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般净透的圆眼睛随着咧开的小嘴，落下两滴晶莹，小身体灵活的转过去抱住妈妈的脖子，哭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清脆的哭声唤醒，那些油腻的中年大叔纷纷拧起眉头，控诉无知婴儿的聒噪。
刘伟自然挡在前边。
“陆总，就算是要化验，也该是孩子妈妈带着，不敢劳动您大驾。”
“她要是心里没鬼躲什么？哼！整个宣城无人不知，乔柒柒肚子怀的是苏家的种，连苏家都不认，现在居然还有脸抱着这个私生子来骗莫家的财产，当年都已经败露了，如今故技重施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陆婉婷偷探着莫箫頔的反应。
她希望能用这些话，刺激唤醒当年他赶走乔柒柒时的记忆。
“我儿子不是私生子。”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乔柒柒不爱生事，遇事往往也是忍气吞声，儿子则是她唯一不能触碰的禁区。
她把孩子放在莫箫頔腿上，拨开刘伟走到陆婉婷面前。
“你可以诋毁我，这些年你往我身上泼的脏水还少吗？我都不在乎，但我不许你说我儿子半句。”
看乔柒柒这样，陆婉婷一时语塞。
她做梦也想不到从前人人可欺的乔柒柒变成这般牙尖嘴利的模样。
乔柒柒越走越近，弄得陆婉婷倒是禁不住后退自保。
“暄暄到底是谁的，我想你不是不知道，当年我跪在你面前求你，你都容不下我们母子，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你，莫家又怎么可能沦落到那种两难境遇？水晶球的事不用我多说了吧！应该也不止这个，你自己心里清楚。”
“啊～”
陆婉婷退到最后崴了脚，摔倒在地上。
乔柒柒低头看着旁边人去扶她，才渐渐平息心底的怒火，双手攥拳，一起一伏地喘着粗气。
别说是在坐的其他人，就连莫箫頔都震惊了。
暄暄刚被他接过去的时候还在哭泣，在滚下两颗豆大的余泪后便合上了小嘴，反而是好奇的打量过莫箫頔后，选择了以笑待之。
莫箫頔的心软到溃不成军，他自恃活到现在，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可这世上，唯独两人的笑容他抵不过。
同样含泪的笑容。
既是初见。
也是久别重逢。
时间总是在画圈圈。
恰如同二十年前初遇乔柒柒时那双含泪笑眼，长驱直入到他心底最深处再也没能离开。
乔柒柒再转身回到他身边时，也是红了眼圈。
莫箫頔咬牙道：“有些事情迟早要有个说法。”
他狠狠瞪了陆婉婷一眼。
“我们走。”
刘伟推上轮椅，将他们一家三口送出了这众目睽睽的肮脏之地。
直到电梯里，莫箫頔才拉住乔柒柒的手，抬头看面无表情的她。
“你没事吧！”
乔柒柒摇摇头，慢慢抽了手，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反抗或者反感，一切都淡如云烟。
“戏演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莫箫頔没有生气，他逗弄着怀里的暄暄，不紧不慢道：“着什么急啊？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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