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伯一家吗？”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还是按照老规矩，用冰棺装起来，不着急下葬。”
“我有自己的打算，相信我，一切都是值得的。”
“嗯，我会尽快回去的。”
“好。”
赵开明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望着安安静静，冷冷清清的茶餐厅。
“我的机会不多了……”
他的亲戚已经没有多少还活着的了，那些亲戚怕他跟怕鬼一样。
不过没关系，谁叫他是一个被鬼奴役的人呢？
赵开明转身离开了茶餐厅，鬼婴是不可能放弃的，哪怕自己失去一切，他也要得到鬼婴，完全那个交易。
世界是忙忙碌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理由。
没有理由的早就死了，任何人都是这样的。
只是或多或少而已。
……
……
“你们没有去大京市？”
“嗯，我知道了。”
何银儿挂断电话，看向旁边的余知乐，原本的男声瞬时变成了女声。
“还在之前的公寓里面，由总部派遣的治安人员保护。”何银儿将手机放到余知乐的口袋里面，亲昵的用脸蹭了蹭余知乐的脸。
余知乐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去看一下吧，不去大京市也好，至少不会面对那个老人。
从始至终，余知乐都对民国时期的老人有很大的意见。
跟那些老人打交道，没点底牌，是没办法好好说话的。
“走吧，去看看我们的妹妹和妈妈。”
“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的亲人，当然梦境里面的不算哈。”
何银儿挽住余知乐的胳膊，俏皮的说着，“虽然，我们也不知道现在这里是不是梦，但不重要嘛，重要的是要开心，嘿嘿……”
何银儿傻笑着，余知乐宠溺的摸着何银儿的秀发。
对于何银儿要求余知乐没有拒绝的想法，距离鬼画路过大昌市，还有几天的事件。
他的计划已经改变了，鬼婴需要成长，在现实里面成长会被总部给制止，虽然制止不了，但就怕对方出动战略级目标，也就是秦老。
那就得不偿失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进入鬼画，用里面那些被抛弃的普通人作为鬼婴的养料。
这绝对是没有人会管的，哪怕知道，也没有人在意。
都是些必死的人，早死晚死都是一样的。
鬼蜮张开，何银儿带着余知乐前往了他们家长目前的所在地。
却说总部。
赵建国看着手中的一份档案，神情阴沉似水。
如果这里面说的都是真的，那意义就变得不一样了。
但，这录音里面，只有赵开明一个人的声音，具体情况也没有说明。
仅仅是一份单方面的录音当不了证据。
“调查一下。”
赵建国将档案放下，安排了一个命令下去。
“正好不是杨间需要进行国际刑警考核吗？”
“让去进行考核的刑警调查一下，只要不是情节太过于恶劣，不用管。”
赵建国撑着双手看着接线员，能和赵开明对上的只有驭鬼者，根据赵开明的汇报来看，是一对夫妇，身份信息也不清楚。
两位驭鬼者，能和赵开明对上，然后安然离开，能力是不错的。
总部可以考虑拉拢一下。
总部从来不计较个人得失的，只看利益。
只要利益足够，那什么都是可豁出去的。
赵建国心里很清楚，能拉拢两位驭鬼者，对他的政绩提升有多大。
“对了，余知乐家人的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没有什么意外。”接线员回答到。
赵建国点点头，“在不确定余知乐生死之前，一切照旧。”
“好。”接线员点点头。
“何银儿联系上没？”赵建国问道。
接线员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掌握何银儿的准确信息。”
“意思就是没有联系上？”
接线员低下头，没有说话。
赵建国摆了摆手，“抓紧联系，一位擅离职守的国际刑警，还是很重要的。”
听到这话，接线员眼眸微微亮了亮。
……
……
咚咚咚~！
“谁啊。”
一道清脆的女声自门内响起，很快，房门被打开一道缝，一个身穿短裤和短袖的女生露出一个脑袋，看向门外。
当看清楚门外是谁的那一刻，女生开始是愣了愣，紧接着，直接激动起来，冲出大门，朝着门外身穿风衣的男人抱去。
“哥！你终于回来了！”女生大声呼喊着，语气有些哽咽。
“啊嘞？”
