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光景，转瞬即逝。
吴王退位，权臣登基，上饶公主以奸臣误国为由，引娆疆李氏入吴，清君侧，执掌吴国朝政。
同年，李嗣源派兵至吴国边界，但是却惨败而归。
洛阳城中，渐渐流传出了一个消息。
李嗣源病危。
谁也无法想象，那个功力强横的通文馆圣主，会在抵达巅峰境界时，突然气血衰败。
年初发现这个端倪的时候，李嗣源暴怒无比，一举从仁慈国主转变为了冷血君王，举全国之力剿灭玄冥教，寻找四大尸祖！
他当然是认为将臣给他的功法出了问题。
虽然吸收了天子的内力，并且强行合一，但是却渗透了潜力，将他本就不多的寿数消耗干净。
吴国朝政变化的局面，再次将李嗣源的气数逼到了尽头。
这些年他收编了各个诸侯国，但是吴蜀楚三国依然顽强挺立。
想要与这三大诸侯国开战，明显不现实。
而蜀王又是个心怀叵测的人，一直占据蜀道艰险，易守难攻。
打天下易，守天下难。
李嗣源不甘心，不甘心刚刚登临帝位没几年，就要失去生命。
命数如此......
在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后，李嗣源没了“贤明”的心思，不理朝政，整日寻找延寿之法。
当年袁天罡能炼制长生不老丹，他李嗣源也打算效仿。
洛阳朝政日益衰败，终于。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李星云和张子凡出手了。
石敬瑭将二人送入了宫中，同时集结重兵，默默做好了救驾（篡权）的准备。
是夜，李嗣源和李星云，张子凡，于皇宫进行了一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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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大门紧紧闭合，为了安保措施，李嗣源加固了宫廷的四壁，寻常钢铁都难以打破。
李星云和张子凡结伴出现在寝宫内，两人的目光一齐看向了床榻上的那位老熟人。
李嗣源，几年未见，他已经皱纹密布，发丝灰白。
此时，天空中闪动出了道道雷鸣。
《乙巳占》中记载天象之术，李星云算准了今夜风雨大作，雷鸣滚滚，可以很好地掩饰战斗的波动，所以果断出手。
“凡儿，你终于来看我了......”
李嗣源喘着粗气，从床上爬起，每一个动作都有些僵硬。
张子凡看在眼里。
义父是真的老了啊。
看来传闻是真的了，李嗣源得了怪病。
不然以他的功力，不说长命百岁，但至少在真正面对死亡之前，绝对是神敛气藏的，不会是这副老态。
“李嗣源......今日，就是你葬命之时！”
李星云拔出龙泉剑，黑色的内力在体表涌动。
“九幽玄天神功，龙泉剑，你是谁！”
李嗣源面色一颤，伸出手指着李星云。
砰砰砰！
突然，四周的墙壁垂下铁皮，宫内的晋级开关被启动。
李嗣源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看来，你们谋划多时。”
宫内过了这么久了，居然还是有叛徒。
大唐余孽，当真是斩不尽，杀不绝！
李嗣源捏紧拳头，眼中杀意弥漫。
“张兄，上吧！”
张子凡将铁扇打开，应了一声。
唰！
两人消失在原地，冲着李嗣源杀去。
李嗣源前一秒还老态龙钟，病入膏肓，但是下一秒，手中金色雷霆闪烁，一掌拍出。
轰！
李星云和张子凡倒飞而出，狠狠砸在铁墙上。
“就这点程度吗？”
李嗣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显露着他已经老了，但是这内力，却比几年前还要强上几分......
