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露米娜和奥里昂在大殿内交谈，而卢修斯拉着圣妩来到了宫殿外面的一处角落，面色苍白地怔忪凝着圣妩，说出的字稀碎极轻。
圣妩甩开了卢修斯仍然拉着她的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眉眼冷冽中难得透着一丝温柔。
“孩子不是你的。”
说出的话却让卢修斯细而密的羽睫一颤。
他知道不是他的，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那是......谁的。”
卢修斯不死心，他既害怕听到答案，却又想知道答案。
圣妩抬眸，眼神淡定地看着他，“是路西法的，但他不知道，这个回答你满意么。”
“......”
听到她亲口承认了，卢修斯望着她的黑瞳一颤，心口陡然被蛰了一下，呼吸都带着悲凉的疼痛。
她，她和路西法有了孩子！
“......什么时候。”
卢修斯的瞳孔微红，望着她的神色无力而又悲怆，薄唇轻颤着吐出轻飘飘的四个字，可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指责圣妩对于夫妻关系的不忠。
因为是他一开始说了，他对于她没有爱意，她要是想要离开也可以。
可现在，他对她有了感情，却晚了。
她已经把更大的关注放在了路西法那里，她认为路西法比自己更有利用价值。
“我去人鱼族的时候。”
圣妩面无表情，淡漠看着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背叛了他。
“你......”
闻言，已经意料之中的卢修斯还是忍不住指尖一拢，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上来，只能任由漆黑的眼眶逐渐爬上薄红，瞳孔氤氲湿润地看着她，心口的钝痛密密麻麻扩散着整个胸腔。
微张着唇瓣，似乎要喘不上气的压抑。
当真是那个时候他将她放走了......
明明那个时候他已经猜出她要去见谁了，也预见到她会算计路西法暗生情愫，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怎么，你很在意。”
偏偏，圣妩看着他红了眼快哭出来的悲凉模样，眼底激起了恶劣的兴味，她走上前靠近了卢修斯，眉眼潋滟妩媚。
“卢修斯，生气么，愤怒么，虽然我不爱你，可我仍然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但现在却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呢，你恨我吗。”
她神色幽冷而又凉薄地看着他，眼底是淡淡的恶意。
“阿妩......别逼我......”
卢修斯神色复杂晦暗地望着她，紧抿着唇瓣，袖口下的拳头紧握着，对于她的故意挑衅他面色紧绷着不说话，眼底在挣扎着什么。
他知道她在逼自己。
见状，圣妩再次加了一剂猛药，“哦，对了，路西法说等他逆反之后，他会来接我，让我去到他的身边跟我结为夫妻，从此之后我冠以他之姓，不再是你卢修斯的妻子。”
这话让卢修斯没忍住直接伸手紧握住她的手腕。
“别说了！”低声一凝。
他薄红着雾气的眸子紧凝着她，声线轻颤着，“你用不着激怒我，让我对你怨恨，我不会恨你，也不对路西法产生怨怼，你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
他明白圣妩就是想看到他失控负面的情绪，她喜欢看人堕落。
圣妩抬眸望着他，冷静道。
“跟你说，你有什么权势和力量能满足我的要求么，卢修斯，除了对你的好感度攻略之外，你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是，我没有路西法强大的力量，也没有露米娜聪慧权势的野心，我是三个之中最不配让你高看的存在。”
卢修斯呼吸一沉，他当然知道她有多无视轻蔑自己，甚至是毫无顾忌地把她的记忆给他看，暴露她的一切。他握紧了圣妩的手腕，低头垂眸看着她，呼吸都是疼的。
他微张薄唇，一字一顿艰涩而沙哑，“那就......看在你尚未攻略成功的份儿上，暂时不要离开我，否则上帝一旦知道你怀了路西法的孩子，是不会放过你的。”
即便他知道以圣妩的真正实力恐怕不会惧于上帝。
可他心底有了私心，不仅是在提醒圣妩，也想让她因此多留在他身边片刻。
卢修斯定了定神，沉吟片刻后他陡然松开了握住她的手，转而上前一步，将圣妩紧紧抱在了怀里。
有质感的低沉声线嘶哑，仿佛一碰就碎，“我知道这个孩子有你拖住上帝的用处，不管他是谁的孩子，只要你在我身边一日，我就可以对外宣称是我们的孩子，保你母子无恙......”
卢修斯眼尾薄红，水雾聚集几乎要止不住地落下，但他硬生生忍住了，额角青筋暴起，抱着圣妩的力道极大，这是他能给她最大的安全。
“......”他可以把这个孩子当做是他的。
圣妩静默两秒，眸色之中都掠过一丝讶然，她这戴绿帽的行为是个男人都忍不了吧，可他竟然还能退让到这一步。
她不懂卢修斯宽容的深情，在她看来这是原则问题，但也不需要懂。
圣妩没有说话，垂眸沉吟片刻，随后补了句。
“我希望保住这个孩子，所以，以后即便是路西法问起，你也说是你的吧。”本来这个孩子都不是谁的。
只是她更好奇路西法知道这个孩子是卢修斯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生气，愤怒被她承诺等他之后却又背叛他？
会更恨自己，有杀她的心么？
卢修斯身躯一僵，他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怕上帝不会放过这个孩子。
“......好。”可最后他沉沉闭上眼睛，还是答应了下来。
因为这很可能是圣妩离开他之后，还唯一和他有联系的枢纽了。
有的人，一旦先爱上，主动奉献，那就是低于烂泥没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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