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程景昊开车赶到律所，有些资料他没有整理完，很多事情排队等着他，必须加班。
其实一年的每一天对他来讲似乎都是一样的，不同的或许只是今天有案子开庭，明天没有，仅此而已。这些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写字楼门口显得很冷清，大堂里贴着happynewyear的彩色装饰，新的一年就这么来了。
通过大堂的时候，程景昊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
可是有一个身影向他走过来，是一个他并不想见到的人。
他没有打算理她，径直走到了电梯前面，按下了按钮。
申雨霏走到他旁边，完全像是偶遇的样子，“新年第一天就开始加班，不用陪你的小女朋友？”
她见程景昊没有反应，又道，“啊，我忘记了，人家有男朋友的。”
就这么两句话，程景昊觉得自己已经成功被申雨霏激怒。
而陈倾就不会。
他又回想起了陈倾一步步走远，再也没有回头的样子。
如果不是申雨霏自作主张的挑衅，他还需要多久才能从这场自我沉迷中醒过神来？沉迷于一个比自己小10岁的女孩子，自相矛盾的甘之如饴。
“景昊，太过相似的两个人是走不到一起去的。”申雨霏并不知道自己的话对程景昊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喋喋不休的道，“你知道那个陈倾和你有多像吗？她简直冷静的可怕。”
程景昊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并不想在新一年的第一天就让自己陷入负面情绪的漩涡。
“她在学校里还有别的男朋友，你根本就连个备胎都算不上。”申雨霏依旧没有丝毫的自觉，“她不喜欢你啊景昊，不喜欢也不在乎，所以她才……”
“我知道，”程景昊转身面向她，目光冰冷，“我当然知道她不喜欢我。”
申雨霏闻言愣在原地，本想要拉住程景昊的手僵在半空。
“不喜欢又怎么样呢？”程景昊继续说，“她才20岁，我有的是时间，可以等。”他回头看着申雨霏，把心底的寂寞和无奈全都掺杂在了这句话中，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
“我还不知道，程大律师原来是个情种啊。”申雨霏继续说着那些似乎是要故意激怒他的话，但脸上却浮现出一个苦涩的笑。
“你曾经，也这样爱过我吗？”
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程景昊似乎听到了申雨霏的最后一句话。
他大概是听错了吧。
——
新年假期结束，陈倾从家里回到学校。宿舍里另外四分之三的新年假期似乎都很精彩，大家嘻嘻哈哈的讨论着各自的跨年夜。
她发现自己的桌子上摆着一张明信片。
陈倾拿了起来，明信片上是一片浩渺蔚蓝的湖泊，深蓝色的水面，浅蓝色的天空，静谧得仿佛在无声的讲述一个故事。
右上角的邮戳显示，它来自伊尔库茨克城，卡尔?马克思大街。
遥远的俄罗斯。
明信片的背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行字。
“在贝加尔湖畔，祝你新年快乐。”
剩下的就是她的地址和名字，没有署名。
陈倾的倾字写得好像很用力，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她认识这字出自谁的手，那个和她合奏过《贝加尔湖畔》的人，沈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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