张子凡瞳孔剧缩。
李嗣源的内力怎么会这么强？
难道之前的病都是在装吗？
是为了引诱他们出来。
不，不可能，李嗣源之前并不知道自己要对他出手。
李兄和自己隐藏了多年，连家都不敢回，就是为了让李嗣源放松警惕。
纷乱的内力在李嗣源体内流动，他确实病了，但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内力太强，太杂，所以才遭受反噬，显得老态龙钟。
李嗣源的身体下一瞬闪身到了李星云身后，重重一掌刀劈出，李星云仓促回身，堪堪防下了一击，但是面具却被劲气波动撕碎。
那半张脸显露了出来，李嗣源当即惊得呆在了原地。
“李星云！”
“怎么会是你？！”
“不，不可能，你已经死了！”
李嗣源质问，同时手中的雷电内力将面具彻底化为齑粉。
“我说了，你杀不死我。”
李星云的心脏咕咚咕咚跳动着，一股强悍的内力在经脉中流转。
他渐渐进入状态了。
三年的功夫，他已经能初步运用袁天罡的内力。
“哼，朕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伱第二次！”
“是啊，可惜，你似乎命不久矣，杀了我，这皇位你也坐不了多久了。”
李星云的话如同诛心之语，激得李嗣源双目赤红，隐隐有走火入魔之兆。
“李，星，云！”
愤怒的吼声响彻云霄，但是被滚滚巨雷淹没。
皇宫内，生死一瞬。
断裂的龙泉插在墙柱中，地毯上冒出一股焦味，下面的瓷砖显露出被雷电黎过的痕迹。
谁也不知道此地发生了多么惨烈的战斗。
等到石敬瑭“发现端倪”，带人进宫救驾时，只发现了李嗣源的尸体。
“陛下！”
石敬瑭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天空中的雷霆更响了几分......
李嗣源一死，各大诸侯国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中原再度面临四分五裂的下场。
漠北的目光也缓缓注视而来。
这一次，石敬瑭没花什么大力气便执掌了洛阳朝政，倒是硬气了很多。
面对漠北的“好意”，他果断出兵对抗。
然而此时中原各路诸侯心怀叵测，石敬瑭有名无实，得不到兵力支持，落了个惨败的下场。
面临内忧外患，大权即将旁落，石敬瑭悲愤交加，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给漠北当狗，引大军入中原，直接降了。
这可比割让燕云十六州猛多了。
不可谓不狠毒。
但这个举动，也引发了一系列反应。
各路诸侯群情激愤，破天荒地达成了统一意见，驱逐漠北出中原。
漠北初临中原，根基不稳，水土不服，打了几场仗后，死了不少人，心中便萌生了退意。
中原人有点东西，他们不内斗的话还真挺棘手。
站不稳脚跟，漠北人所幸捞一把好处就撤退，将中原继续留给中原人玩。
于是乎，漠北让出了中原的核心位置，只占据了靠近漠北的部分城池，回家了。
石敬瑭万念俱灰，自刎于洛阳皇宫。
中原人在打退了漠北后，又开始陷入相互猜忌的局势，都不敢轻举妄动。
而此时，李穆出手了。
他以大唐皇室后裔的名号，建立了南唐，随后出兵北上，拿下了洛阳。
先进的火器初次在世人面前展露了它恐怖的威力。
诸侯沉默了，纷纷开始表露忠心。
李穆欣然接受了一众诸侯王的效忠，表示不会动他们，让他们安分老实地继续守土，只是需要上交一笔“款项”，以换取自己不动手的选择。
在诸侯国犹豫的时间里，一些小国被粗暴地占领，终于，他们妥协了。
同年，洛阳大兴土木，建立工厂。
诸侯国上缴的款项，正好用于此项支出。
军火稳定地产出，李穆看向地图上诸侯国领地的目光，也越发冷冽。
温水煮青蛙，此乃阳谋。
现在终于到了摊牌的时间了。
皇宫中，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出现。
“来了。”
李穆看了眼对方。
“嗯。”
沙哑的声音从李星云的喉咙里发出。
他现在变得有些寡言少语。
自从张子凡死在他怀里的时候，便如此了。
当年二人一起进攻刺杀李嗣源，但是谁又能想到，李嗣源虽然病危，但是孤注一掷后，实力还要更强。
临死前他想拉个垫背共赴黄泉，是张子凡替他挡下了致命一击。
而没过多久，李星云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点点异常。
首先是手臂的皮肤开始溃烂，如今已慢慢渗透到脸部。
他恍然明白，自己似乎不仅仅继承了袁天罡的功力，还继承了不死药的一部分药力。
容貌毁坏，身份丢失，他更加无意摘下面具。
因此，就做了李穆的左膀右臂，一直到现在。
“你打算出兵蜀国？”
“三天内，大唐火神军的枪口就会指向蜀道。”
李穆翻阅着折子，不急不缓地道。
“希望蜀王能够识趣些。”
