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任性妄为，多年以来，早已经习以为常。如今有人提出要帮他夺得天下，他的内心深处，自然比任何人都要激动。”
上官小菊说到此处，忽然想到了些什么，语气顿了顿，问道：
“杨九天，你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难道对于这一切，你一点疑问都没有么？”
杨九天当然有疑问，“我很惊讶，难道火虫洞窟里的火虫，是从那时候开始出现的么？”
“不不不，你应该问的，不应该是这个。”上官小菊似乎对杨九天的问题很失望。
“噢？”杨九天立时感到好奇，“难道上官大人以为，我应该问你，为什么博怀归要与大皇子合作么？”
“难道，不该问么？”上官小菊反问。
杨九天闻言，心中微微叹息。心道，上官小菊一定是失血过多，导致头脑不太清楚了。
这件事情，杨九天虽然没有亲眼睹，但他也大致可以猜测，博怀归与大皇子的合作，想必一定是为了要坑害大皇子。最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博怀归谋权篡位，取代了越王的身份。
于是，他并没有深究详情，淡淡说道：“其实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博怀归现在的详细计划究竟是什么。”
上官小菊胸腔里流出来的血，在地上晕开了花朵，而且有一大部分已经干涸，呈乌黑色。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上官小菊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惨白。
妙玉手里的油灯早已熄灭。
但此刻，这里已经不再需要油灯。
丁琳也突然开口道：“时间不多了，你们有什么话最好长话短说，不然，一会儿他们来到这里，你们恐怕就没有机会再继续说下去了。”
上官小菊闻言，痛苦地微微一笑，道：
“丁将军不必费心，你放心，他们来不了了。”
丁琳闻言震惊，道：“上官大人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我们的人已经...”
“不是你们的人。”上官小菊打断道：“本大人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请君入瓮。只是智者千虑，终有一疏。没想到事情的最后，本大人竟然死在了越国上将军岳镰的无声箭下。”
“这....”
丁琳无言以对。
上官小菊也没有继续纠缠此事，继续说道：
“杨九天，你真的需要记住本大人说的每一句话。
后来，博怀归的确和大皇子合作。他一心想着，自己永远都不要再做善事，只要稍稍从恶，就能够得到大皇子的认可。
后来，他去做了山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可是作恶的这些日子里，他体验到了作为强者，将众生踩在脚下的那种快感。
他开始享受，并珍惜这一切。
一次，他们杀了帝都一个大善人，目的只是为大皇子掠夺大善人那个长得水灵的女儿。
目的达到了，他们也获得了大皇子高额的赏赐。同时，他们还向外放风，是‘假仁假义 ’的二皇子叫他们做的这件事情。
那以后，昏庸的老越王，把二皇子软禁起来。大皇子享用过大善人的女儿以后，将其杀死，并谎称是自己救了这个姑娘。
昏庸的老越王相信了这件事情，以为大皇子诚心改过，便是决定再一次重用大皇子，还册封了大皇子的太子之位。
大皇子做了太子，博怀归反而无比兴奋。
那以后，大皇子对博怀归更加言听计从。
如此一来，博怀归甚至还有机会陪同大皇子一起进入越王宫。
平生第一次见到越王宫内奢华的生活，他艳羡不已，甚至在一个无人的月夜，对着当空的明月抱怨道：同样是人，为什么有些人生来就是皇子，而我，生来就是贫民百姓！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将这里变成我自己的家！
......
有了这样的雄心壮志，博怀归在大皇子的面前，卑躬屈膝，足足静默了十年时间。
十年，他卧薪尝胆，终于等到了他人生中期待已久的机会。
老越王病故，大皇子即位。
大皇子平日里习惯了过风流快活的日子，朝野上下，其实很少人知道大皇子的相貌。
于是，博怀归联合岳镰，一起杀死了大皇子，并取代了大皇子的身份，坐上了越王的宝座。
十年之间，博怀归联络朝野上下诸多皇亲国戚，精心谋划了这样一场篡位计划，终究还是得到了预期的结果。
没有人知道更为具体的详情，但有人看到，每一年双亲的祭日，他都会回到自己出生的那个小山村里，为双亲扫墓。
你们可知道，那个小山村，究竟在什么地方么？”
上官小菊突然有此一问，杨九天兀然惊醒，“既然那里出现过火虫，难道，就是青峰山？”
“没错！”
上官小菊肯定地说道：“的确就是青峰山。”
杨九天闻言，眉头微微一蹙，“上官大人，您将这些事情关联在一起讲述，莫非，博怀归夺取越王之位，也和那火虫有关？”
“对！”
上官小菊对杨九天的智慧，再一次赞许地点点头，“其实从那时候开始，博怀归就已经开始研究火虫的来源...”
杨九天闻言，接口道：“不对，确切地说，应该是博怀归和岳镰一起研究，更或许，他们的参与者，还有刁振东。”
“你说的对。”
上官小菊再一次认同杨九天的话，并补充道：
“但你们还是忽略了许多，其实跟博怀归勾结的颜国人，除了刁振东，还有启丞相。”
“启功？”
杨九天眉头不展，“这么说来，尚狼是启功的女婿，他也是越国人的走狗？”
“可以这么说。”
上官小菊说到这里，眼角突然留下冰冷的泪水，道：
“可怜的颜王，身边根本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和依靠。你们知道，她为什么会把自己化名为独孤飞燕么？”
“这...”
杨九天突然为颜凝玉感到一丝悲凉，“独孤就是孤独，飞燕...难道是她渴望自己可以成为一只飞燕，获得自由么？”
“是啊，她的确需要自由。自从她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已经失去了自由。她的身份，是她一辈子的束缚。”
上官小菊满目泪光地说完。
“呼！”
兀然长吁了一口气，身体一软，便是气绝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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