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做了会作业，发现弟弟还没有上来，连忙站起来。
“弟弟，时间差不多了，快上来吧！”
一阵微风拂过，水面波光粼粼。
哥哥着急地跳进河里。
“扑通”
哥哥潜入水底看到弟弟被一堆水草缠住了，急忙游过去帮弟弟把脚上的水草弄掉。
哥哥托着弟弟浮上水面。
弟弟一下子就哭出来了，“哇，哥哥我好害怕。”
一如既往的，哥哥拍着他的背温柔安慰道。
“哥哥，我没力气了。”
“没事，哥哥带着你游。”
哥哥手拉着弟弟将他推上岸，弟弟艰难地爬上岸，大口地喘着气。
哥哥泡在水里刚想爬上岸，突然水底下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哥哥被吸入水底。
“哥哥？”缓过神的弟弟看向水面，却没有发现哥哥的身影。
“哥哥！”弟弟害怕地哭了起来，然而再没有一个人宠溺地喊他爱哭包，费尽心思地哄着他了。
这条河似乎被人们遗忘了，除了弟弟再无人经过。
弟弟的哭声清晰地飘荡在河面上。
被落在地面上的作业本被风吹的哗啦响，它的主人的生命就像这本还没做完的作业本一样戛然而止。
******
“我找到了！”
宿舍里，张谨激动地将手中的书翻到了某一页。
“找到什么了？”三个人围了上去。
张谨手指着上面的一行说道：“关于鬼被困在人身体里，这上面有一个实例。”
“清水村一对双胞胎兄弟，其弟死去化为鬼魂，兄长日夜思念，弟弟亦不舍离去，遂鬼魂进入兄长的身体里，兄弟二人共用一具身体。”
“专属于双胞胎的特殊福利吗？”吕归说道，“那么等明天问问教官他想见的是谁，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福利？”张谨冷哼，“共用一个身体不过是彼此折磨罢了。”
******
“谁让你们去河边的啊？谁让你们去游泳的啊？”一个头发发白的中年妇女对弟弟拳打脚踢。
旁边的人连忙把女人拉开。
“一定是他挑起的，他从小就调皮捣蛋，现在还害死了哥哥！”女人发出凄厉的叫声。
弟弟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双目无神。
“是他害死了哥哥。”这句话一直回响在他的脑海里。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他想。
一群大人在河里打捞，终于捞出了哥哥的尸体，一具已泡得发肿的尸体。
过了头七之后，弟弟趴在哥哥的尸体上不让别人上前。
他那么好的哥哥，怎么能就这样被埋在泥土里？
女人坐在地上哀嚎：“我的儿啊，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走啊！”
大人无奈地把他拖走，在挣扎的过程中，他好像看到了哥哥，对他笑的一脸温柔的哥哥。
对于有些人来说，成长是一辈子的事，可对于弟弟来说，成长只是一夕之间的事。
曾经被他嘲笑的女生们终于分清了哥哥和弟弟，学校里的同学对他指指点点，有同情也有怀疑。
他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他们在想出事的为什么会是哥哥，那个品学兼优的哥哥，那个会温柔待人的哥哥，其实他也在想这个问题。
回到家里，迎接他的是砸向脚边的酒瓶。
他沉默地打开门，屋里一片狼藉，他那喝的醉醺醺的妈妈冲上来对他拳打脚踢，“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女人将世上最恶毒的词汇都用在弟弟的身上，弟弟也默默地接受了。
是呀，死的为什么不是他？
后来他报考了军校，在旁人鬼哭狼嚎请求教官手下留情的时候，他一声不吭地完成教官的任务。
弟弟终于成了“别人的孩子”，别人提起他时都会说他如何如何优秀。可他知道那些优秀都是哥哥的，他依旧是那个爱哭的，等待哥哥安慰的小孩。
再后来，女人死了，死于酒精中毒。
他面无表情，一个人在屋子里收拾她的遗物。
以后连骂他的人都没有了，这世上就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了。那天晚上，他一个人蜷缩在床尾。
“哥哥。”他呜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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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你想见的人是谁？说实话。”夏子洛拦住魏教官问道。
“是，是我的哥哥。”魏梓晨低着头。
果然如此。
四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把他放出来吧。”张谨开口道。
“什么意思？我不懂。”魏梓晨一脸茫然。
“我不知道当初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我知道强行留住鬼魂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你的自以为是可能会导致对方的再次死亡。”张谨严肃地说道。
“我，”魏教官心头一震。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逐渐从魏梓晨的身体里脱离出来。
“不要！”魏梓晨慌张地伸出手想要把身影拽回身体里，但手却抓了个空。
脱离出来的鬼魂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太好了，终于出来了。”
出来的鬼魂长着跟魏梓晨一样的面孔，他的身份不言而喻。
“哥哥。”魏梓晨看着熟悉的脸庞，眼泪夺眶而出。
“咦，你怎么哭了？”鬼魂飘向他，“别哭了，你哭的样子真丑。”
“哥哥，你不记得我吗？”魏梓晨虽然早就知道鬼魂是个失忆的水鬼，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悲伤的情绪，“我是小晨啊，我是你最爱的弟弟啊！”
“你认识我？”鬼魂惊讶地问道。
“哥哥，你不记得了吗，以前你总是把你的玩具让给我玩，你还捉过蜻蜓给我，”魏梓晨语无伦次地说着，一股脑地将以前的事都倒出来，仿佛这样就能让哥哥记起自己。
鬼魂歪着头努力地想了想，但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只能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过你别伤心啊，我可以继续当你的哥哥。”
鬼魂高兴地原地转了几圈，“这样我除了爸爸，又多了一个弟弟了。”
“爸爸？”魏梓晨记得父亲在兄弟俩很小的适合就去世了，所以哪来的爸爸？
“嗯，他是我在水底认识的大叔。”说到这，鬼魂原本轻快的声音低了几个度，“我好久没回去了，也不知道爸爸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困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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