余水瑶愕然的看着旁边将她提起来的长裙女人，有些茫然。
何银儿笑眯起眼睛，“要不要叫一声嫂子？”
余水瑶茫然的看着何银儿，一时间没有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余知乐伸手拍了拍何银儿。
何银儿笑着将余水瑶放下。
“我叫何银儿，伱哥的未婚妻，你可以叫我嫂子。”
“啊嘞……嫂子？”
余水瑶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不是，自己就这样有了一个嫂子？
她看了看何银儿又看了看余知乐，发现余知乐闭着眼睛，一言不发，顿时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哥……你的眼睛……”
何银儿揉了揉余水瑶的脑袋，“暂时失明，但可以看见。”
“啊？”余水瑶张大了嘴巴，仿佛听到极其恐怖的事情一样，脸色满是惊恐。
“没事，我们这类人，没有眼睛一样可以看见。”
何银儿牵住余水瑶的手，拉着她进入了公寓，余知乐走在最后。
余水瑶没有挣扎，但从始至终目光都落在她哥哥身上。
“抱歉呢，你哥现在是一个瞎子和哑巴，看不到你，也无法和你说话。”
“说起来，这事情还得怪我，我这个未婚妻不怎么合格。”
何银儿叹了一口气，拉着余水瑶坐在了沙发上。
这间公寓她还是有些熟悉的，余知乐的记忆当中有这个公寓，但很可惜，余知乐的记忆不被这些给主导，这也意味着，哪怕余水瑶和她母亲死在余知乐的面前，余知乐也不会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主导余知乐的，是那还没有被分清梦境的记忆。
那里面的记忆很深刻。
何银儿也同样如此。
他们都被记忆影响着，可以这样来说，他们两个夺舍了这个世界的自己。
余水瑶听到这种噩耗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嫂……嫂子，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余水瑶着急的问道，她看着坐在何银儿旁边的大哥，眼中满是心疼和担忧。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嫂子不喜欢你哥看别人和别人说话，就把他的声音和视觉给拿了。”何银儿捂着嘴娇笑道。
余水瑶抓着何银儿手臂的手微微有些僵硬，然后不着痕迹的收了回来，最后她整个人都略微离何银儿远了一些。
余知乐在旁边听着有些无奈，他身上抱住何银儿。
何银儿有些委屈，但还是偏头队长余水瑶说道，“你哥说，叫我别逗你了。”
余水瑶看着很和谐的一幕，可不知道怎么的，她越看越觉得渗人。
“嫂……嫂子真是……幽……幽默……”余水瑶极其不自然的说道。
“知乐，你看你妹，她居然不相信我这个嫂子！”何银儿整个人直接挂在了余知乐的身上，双手环绕他的脖子，语气幽怨的说道。
“我没有！我相信！”余水瑶看着这一幕，只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
余知乐叹了一口气，捏了捏何银儿的脸，“别逗她了。”
“嗯嗯，知道了~！”何银儿乖巧的点点头。
“帮我问问，妈……去那里了。”余知乐迟疑了一会还是喊起了妈。
“你哥说，咱妈去那里了，怎么不家？”何银儿立刻转头看向余水瑶。
“妈去买菜了，等会就回来了。”话题被错开，余水瑶松了一口气，她现在可以确定，比绿茶，她是比不过自己这个便宜嫂子了。
“买菜吗？”何银儿看向了门口，“看来是回来了。”
“小瑶，谁来了？”
一个头发斑白的妇人，看起来四十五六模样的妇人，打开门走了进来。
妇人丝毫很是疲惫，没什么精气神，到不是因为睡不好的原因，而是因为心病。
妇人眉间有一股忧愁，很浓郁，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妈，哥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嫂子！”
余水瑶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快速的说道。
“小乐回来了！”妇人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手上买的菜都不管了，直接就丢在了地上，拨开余水瑶朝着客厅看来。
余知乐站起身，他想要睁开眼睛，但却做不到，也没有意义。
