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专注的眼神，一瞬不瞬，虽然有几分怜悯，更多的却依然是花痴和情愫，怀念禁不住想起了他一直想与她做的那交易。
“我最近噩耗缠身，几乎被逼上了绝境，我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锦亦染所为，却拿她没有一点办法，我恨她。”
活了24年，从没有如此的痛恨过一个人。
恨到骨子里、血脉里，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万箭穿心，哪怕对她无所不用其极、哪怕用尽世上最恶毒的手段，都觉得不为过。
可是，她没有办法。
如今的她一无所有，锦亦染却有钱有势，她就算心中有再大的仇恨，拿什么与锦亦染斗呢？
念及这个事实，怀念泪水流的更凶了，
“慕先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证据把她拆穿的人，我现在无路可走了，所以你来了，目的无非是趁火打劫，以为我会答应你的交换条件。但是，慕先生恐怕又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我给你的答复仍然是‘不’！”
果断的拒绝。
从前是，现在是，永远都是！
有时想一想，如果当初就知道将来的锦亦染会变得这样丧心病狂，她会不会在慕凌夜第一次提出那要求之前就放下自己固守的底线答应了呢？
这样，她就能在锦亦染羽翼丰满之前，彻底把她扼杀在摇篮里，这样，爸就不会出事，妈和顾倾城就都不会死。
而她，不过是出卖了自己的尊严而已。
用自己的尊严换取三个自己最在乎的人的一世安好，值得了！
如果当初早就知道……
如果……
可这世界从来都这么残酷，哪有什么如果？
如今，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切都一一被夺走，仿佛把她的血肉残忍的自身体上剥离，她输掉了一切，唯独剩却的，也只有这最后的倔强和尊严了！
紧咬着颤抖的唇瓣，她低着头在慕凌夜身边走过。
“如果我在这时候还来趁火打劫，我还有什么资格说爱你？”
男人磁性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空间里。
女人不由放慢了脚步，慕凌夜会这样说，着实令她蛮震惊的。
脚步声响，不染纤尘的名牌皮鞋踩着满地的灰烬，步步追到她身后，
“你怎么看我都情有可原，我自己也知道自己很坏，我不止害过你，还用尽手段逼你做我的情人，可是我爱你，我敢拍着胸膛对天发誓我对你的爱是发自内心、如假包换。”
“呵呵……”
五官深邃的男人笑容如此自嘲，
“我这样的人啊，这么损、这么坏，我想得到你，不对你威逼利诱，还能拿什么让你顺从我？！”
声音这么铿锵、这么激动。
或许是怀念总把这个男人想的很残酷无情的缘故吧，这一刻，感受到他声线中流露出的感情这么浓烈，犹如惊涛狂澜，怀念连自己什么时候停下了步子也恍然不知。
“以前总想着把那些证据当做诱惑你的有力武器，最近看到锦亦染对你的伤害越来越多，看到你越来越痛苦，想到倾城为了你倾尽一切，我更加惭愧，我的爱一直都太自私。”
右手倏然一紧。
是慕凌夜拉住了她的手。
“怀念，我不会再沉默下去了，明天下午三点去我别墅，把保护你的那三个便衣警察也带去，我当着他们的面把所有证据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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