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蘩很快就放弃了，抗拒不了，不如回应吧。
缠绵了好一阵子，元澈才依依不舍松开她，紧挨着她躺倒一侧。
“元澈……”她唤他。
“嗯，我在呢。”他看着她。
沈亦蘩却无神地盯着一个地方，没有在看他：“我是你的谁啊？”
语气很轻，几乎听不出情绪。
……
元澈默默看着她，良久却无法回答。
是啊，她是他的谁，名义上却只是一房没有地位，无关紧要的妾室而已。
“你是本王的女人。”
他这么说着，心头却不由得抽痛。
从这一刻起，他意识到，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远远超过一房妾室。
他有强大的欲望给她更好的，全天下最好的东西。
但他又可以给她什么呢？嫡妃的位置？那不可能，安远眉是侯门贵女，先皇钦点的王妃。
她父亲安松石是当年跟随先皇打天下的开国功臣，第一届内阁首辅，一时权倾朝野。
当年，先皇将最有权势的安国公嫡女安远眉赐婚与元澈，天下皆知是在为元澈作长远的铺路。
只可惜，先帝驾崩之前，不但仓促改了储君的人选，还一并削弱了安松石的朝中势力。
更是下旨重组内阁，将年仅五十的安松石拒在了政治核心机构之外。
安松石在还能大有作为的年纪早早地就封了国公，领了万户食邑退休养老。
直接造成元澈在朝中力量薄弱的局面。
即便如此，安远眉也是放眼天下最与元澈匹配的良配，王妃位置不可撼动分毫，那关系到元澈朝廷地位。
“当你的女人，真辛苦啊。”沈亦蘩笑得苦涩。
又是长长的沉默。中庭的戏乐声咿咿呀呀地传来，与这一方寂静的屋子恍如隔开两个天地。
元澈轻轻握住她的手：“是本王欠你的。相信我，总有一天会不那么辛苦。”
沈亦蘩眨眨眼，嘴一扁，眼泪又噼里啪啦往下掉：“殿下把我带进来干啥，外面大家都等你呢。”
“中秋团圆，一家子还是不要缺席的好。”
元澈听在耳里又是被挠了一爪子的感觉，“一家子”，意思不就是她不是他的家人？
他翻身撑起身子在她上方两寸初：“嘴巴还是不老实，还想被教训？”
沈亦蘩抿了抿嘴，避开他的目光，胸脯起伏着平息情绪。
“殿下，醒酒汤好了。”门外月儿禀告。
“拿进来。”元澈说。
月儿把醒酒汤端进来，放在床头小几上，元澈又让她出去了。
“我不喝醒酒汤。”沈亦蘩赌气。
元澈把她扶坐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端过醒酒汤喂到她唇边：“必须喝。”
“为什么？”趁着酒劲她犯起了倔，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一副小孩子拒绝吃药的模样。
“酒醒了，我才能陪你赏赏月，过中秋啊。”元澈耐心劝慰。
沈亦蘩在他怀里不配合地乱拱，带着哭腔撒娇：“我不要醒酒，就要醉着和你赏月。醒了就不能开开心心赏月了……”
“这是什么歪理，醒了不能开心赏月，反而醉着能开心？”元澈微哂，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把醒酒汤放在了一边。
“也罢，也许你是对的。此时此刻，本王也想醉里再与你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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