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顾云深喉结滚动，隐隐压着怒火，“不用管她。”
秦玉菲有点委屈，“你在怪我说她吗？”
“没有。”顾云深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去看那边的两人，语气淡淡，“别人的闲事，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就是好奇嘛。”秦玉菲撒娇。
她也嫉恨，一个沈行川，一个陆嘉年，林默言可真有手段，难怪当初能让老太太同意和顾云深的婚事，让她白白浪费了三年！
顾云深没吭声。
他转身去了另一边。
林默言听陆嘉年和别人谈生意，听得昏昏欲睡。
陆嘉年伸手在她鼻尖上轻轻弹了一下，“我让人带你去休息。”
林默言清醒过来，懒懒打了个哈欠，“我去透透气吧，你不用担心我。”
她去了阳台。
夜间深蓝的星空，被云层挡住了大半，暗沉沉的，不知道明天要不要下雨。
她裹紧了披肩，打算吹会儿风就进去，免得着凉。
正准备进去时，一个人影跌跌撞撞走过来，猝不及防就撞到了她。
“哎呀！”
那人手里的酒杯晃荡一下，红酒洒出来，接着又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
林默言的浅色长裙上，顿时浸湿了一大片红色。
“啊，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那女人吓了一跳，“我帮你擦擦吧！”
说着，她直接拿起旁边桌上的抹布就怼了上去，用力极大，怼的林默言腰侧都有点泛疼。
浅色长裙，更被蹂躏的不成样子。
周围还有几个人，哄的一声就笑开了，“还是别擦了，弄坏了她赔不起吧？”
“怕什么，不是还有陆总么？”
“真让人羡慕啊，我要是有这张好看的脸蛋，说不定也能让陆总多看几眼。”
“光有脸蛋怕是不行，身材也得好……是吧，懂得都懂啦。”
林默言面无表情扫了她们一眼，继而一把拽住那女人的手腕，“别擦了！”
女人受惊，顿时委屈的红了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为难我好不好？”
为难？
这些人一伙的吧？
林默言松开手，退后一步，淡声道，“你们聊吧，恕不奉陪。”
然而那几人眼疾手快就堵住了前边的路，来势汹汹。
“她都认错了，你还计较什么？仗着有陆总撑腰，就不把别人当回事了吗？”
“我计较什么了？”林默言挑眉，“从头到尾，我都没让她道过歉吧？”
“我们都看见了，你还狡辩什么？不道歉，你就别想走！”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围观的人，纷纷问着出了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仗着有陆总恃宠而骄呗，太欺负人了……”
她们嫉妒林默言，原本想泼脏水，让陆嘉年讨厌这个女人，结果话还没说完，一个高大的人影走近，带着压迫的气势，嗓音低沉而冷。
“你说她欺负谁？”
“喏，她跟前的那个，啊！顾总！”
说话的人吓了一跳，近距离看着顾云深，更忍不住红了脸，一时忘了后面的话。
顾云深冷冷看着她，“继续说。”
“我朋友不小心撞到她，红酒洒到她身上了，原本道过歉了，再不行的也可以赔偿，但她不依不饶的，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本来就是不小心嘛……”
林默言静静听着，要笑不笑道，“这泼的不是红酒，是脏水吧？”
“你怎么能这么说！”
那人气愤极了，“而且你还说，这衣服是陆总买的，我们赔不起。”
“真不好意思，这是我自己的衣服，要陆总跟你解释一下吗？”
气氛顿时尴尬的沉寂了一瞬。
人群中，有人笑出了声。
那人涨红了脸，委屈道，“那不也是你欺负人吗？顾总，我们真不是故意的……”
顾云深却是看向林默言，“真的？”
“可能吗？”林默言扯了下唇角，“把她们的话反过来听就行了。”
“行。”顾云深点点头，“那就是没道歉。”
感受到他看过来的冰冷视线，几人懵了，声音都抖了起来，“顾，顾总，你……”
顾云深语气冷冽，“道了歉，就滚吧。”
其他人顿时惊呆了。
一句话，就相信了林默言。
维护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这女人到底是何来头？
几人被顾云深吓得心惊胆战，一个个道完歉以后就屁股尿流的滚了。
剩下看戏的人，纷纷竖起了耳朵，想知道他俩什么关系。
顾云深看着林默言，冷笑了一声，“你倒是对他死心塌地，他敢带你来，却护不了你。”
林默言客气一笑，“刚刚多谢顾总相救，但其他的，就不劳您操心了。”
顾云深眉峰压下，眸光如刀刃，“你这么快就忘了我的警告了么？”
众人一惊，觉得这情况有点不对。
还以为会朝暧昧的方向发展，结果这么针锋相对？
哦对了，陆总和顾氏之间，确实不怎么合得来。
但他们想吃豪门狗血恋大瓜啊！
林默言想起上次，因为陆嘉年，顾云深要把自己关起来的事。
她脸色也冷了，不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陆嘉年就从人群中大步走了过来，看到她衣服上的狼狈，顿时心里一疼，脱下外套就披在了她身上。
“抱歉，我来晚了！”
“没事。”
林默言顺其自然的裹紧了外套，朝他笑了一下，“你事情谈完了吗？”
陆嘉年点点头，低头看她时，满眼是她，更难掩心疼，“我早点送你回去吧。”
一旁的顾云深见他俩旁若无人的互动，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尤其林默言脸上的笑容，太碍眼了。
对他就是“不劳操心”，对陆嘉年却笑得这么温柔。
“说够了么？”他冷冷开口。
陆嘉年偏头，笑了一下，“刚刚有劳顾总照顾我家默言了，多谢。”
“我并非看在你的面子上，再说了，你拿什么让她成为你家的？”
“这个，顾总关心的太多了吧？”
陆嘉年说完便礼貌的告了别。
林默言跟着他，并没有多看顾云深一眼。
旁边看戏的人也很快散了场。
唯有顾云深，内心翻江倒海般的憋闷。
不知从何时起，林默言的目光再不会为他而停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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