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啥事了?啥情况啊?要干啥去啊?”乡亲们互相询问着,可没人知道,就连军爷们也不清楚。
面对乡亲们的询问,军爷们只说:“莫要喧哗,想知道的话,跟着就是。”
钟县尉没让他们阻拦乡亲们,那就是默许乡亲们去看热闹,所以将士们没拦。
乡亲们激动了,呼朋引伴,甚至住得近的,还跑回村里喊村里人:“都上新大街去,跟着军爷们走,有大热闹可看,不去看可就亏大发了!”
钟县尉:“……”
泰丰镇人就是属屡教不改的,有点子风吹草动就像狂风似的,呼呼刮来。
铛铛铛!
“镇上新大街有热闹看,乡亲们快来集合啊!”
钟县尉:“……”
丫的,你们还敲锣打鼓!
一会儿后,乡亲们像地里的春草似的,突然就冒出来了,一茬一茬的,全都往新大街这边奔来。
就连泰福酒楼里的学子们,也闻讯出来看热闹。
筇老还派学子去喊住在岗哨大营的学子。
总是闹得很是浩大,把镇上人惊得不轻,被关押的硫戈儿等人也吓得不轻。
见大队伍是往他们这座关押小院来的后,急忙喊温阳:“温阳,温阳,你是山内人,你娘可是温寨主,你跟你娘姓,你是能当少寨主的,身为少寨主,你不能看着我们被山外人弄死,你必须救我们!”
温阳秉持着一贯作风,装隐形人。
硫戈儿、阳子等人见状,越发急了,阳子喊他:“温阳,阳子,阳子兄弟,咱们同是以阳子为名,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温阳被恶心到了,目光冷冷,从窗口看向屋内,指着阳子道:“你长得丑,而我长得英俊,且是我先取阳字为名,而你会取阳字为名,是二寨主想要贬低我第十寨,所以让你一个奴才与我同名。”
“你我本来就有仇,你觉得我会帮你?”
“且要不是你们惹了事儿,我也不用从首府城赶回来,看守你们。”
山民们在首府城有宅铺,温阳是留守看铺子的人员之一。
可硫戈儿他们被监居后,山外衙门怕他们自戕,以死来陷害山外,就请了温阳来镇上,住在隔壁,看着他们。
要是硫戈儿他们自戕,也有温阳这个人证帮山外说话。
“温少爷,山内有信给你。”钟县尉喊了温阳一句。
温阳闻言,急忙朝着钟县尉奔去,问:“信件何在?速速给我。”
温阳不傻,已经从昨晚的异动中,察觉到出事了。
但他娘回山时,交代过他,说山内不再适合温家居住,他们温家该出山了,他就是要出山的那一支。
所以让他什么事情都跟着山外朝廷走,尊重山外人。
温阳谨记这个教训,所以他发现异常也没有过问,只等着官军二门的人来跟他说。
钟县尉怕他承受不住山内噩耗,提议:“咱们上你屋里去看信。”
“成。”温阳心下忐忑,把钟县尉带去他屋里。
钟县尉把一封信,以及一个皮袋子交给他。
皮袋子不大,但有手臂长。
温阳皱眉,踌躇一会儿,才接过,打开一看,惊得瞳孔一缩:“小腿!”
钟县尉点头:“这就是细作在老寨做的军粮……放心,已经用火烤过,做了防疫……你小姨被救出来了,但你小姨父被他们做成了军粮。”
什么?!
温阳愣住,下一刻,手一甩,把手里的皮袋子扔得远远的,又急忙冲过去,跪在地上,掉着泪,恭敬的把皮袋子给捡起来,不断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晚辈不敬,可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山民?
温阳想不通,是为被害的山民们掉泪,到了最后,控制不住的大哭出声。
“咋了咋了?硫戈儿他们被关押太久,终于绷不住哭了?”乡亲们好奇。
“他们那么目中无人,还吃生肉,他们能哭?!”有乡亲不信,觉得硫戈儿他们没那么脆弱。
“那是谁哭了?”
“温寨主的儿子吧,他瞅着斯文,斯文人都爱哭。”
铛铛铛!
“肃静,肃静,喧哗者,揪出来赶走!”将士们敲锣大喊。
乡亲们这才闭嘴。
一刻钟后,钟县尉才跟温阳从屋内出来。
“山外将士随我来!”温阳眼睛湿润,浑身杀气,点了一批将士,开了硫戈儿他们的门,冲进去,不顾硫戈儿他们的喊叫,砰砰砰一顿乱打,把他们打趴下后,才把他们一个个拖出来。
哗啦—哗啦—哗啦—!
从看押屋子一路拖到前院,再拖出院门,又拖到薛家大库房大门前的空地上。
温阳下令:“绑到架子上!”
“诶。”将士们动作麻利,很快就把硫戈儿、阳子、以及其余几个山民奴才,绑到大架子上,还好心的提醒他们:“这种大架子是专门用来捆绑犯人的,很结实,你们放心。”
硫戈儿、阳子他们惊恐了,挣扎大喊:“温阳,你想做什么?你想拿我们当投名状,投靠山外朝廷吗!你可是山民!咱们才是同袍!”
“钟县尉、关书吏、还有那位老先生,我是山内第二寨的少寨主,你们要是对我动用死刑,山内防线必将因此崩塌,东漠大军就会从山内杀到大魏来!温阳不知道这个轻重,你们定是知道的!”硫戈儿道。
硫戈儿虽然心慌,可他清楚魏人总爱为大局妥协的做法,所以坚信,这话一出,这三人里,定会有一人出来阻拦温阳对他们用刑!
然而,没有。
钟县尉、关书吏、筇老只给他一句话:“你一东漠细作之子,死不足惜!”
“……”硫戈儿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的褪去,但又镇定下来,笑道:“什么细作之子?你们莫要胡乱给我按个罪名来用刑,我要见康县令,我第二寨的少寨主,要求见康县令!”
钟县尉:“见见见,让你见,等温少爷对你用完刑后,我们立刻把你们押去县衙见康县令。”
不在场的康县令:“……”
别来,送去首府给梁将军,别送来给我啊!
铛铛铛!
“肃静肃静,温阳少爷有话要说!”将士喊话。
乡亲们是安静下来。
温阳跃上四方桌,举着一封信,道:“山外的乡亲们,这是我娘温寨主给我的信,信上说,我们老寨被细作攻陷,成了细作窝点,东漠细作在老寨里……”
温阳几度哽咽,才把东漠细作在山内造了大孽的事儿,说了出来。
不过,他隐去了老鼠瘟疫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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