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黑化暴君的笼中雀23
在此之前，云朽设想过无数裴意醒来后的反应。
唯独没有这种。
更令他意外的是，他居然听不到裴意的心声了！
裹挟着烦躁的戾气从他心底蔓延开来，漆黑的眼瞳犹如化不开的浓墨，眼底掠过一抹诡谲暗色。
原本温柔可怜的气场骤然变得凌冽逼人，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薄凉的弧度。
声线沉稳沙哑，丝毫没有先前那般卑微乞怜：“阿意，孤是真的心悦你。”
“既是为孤而来，为何不能像最初那样顺从孤的心意？”
暴君面容冷峻，深邃幽冷的眸子里夹杂了太多复杂情绪，深深地凝望着她。
裴意抬眸对上他的目光，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心中所想。
过了片刻，脸上泛起微乎及微的浅笑，清甜的声音里满是讥诮：“因为那并非真实的我。”
话音落下，她用力拉扯云朽的衣襟，迫使他与自己平视，美眸中潋滟着柔媚而漠然的水光。
“我并非言而无信之人，答应你的事情绝不会改变。”
“与你走肾可以，走心绝不可能。”
裴意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地说着，神色也越发柔和，不似之前那般冰冷。
说完，她就一把推开面前高大如松的男人，几缕墨发垂落在她肩头与锁骨上，给以人一种清雅近妖但不艳俗的极致美感。
暴君几乎从未见过这样的她，一抹惊艳从他眸底迅速划过，大脑思绪复杂，好似在回味她先前的话。
系统捂着嘴尖叫：【美艳清冷妃子VS偏执疯批暴君，嗑死我了！】
约莫半晌，他终于有了反应，重新坐下后，静静注视着她道：“你当真不会离开孤？”
“嗯。”裴意靠着床沿，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回答他这个问题了。
他怔怔地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如浓墨般深不见底的眸中闪烁着诡谲的暗芒。
虽然直到现在都没能再听到裴意的心声，但他却听到了系统激动的叫声。
这意味着，他的读心术并未消失。
只是她现在心中真的没有任何想法。
这么想着，暴君脸上笑意愈发柔和深邃：“好，孤明白了。”
他抬手将裴意的鬓发挽到耳后，淡色的薄唇微微勾起：“孤以后都不会再这么对你了。”
“阿意，原谅孤可好？”
“嗯。”
裴意声音极轻的嗯了一声，唤来宫人为她梳洗。
如今已是六月下旬，燕国最热的时候。
后院假山旁的一池荷花开得正繁，清风吹拂，带来沁人心脾的清雅花香。
裴意身穿青色薄纱裙，坐于亭中倚靠扶手，玉脂般的肌肤若隐若现，朱唇不点而红，不施粉黛，也美得摄人心魄，宛如荷花仙子下凡。
她在这坐了多久，云朽也就看了多久。
直到裴意主动开口，这才打破寂静。
“孙芸妙被你关在哪里？”
闻言，云朽怔了怔，敛下眸色，如实回答：“地牢。”
果不其然。
裴意勾着一缕发丝，在指尖上打着转儿，目光回首落在他身上：“能否带我过去瞧瞧？”
直到现在，他还是无法窥听到她的心声。
犹豫片刻，暴君终是点头应下：“好，你跟孤来。”
他口中的地牢可不是众人皆知的那个，而是仅有帝王才知道的地方。
位置绝对隐蔽，除非有人带路，否则绝对有去无回。
找到孙芸妙的时候，她已经被折磨得神志不清了，看到暴君时脸上满是惊恐与抗拒。
如同看见了索命的恶鬼一般！
过了许久她才注意到裴意，顿时露出了希冀的目光：“施长意，不，老乡，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他就是个疯子，变态！我被他折磨得痛不欲生！求求你救救我，我甘愿让出女主的位置！”
孙芸妙几乎是哭着恳求裴意的，昔日英姿飒爽的她，如今被折磨得面目全非，蓬头垢面，浑身都散发着刺鼻的难闻气息。
等不到裴意回应，她直接磕起头来：“求你让他放了我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系统、皇位、金银财宝全部都能给你！”
如今的她，如同被碾入尘埃的蝼蚁，卑微凄绝，几乎不成人样。
系统被眼前画面吓得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暴君居然把她折磨成这样！】
裴意默默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孙芸妙身上甩出的血渍。
她抬头望了暴君一眼，然后又看向孙芸妙，嗓音泛着凉意：“别嗑了。”
听到这话，孙芸妙以为她愿意帮自己，顶着血淋淋的面容充满希冀地看向她：“你答应了？”
裴意极为无辜的眨着眼睛，毫无波澜地看着她摇头。
孙芸妙身形一僵，随后发疯似的朝她扑来，血沫横飞地嚎叫着：“施长意，你他妈也不是个东西！”
“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你却眼睁睁看着我被折磨不肯施以援手，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锁链牵制着她，空旷的地牢中回荡着她的骂声与铁器碰撞的声音，渗人至极。
裴意站在安全距离，神色平静地注视着她，唇角勾着一抹讥诮的淡笑：“谁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啊。”
孙芸妙猛然顿住，怒目圆睁地看着她，那已经是她身上唯一完好的部位了。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但就是猜不出她的身份，还想追问的时候，裴意已经离开了。
孙芸妙死死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眼中的仇恨与阴毒几乎快化作实质，眼角缓缓流出骇人的血泪！
她像只濒死的狗，匍匐在地上，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系统，她到底是谁！”
沉寂了大半个月的新系统，终于愿意出现了。
它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冰冷：【她的身份我不能说，早就劝你不要再针对她，是你非要这么做的。】
听完它的话，孙芸妙歪了歪头，喉咙中发出一阵极其诡异的笑声：“呵...连你也不告诉朕。”
“口口声声说会永远追随朕，却跟别人一样，眼睁睁看着朕被那疯子折磨，你根本不配做朕的系统！”
说着，她猛地吐出一口黑血，剧烈咳嗽，瘦到脱形的身子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
仇恨，占据了她所有的思想。
泥泞不堪的双手深深嵌入潮湿的地面里。
施长意，朕要是能活着出去，你所给予我的种种，朕定将百倍千倍奉还！
啊啊啊，卡文了，两个小时才写出这一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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