他现在看外界都是靠隐藏在衣领下的那只雪白鬼眼，如果没有这只鬼眼，他就只能靠何银儿的双眼看东西。
这并不怎么方便。
“小乐！真的是我的小乐吗！”
妇人激动的走到余知乐面前，想要伸手去触摸余知乐，但却不敢。
余知乐叹了一口气，握住妇人举起来的手，点了点头。
“妈，我哥……现在有些不方便，他的眼睛和声音……”余水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自己母亲，大哥变成了瞎子和哑巴这一档子事情。
而且还是嫂子亲自动的手。
这怎么说都是说不对的。
“小乐……你的眼睛……”望着余知乐紧闭的双眼，妇人在傻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自家的儿子，眼睛瞎了！
顿时，眼泪出现，从眼眶当中流出。
“我苦命的孩子！你受苦了……！”
妇人哽咽着，用力的握住余知乐的手。
余水瑶在一旁轻声安慰着。
余知乐只能站在原地，任由自己这个母亲死死的抱住他。
旁边的何银儿眼眸眯起，目光在余母身上打量着，眼中有着浓郁的杀意。
余知乐握住何银儿手，“你应该叫声妈。”
何银儿努力压下自己的不适，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个情绪的，但她就是控制不住，看到别的女人亲近余知乐，她就想杀掉那个女人，哪怕是余知乐的母亲，她也有这个想法。
“我回房间？”余知乐感受到这个情况，迟疑了一会问道。
何银儿咬着嘴唇，轻轻的点了点头。
余知乐没有在和何银儿交流，拍了拍母亲的后背，然后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和何银儿，示意她们聊。
随即，在余母疑惑的目光当中，余知乐回到了自己之前住的房间。
何银儿顺势牵住余母，开始和她解释一些基本的情况，也间接性的安慰余母的情绪。
余水瑶看着这一幕，只感觉古怪，她很不理解，为什么是自己的大哥离开，而不是嫂子？
余知乐回到了自己这个记忆当中的卧室。
借助那只雪白鬼眼，他很清楚的看清楚了卧室的布局。
跟记忆当中的一样，没什么区别。
但多了一种陌生和不和谐的感觉。
“还是无法分清，也不擅长应对亲人。”
余知乐坐在床上，被褥上有一股特别的味道，是阳光的味道，也是螨虫尸体的味道。
这个味道他很喜欢。
熟悉与不和谐交织，余知乐脱掉风衣，然后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还是他记忆当中的那样，只不过不知道被洗过了多少次。
在他不在家的时候。
随便找了一套，他进入了卫生间，回家先洗澡，好像是他的习惯。
“进入鬼画，喂养饿死鬼，然后让鬼湖学习饿死鬼的能力，做完之后，把鬼画里面的鬼吃掉一半就好，太多，对我不好。”
打开淋浴头，任由滚烫的热水浇灌在身上，洗去身上的异味。
他现在能感受到水带来的温度和那种舒适感。
他似乎有些累。
感受到精神的疲惫，余知乐偏头看了眼浴缸，想了想直接躺了进去，然后开始放水。
很快，热气将整个卫生间淹没。
正在和余母聊天的何银儿眼睛忽的亮了亮，连忙找了一个由头结束了话题，然后迫不及待的告别余母和余水瑶，进入了卧室。
咔嚓~！
卫生间的门轻轻打开又关上。
被水淹没脖子的余知乐忽的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肉体坐在了他的身上。
是何银儿，她居然还脱掉了衣服。
“知乐~……”
何银儿环绕住余知乐的脖子，轻轻的在他的耳边呼喊着。
“我现在无法用鬼骗人的能力将我们两个人变成普通人……”
“呃……”
感受着唇上的柔软，余知乐识趣的闭上了嘴，任由何银儿贪婪的索取。
“呼……”何银儿抬起头大口的呼吸着，她笑眯起眼睛，“知乐，你不行，我可以啊！”
余知乐微微一愣，紧接着，阴冷迸发，一股极其恐怖的灵异直接接管了他身体里面的骗人鬼，下一刻，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心疼，感受到了血液的流动。
他的身体活了过来！
水雾当中，何银儿撩了撩滴水的长发，低头看着躺在水中的男人，“知乐……孩子……”
何银儿喃喃自语的说着。
除夕快乐，大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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