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关系呢？
方可琴捏紧双手。
她以为，程锦行只是早晚进监狱的烂泥，现在自在，不过是命好有家人兜底。
可仅仅一天，他就从二流子翻身成技术傍身的有为青年，这样岂不是便宜……
想到这，她咬着牙试探，“陆棠，他救了你，还这么有本事，要不你们俩干脆凑一对吧？”
“有完没完，”陆棠忍无可忍，“方可琴，你恨嫁是你自己的事，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你愿意丢人现眼，也不代表所有人都没底线？”
“怎么，给苏秀秀和程序俩人牵线不够，还想继续做媒婆？”
“你这么能耐，为什么耍那么多花招还没把自己嫁出去？”
“长这么大，你爸妈都没教过你别管闲事这个道理吗？”
真当自己好欺负？
还是自己最近太好说话给了方可琴错觉？
自己一堆烂摊子没收拾干净，又想着折腾幺蛾子，这么能耐，怎么不干脆飞到外太空？
“就是啊，”向阳不能理解，“明知道自己讨不到好还非要找事，你闲得慌吗？”
“刚好，”他指了指后院，“菜园的草又长出来了，实在有劲儿没处使你就去薅一遍，干活怎么说都比故意找别人茬强吧？”
“方可琴，”林智又头疼了，“你真不想待在知青点可以直接说，大家伙给你凑钱盖房子成不成？
搞完一出又一出，你不累我们都累了，当我求你，别折腾了行不行？”
黄宏，“好好的心情，全被你搅和，汰，晦气！”
知青点越来越不能待了，方可琴确定以及肯定。
眼眸微闪，没有接话，踏着夜色，一言不发出去。
“大晚上，她又想干嘛？”
“还能干啥？你也不想想，整个红星生产队除了程序谁还搭理她？”
众人猜的果然没错。
方可琴出门，就坐在河边等人。
这是两人经常见面的地方，程序每天都会过来转转。
然而，时间一点点推移，渐渐月挂树梢，始终不见来人。
程序家，他正在绝食。
“爹娘，你们不让我见方知青，哪怕饿死我都不会吃一粒米。”
程父端碗的手一顿，“爱吃不吃，随便你，正好把省下的口粮给狗剩他们几个孩子分。”
“娘，你不劝劝爹？”
程母也铁心掰正儿子，“你爹说的对，不吃算了，你赚的工分少吃的又多，你嫂子早就有意见，这次就当你良心发现心疼心疼自己侄子。”
程序慌了。
“爹娘，你们真的不在意我死活？”
“你他娘都不在意我们，我们凭什么管你死活？”程父怒急攻心，直接飙脏话，“今儿程锦行把拖拉机修好，村里老老小小全排队抖威风，只有咱们家缩在院子，还不都是你这混蛋害的？”
想到这件事程父就想吐血。
那可是拖拉机啊，哪个爷们不想坐？
偏偏自家因为这小子不敢出门。
这次错过，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等到下一次！
“程锦行修好拖拉机？”程序不信，“怎么可能，爹，你肯定在骗我，整个村子找不出比他更没出息的人，他怎么可能会修拖拉机？”
“现在最没出息的就是你，老子警告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再敢提那个方知青，我直接打发你人对她耍流氓，好歹是个城里姑娘，哪怕是破鞋，也有的是人接手。”
“不行，爹，你不能这样对方知青。”
越来越气，程父没忍住，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个废物！”
以前有程锦行对比，这孩子没用是没用了点，好歹还在容忍范围内。
现在，越对比对觉得心酸。
人家程锦行混是混，好歹有点拿出手的东西，自己儿子呢？
能说的，只有那张为了女人豁出去的老脸！
“程序啊，”程母红着眼睛劝说，“你就跟方知青断了吧，咱们家已经在村里抬不起头，你再闹下去，一家十来口连人都不用做。”
程母以前很喜欢跟人唠嗑，现在出门只会小心躲着人。
没办法，有这么个儿子拖后腿，走到哪都挺不直腰板。
“娘，你也不理解我？”
一旁，程家的老大、老二实在听不下去。
“爹娘，因为程序，村里小孩都不跟狗剩他们兄妹几个玩，说他们是背宗弃祖的玩意儿，我们这些大人虽然好点，可村里也明显不愿意打交道了，分家吧！”
“今天要么把老三分出去，要么把我们一家撵走，我这辈子都不想跟程序这混蛋一个锅吃饭。”
“老大，别胡闹，你是长子，得给我们老两口养老，怎么可能被分出去？”
“那就把程序赶走！”
他的态度很坚决，程母却不怎么愿意，“老三还没结婚，分家不合规矩，娘知道你心里有气，可他到底是你亲弟弟，兄弟间不齐心还有谁能帮衬你们？”
程老二听不下去了，“娘，你偏心也有个限度，全家因为程序日子都过不下去，还留着这个祸害做什么？我跟大哥一个想法，今儿要么他走，咱们我们兄弟离开！”
“老二，连你也跟着胡闹？”
程母心里发苦，白生了三个儿子，小的不懂事，老大老二也不贴心。
“你就当我胡闹吧，这个家有我没程序。”
听完，程父陷入沉思。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虽然偏疼老三，可这人明显靠不住，以后养老还得指望老大老大。
沉默片刻，他看向小儿子，“程序，你是怎么想的？”
“分就分，我不在乎！”
程序不相信父母真的会不管自己死活，“是你们先提的，不是我对不起家里。”
“你把我们害成这样还有脸提？”
气急攻心，程老二彻底失去理智，不顾父母劝阻，挥着拳头对着程序砸过去。
直到他鼻青脸肿、浑身抽搐、打滚哀嚎才停手。
看到这一幕，程父忽然改变主意，“老二，你揍也揍了，已经出了心里那口恶气，分家的事先别提，等老三养好伤再说。”
程老二不服气，“他伤的最重的只有脑子，关分家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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