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
来送饭的唐老二坐在唐老大旁边聊了一会儿，才发现刚刚还坐在旁边的小崽子已经跑没影了。
等他一路问着找到人的时候，就看到小丫头蹲在王老头和唐生全的中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只见她撸起袖子，小胳膊一挥一挥，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找人干架呢。
等走到三人身后，听着小丫头那话，唐老二抬手扶额。
“他们那么坏，咱们要不要揍他们一顿。”小丫头挥舞着拳头，一副要揍得他们屁滚尿流的模样。
“你们要是不好意思揍，让我来啊！”
“我揍人可疼可疼了。”小丫头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们瞅瞅我这锤子大的拳头，一拳过去，他们就得哭爹喊娘亲。”
她举起拳头，对着空气挥了挥。
听着小丫头越说越来劲，唐老二伸手把小崽子的后领子提溜起来。“还把别人揍的哭爹喊娘亲，你要是不听话，等回家就是你哭爹喊娘亲了。”
唐晚蹬了蹬腿，试图挣脱扼住后脖领子的大手。“我这不是说说嘛！我也没不听话呀！”
小奶音还带着一丝委屈。
她这不是说说，还没揍嘛！。
接着又扭过头来，补了一句。“爹爹你可别回家告我状啊！”
看着小丫头那怂唧唧的样，王老头不嫌事大的指着唐晚说道：“老二，你可别被你这闺女给骗了，她刚刚还说要把人揍的屁滚尿流。”
“小小年纪就知道打架，你可得把她好好收拾一顿。”
唐晚瞪大着眼睛看向王老头。“我啥时候说了，王爷爷你可不能胡说。”
“我可是读书人，才不会说屁啊尿的，多有辱斯文呐！”
“哈哈哈——”
听到唐晚这话的人，全都乐得哈哈大笑。
这话从个没膝盖高的小丫头嘴里说出来，咋这么搞笑了。
王老头笑着看向唐晚。“你还知道有辱斯文啊？”
“你在村里撵鸡逗狗的时候，怎么不说有辱斯文？”
“斯文人会跑去和别人干架吗？”
唐晚被说的一噎，抠着小手心说道：“咋还提当年嘞！我那时候不还没读书嘛！”
“怎么能算是斯文人嘞！”
唐生全笑着开口道：“你这小丫头长得没别人膝盖高，干的事倒是不少。”
“在村里撵鸡逗狗，爬树打架……哪样是你没干过的？”
“我那是……”唐晚刚想解释，就被王老头给打断了。
王老头笑看着她。“你就说这些事，你干没干吧？”
唐晚无奈的抿了抿嘴，老实点头。“干了。”
“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看到没，这就是你乖巧的闺女。”王老头抬头看着唐老二说道。
唐老二看了眼怂唧唧的闺女，笑着对王老头点头应声。“王叔，我觉得我闺女挺好的。”
“调是调皮了点，可村里谁家孩子不是这么过来的，就连我自己都是。”
王老头眼睛一瞪。“你就继续惯着她吧！”
“等再大点，就得给你上房揭瓦了。”
唐老二笑了笑。“我闺女可是讲理的人，就算是上房揭瓦，那也是事出有因。”
王老头气呼呼的扭过头去。“一堆歪理，我现在总算是知道，小丫头那歪理都是从那学来的了，原来是你这当爹的教的。”
唐晚蹬着小短腿，伸着胳膊扒拉着王老头。“我这么讲理的人，你怎么能说是歪理嘞！”
“你转过来，我和你好好讲讲理。”
王老头往旁边一挪。“我不和你讲歪理。”
“就你那小嘴叭叭叭的，我老头子说不过。”
看着闺女都要上脚踹了，唐老二连忙把闺女往旁边拎了拎。
捏了捏她那藕节似的小胳膊。“你王爷爷可是你长辈，你可不能动手动脚啊！这是不对的。”
听到这话的唐晚，老老实实把不安分的脚脚收回来。
两手握在身前，扭捏着说道：“没，我没对王爷爷动手动脚，是我的脚脚有它自己的想法。”
“我也控制不住它呀！”
王老头听到唐晚这话气笑了，抬起巴掌对着唐晚伸去。“瞧见没，我的巴掌它也有自己的想法，打到你了，可别赖我老头子身上啊！”
唐晚看着越来越近的巴掌，缩着脑袋往后仰了仰，蹬着双腿催促道：“爹爹，快走快走。”
“大巴掌要过来了。”
唐老二笑着把人抱进怀中，和他们说了声就抱着闺女回唐老大那收碗筷了。
回村尾的路上。
唐晚见没啥人，扯着她爹的耳朵凑过去说悄悄话。
“爹爹，我们啥时候再去搬其他银子啊？”
唐老二挑眉。“搬银子的事，你还记着了？”
“那可是银子，哪能不记得，就是忘记睡觉，也不能忘了银子啊！”
“过几天吧！等爹爹安排好了，就带着你去搬银子。”
“那过几天是几天啊？要是银子被别人搬走了咋办？村里不是有里正伯伯在吗？你还要安排啥……”
“你别说话，再说就不带你去了。”
“……”唐晚两手捂嘴。
唐晚一路憋话到村尾，在看到河边有人抓鱼的时候，就憋不住了。
“爹爹，咱们也去抓鱼吧！”
“我都一年没吃过肉了。”
唐老二看了眼怀中圆滚滚的闺女，很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道小崽子一天到晚在村里都学了些啥？
这睁眼说瞎话，是张口就来啊！
还一年没吃肉。
刚刚从大哥碗中抢鸭腿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去不去你倒是吱个声啊？”唐晚没听到回答，转过头瞪向他。
唐老二。“我闺女都一年没吃肉了，我要是不去抓鱼，村里人怕是要说我虐待你。”
“咱们先回家拿装鱼的东西，再把你哥哥他们也喊上。”
“那好叭！”
——
河边。
唐老二看着弯腰撸裤脚的，一二三……六个小崽子，瞬间有点后悔带他们来了。
看着眼前的河水已经下降到半腰上，也就随他们去了。
下水的时候，叮嘱好几人就在他旁边待着，有危险就喊他。
这才提溜着最小的唐晚迈进河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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