李星云没有反对，甚至补充道：“若是他不识趣，我会亲手将他的人头带回。”
李穆点了点头，他和李星云之间的默契已经培养出来了。
“去之前，不去见见姬如雪？”
李星云背影有些沉默。
最终，他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李穆摇了摇头。
自己的这个弟弟，就好像一直长不大的孩子，一直在等待，直到失去，才意识到什么是珍贵。
如果他当年接受了袁天罡的辅佐，那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应该是他李星云。
而自己，应该会永远隐藏在面具之后，成为李星云手中的一把刀。
但现在看，这个身份角色恰好相反，换了一换。
自己登上了帝位，而李星云却容貌毁坏，被永世封印在了面具后面。
虽然封印他的人，是他自己。
李穆没有多劝。
因为他知道李星云是个多么固执的人。
李星云做出决定的事情，旁人很难去改变。
连袁天罡都失败了，李穆自然是不去强求。
批了一阵折子后，李穆放下了笔。
他冥冥中感觉到，登临帝位后，身上多出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力量，似乎牵引着这方天地。
而随着疆域越大，中原的一统趋势逐渐成型，这种力量也越发明显。
三个月后，蜀国被攻占。
楚国俯首称臣，交出了兵权，被李穆仁慈地贬去了楚王的称号。
至此，中原定矣。
大唐的威仪渐渐在苏醒，虽然和曾经四夷宾服，万邦来朝的辉煌还相差甚远。
不过李穆雄心万丈，各项政策发布，国内的经济迅速恢复，并且很快就进入了高速发展期。
“袁天罡错了。”
李星云站在高塔之巅，俯瞰着下方繁华的场景。
他的霸道拘泥于这个时代，是被限制住的伟人。
一代人有一代人要做的事，袁天罡这个老古董，虽然眼界极广，但终究被限定在了这个时代的价值体系中。
若是袁天罡一开始就辅佐李穆，而不是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他李星云身上，那如今是否会是另外一种光景。
自己将闲云野鹤，快活一世。
而这个乱世，也不会出现之前发生的石敬瑭卖国之举，可能会更早结束。
李星云尝试用袁天罡的视角去看这个世界，发现自己终归与他不同。
自己无法承担百年的责任，也不会一直永生下去。
他是天道和霸道的集合体。
然而纵使如今内力冠绝天下，却连唯一的挚爱都不敢靠近。
他终究有愧于姬如雪，有愧于陆林轩。
只要看着她们好好活下去，就知足了。
时间会抹去一切悲伤。
随后的时间里，李星云七出漠北，在当地留下了一个恶鬼修罗的传说故事，能令小儿止啼。
燕云十六州被一一收回，大唐的国力日益强盛。
李穆还专门去了一趟娆疆，请出了十二峒中的大爷，让他看看如今再度统一中原的大唐。
大爷面目含笑，依然是洒脱状，却是一眼就认出了跟在阴影中的李星云。
三位世上仅存的李氏血脉，于一凉亭对饮。
李星云烧了一大锅乱烩，大爷吃得很起劲。
李穆浅尝辄止，夸赞李星云的厨艺不赖。
两人面前，李星云坦然地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张千疮百孔的脸，他拿起筷子吃自己烧的菜，却是一点味道也尝不出来。
后来，李穆和蚩梦生了一个女儿，紫色头发，随她娘亲。
和女帝生了一个儿子，稚童时期便能看出面容之俊美，长大后估计跟他舅舅一样，是个美公子。
至此，不良人的故事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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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这个月，就先不写了，所以接下来还有八天，我会写得比较简略。）
（感觉我不适合写历史，本来答应一个读者写天行九歌的，但是有点下不去手。这种书要有一个比较广的大局观，当时天下的势力如何都得清楚，才好发挥。但我是个历史白痴，在地理方面的研究也很惨淡，写不良人的时候，五代十国的背景查了老半天，虽然有了大致的了解，但是细致的却写不出来。战国也是一样，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去铺垫，累人。）
（所以接下来八天应一位书友要求，写斗罗了，不会水，主要写爽点剧情，不爽的直接省略。下一章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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