晚了。”
无惨一边说，一边抓住对方的手，带着摸向自己的脸颊，“成也身上很凉，做点发热的事刚刚好。”
顺着手看去，鬼王的双眼热切地望着他，那张完美的脸还在他的手心蹭了蹭。
一瞬间，上岛成也瞳孔顿缩，心也狂跳不止。
片刻后，他敛下眼睫，妥协似的用另一只手遮住眼睛，仿佛想遮住那些不自在的情绪一般，小声问：“东西准备好了吗？”
无惨听见，双眼微睁，全身的血都仿佛因这个问话而凝固住了，随之而来的喜悦让他随之抑制不住地扭头吻向对方的指尖。
“接下来交给我吧，我会慢慢让成也适应的。”
……
滴答，滴答，时针走动。
比秒针走动的速度还快的是另一处的影子。
“停下……停一下。”
“我……唔。”
没有完整说出口的话被堵了回去，只偶尔从缝隙之中溢出一点情不自禁的声音。
床脚嘎吱作响，几乎和各自的喘息完美融合到一起，直至到达顶点。
停顿五六秒后，一只苍白的手撩开他额前因汗濡湿的发丝，露出那紧闭的眼睛。
就在以为结束之时，下一瞬，人被抱起，他震惊地睁开双眸，视角变换，不再是天花板。
“成也，热起来了。”
无惨用的陈述语气，如果不看他的表情，还以为鬼王真如嗓音那样平静。
被梅红双眸盯着的人没有回答，而是双臂揽住他的肩颈，像躲避他的盯视一般，咬着唇将红透的脸转向另一侧。
无惨笑了笑，用行动再次引起对方的注意。
等人受不了似的转回脸来，紧紧抱住自己，无惨停下，轻柔摁住对方的脑袋，彷如呓语，开口说了一句什么。
而听见他的话，面前的人骤然愣住，眸子似乎还睁大不少。
只不过无惨不给多余的反应时间，重新专注动起来。
-
无限城的光线常年都一样，要不是房间里还挂着钟，上岛成也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现在是八点十三分，唯一不确定的这到底是早上八点多还是晚上八点多。
不过……
床上的另外一个人不在，所以上岛成也猜测是晚上。
因为只有晚上，无惨才会出去。
说起来原来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吗？真见鬼，也不知道他跟鬼王待了多久，好像后来他都两眼一黑昏过去了。
还以为要死在床上了呢。
撑着酸软的四肢勉强坐起来发呆了一会儿，发现身上被弄干净了，他哼了一声。
看见旁边的小桌子放了食物，有点饿的他掀开被子下床。
结果脚尖刚沾地，发疼的腰和下半身顿时一软，人重重跪在地上。
“成也竟然用这么大的礼迎我回来吗？”
“……”
被调侃的他猛然抬头，狠狠瞪向回来的罪魁祸首。
出现在门口的无惨几步靠过来，蹲下看着他，那双总是含着森冷情绪的眼睛，此刻布满柔和的笑意。
“起来吧，地上凉。”
“……我站不起来了。”
“……”无惨的表情好像有点诧异。
上岛成也忍无可忍道：“是不是做鬼做久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肉体强悍吗？我明明都那么求你了，你还一意孤行，我现在哪有力量治我自己啊？”
话语才落，无惨望着他，摸了摸他的脸说：“对不起，是我太高兴了。”
“……”
这句道歉让气头上的上岛成也一怔，他的脑海里突然浮出那时无惨在他耳边所说的。
【喜欢……我很喜欢成也。】
那句表白的话就跟现在这句道歉的话一样，本来都不是会从鬼舞辻无惨的嘴里能听见的内容。
但此刻都一起发生了。
上岛成也眼底闪着不可思议，两秒后，他移开视线，拨开无惨正抚摸着他脸颊的手。
气氛顿时因为这个动作而变得僵硬下来，空气好像都凝固在了一起。
无惨的神色也一滞。
鬼王抓紧自己的手，感觉到心中一阵冰凉。
直到下一刻，他看见面前的人朝他张开双手，神情别扭道：“你在等什么，抱我起来啊。”
无惨听见，顿了一下，而后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地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不一会儿，正吃着东西的上岛成也觉察到什么，眉头一皱，扭头朝后看去。
正美美抱着他的无惨定定看来，明知故问：“怎么了？”
“……”
上岛成也明智地没开口，他在思考要不要多装一阵子的柔弱，否则鬼王知道他恢复力量能抚清事后的疲惫，肯定会更过分的没有度。
……不对，没有下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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