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禾就坐在马车的里面，即便不用仔细听，她都能将渡末跟左一一的对话，听的那叫一个仔仔细细。
特别是渡末的那句话，他问左一一：‘皇上想听听我师父的故事么？’
渡末的师父？
不知道为何，漪禾觉得这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大。
更不知道为何，漪禾现在突然就想出现在冥渊跟前，将这句她认为信息量有些大的话带给冥渊。
毕竟，在姬司夜那件事上她意识到了她的错误。
更是有感觉，姬司夜这件事肯定没完，应该是个不定时的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炸死她。
她死不足惜，若是连累了妖界，又或是牵连了六界，那她死都无法赎罪了。
所以，现在哪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她都能草木皆兵小题大做。
所以，觉得自己发现重大秘密的漪禾呲溜一下消失不见。
对于漪禾的来无影去无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左一一已经见怪不怪了。
察觉到漪禾的消失，左一一正落得清净，可以稍稍的眯上那么一会。
上阳城现在什么情况她也不清楚，能偷得半日闲就偷得半日闲。
两个时辰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就在左一一睡得迷迷糊糊间，上阳城到了。
进城的时候，看到满城的落败，左一一有一瞬间悲从心起：都是她造的孽啊！
原以为就算庞其琮习得了巫蛊之术，联合着丽妃跟云妃一起在上阳城作妖，但也只是背地里作妖罢了。
哪成想，他们作妖作的如此明目张胆。
明摆着就是对她赤果果的挑衅！
关键是他们已经毫无人性可言，整个上阳城从她踏入的那一步开始，到处可见大人小孩的残胳膊断腿，残缺的尸体，一步一血腥。
即便已经见惯了冥界的血腥程度，眼前的一幕也足以让左一一难受至极。
这些人当初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
如今，一个个就这样飘零在地，躺在那连个完整的尸身都没有。
真的是悲从心起，怒从心起，以至于左一一恨不得将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更是懊恼她之前的冒失，倘若她当时肯多花点心思细想一系列事情的后果，兴许这些人就不会无辜枉死。
视线所及之处皆是血腥，就在左一一闻着那些血腥气恶心想吐的时候，一只带着薄荷的清香气的面纱遮挡在了她脸上。
左一一回头看，正是渡末在给她带面纱。
尽管渡末此时的举动很为她着想，但是瞧到渡末仍旧面不改色的温润面庞时，左一一猛地就拍开了他的手，眉眼里只有怒火跟愤恨：“满地的残胳膊断腿，皇贵妃可有成就感？”
若不是渡末的旁敲侧击，若不是渡末的怂恿，她何至于拿庞其琮开刷。
要知道当时拿庞其琮开刷的时候，她还不认识谁是庞其琮，若不是渡末在旁边叽里呱啦的，她兴许会找别的人杀鸡儆猴。
对的，都是渡末惹的祸，他明知道庞其琮的身份，明知道有人准备抛开庞其琮的坟将他带走，也不阻止。
她也有错。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任性而为是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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