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行星。
百万巴萨库藏身于折叠空间，与亚特迪斯号相绑定，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
拆剩下来的一些金古桥被缩小之后，沦为亚特迪斯号上的苦力，由卡莲直接控制，极大程度缓解了胜利队人员不足的问题。
胜利队即将启程。
靛蓝和紫炎前来送行，一番道别后，亚特迪斯号缓缓升空。
“再见了，朋友们，有机会再来玩啊！”
“再见！”
望着地面上遥遥招手的靛蓝和紫炎，胜利队众人亦是面带笑容，在告别声中远去。
而后，进入外太空，进入虫洞。
大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忍不住看了一眼野瑞身边的少女。
此时，卡莲就坐在野瑞的身旁，电脑台比以前宽了一些，刚好让出一个人的身位。
“你看我做什么？是想再较量一下吗？”卡莲注意到大古的目光，笑着问道。
大古摇头：“我只是有个想不明白的问题。”
“你说。”卡莲脸庞浮现少女般好奇的神色。
其他人的目光跟着投来，大古斟酌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算是虚空生命体，还是数据生命体？”
按照谷圆中昭所说，虚空生命体一旦从数据体转化为生命体，那么就不能再逆向转化为数据体，卡莲此刻的状态，显然不像谷圆中昭所说的那样。
她能够自由切换数据体、生命体、机械体。
卡莲美眸轻眨，她之前一直在亚特迪斯号的超级电脑里，知晓胜利队众人和谷圆中昭的谈话，对虚空生命体的概念并不陌生。
“你现在看到的这副样子，不过是假象，硬要说的话，我也算虚空生命体，能在数据体和机械体之间自由转化的那一类型。”
“只不过我拥有着一些调动能量的能力，创造了看起来、摸起来和常人一样的身躯。”
“实际上，这副身体就是一个空壳子，哪怕流出以假乱真的血液，也仅仅是通过欺骗人类感知做到的，如果拿去化验，就会发现，这血液跟水没什么两样。”
“真正的我，在百万巴萨库的超级电脑里，这只是一个徒具其表的傀儡。”
“还有疑问么？”卡莲觉得自己解释的很清楚了，足以让大古听懂。
大古若有所思，没再说话。
居间惠见聊到这里，瞥了野瑞一眼，也是忍不住问：“那你的各种情绪表达，又是怎么一回事，比如说喜欢这种情感，是你的所思所想，还是超级电脑运算后的结果。”
听到这些，丽娜眼眸微微弯起。
队长话里有话，这哪里是在探讨科学，分明是在物色“儿媳”。
扫了一圈，发现其他人都没察觉到居间惠的真正用意，丽娜暗暗摇头：真是一群迟钝的人。
“这两者有区别吗？于我而言，超级电脑的运算结果，就是我的所思所想，反之亦然。”
卡莲一脸天真的说道。
居间惠一怔：“你的意思是，超级电脑，可以喜欢上人类？”
这话一出来，迟钝的那几个人全部虎躯一震，终于意识到居间惠话语中的深意。
顿时，野瑞脸色通红，宗方、大古露出恍然的神情，实验室的崛井闭关研究中，不明情况。
唯有新城满脸错愕的瞪大眼睛：野瑞也要脱单了？那我...不怕，还有指挥！
转念一想，宗方这边的进度条迟迟不见推动，新城焦躁的心情稍稍平复。
卡莲落落大方的回答。
“我保留了卡莲这个身份的所有数据，并将卡莲的思维模式指定为最高优先级，不受其他指令辖制。也就是说，我的存在，相当于拥有了人类卡莲的大脑，但是没有真正的人类之躯。”
“现在，我所有的情绪表达，都属于人类卡莲。”
“只不过你们的情绪，是人脑对于物质世界的反馈，而我的情绪，是数据和超级电脑对于物质世界的高度拟人化反馈。”
“我表达的喜欢，其实就是我的数据，选择了那个人，他是我的最优选。”
众人大抵是听懂了。
组成“卡莲人格”的数据，选择了野瑞，就像人类卡莲，喜欢野瑞。
我的数据，选择了你，你是我的最优选。
听起来像是一句告白的情话。
一时间，众人看向野瑞和卡莲的目光中充满了暧昧。
野瑞受不了这种目光，心里小鹿乱撞，默默把头低到了电脑台下，脸红到耳根。
丽娜笑问：“那么卡莲，你是否能将自己彻底转化为人类之躯？”
卡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以，但是我不想这么做。”
“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没办法将自己的数据，也一并转化为人类的记忆，只能是通过生物芯片控制躯体，而这，极有可能导致像囚徒那样的结果。”
“一旦人类之躯萌发自己的意志，那么势必会和我的意志相抵抗，制造一个没有大脑的傀儡的话，跟我现在，又没什么区别。”
“不过是，一个由能量组成，一个由血肉组成。”
众人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如果你们的生命走到终点，我也可以将你们的数据复制过来，重现在虚拟世界。”卡莲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不、不用了。”众人急忙拒绝。
在这盛情相邀的话语下，所有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崛井说过，那就是一团数据，复制体，已经不是本人。
大古他们才不想用这种方式，延续不属于自己的生命。
过了片刻，驾驶室的大门打开。
崛井春风满面的走来，轻咳两声：“隆重的宣布一下，我的新发明，成功了。”
众人微微一愣，旋即见崛井在那里装腔作势，没有接着说下去，顿时了然，捧场似的献上自己的掌声。
“恭喜恭喜。”
简单的祝贺后，大古直截了当的问：“什么新发明？”
“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崛井嘿嘿一笑，伸出自己的手掌，在众人的眼前晃了晃。
“看清楚没有？”
“什么也没有啊！”众人茫然，崛井的小胖手里，空无一物，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你变异了，还是累出幻觉了？”
新城起身摸了摸崛井的额头，“这也不烫啊，怎么说些胡话。”
唰的一声。
一滩金属液体凭空出现，化作一柄长刀，落入崛井的掌心，刀背落在新城的肩膀。
“空间波动...”大古眸光一凝，神色郑重起来，看出一些端倪。
霎时间，众人眼中流露出惊诧的目光，被崛井这魔术般的表演勾起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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