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琴急切而委屈的辩解,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苏老爷子心中的迷雾。他知道苏雅琴不会跟撒谎,立即意识到,这绝不仅仅是王航个人固执那么简单,背后定然又有人在玩弄那套令人作呕的、挑拨离间、借刀杀人的计量!
有人不希望陈阳顺利带走韩宅的宝物,更不希望苏家与陈阳和解!
“哼,又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苏老爷子冷哼一声,眼中寒光闪烁,当即不再犹豫,对守在门外的老管家沉声吩咐,“立刻去联系文物局的老周!让他亲自跑一趟机场,马上把王航给我拦下来!”
“告诉他,这是我的意思,韩宅的事情,我们苏家接手了,让他的人立刻撤回来,一切后果,我们苏家承担!”
老管家应声而去,脚步匆匆。
既然误会已经初步解开,陈阳心中记挂着机场的情况,便向苏老爷子提出告辞,准备亲自去机场看看。苏老爷子看着陈阳那虽然平静但眼神深处难掩焦急的模样,不由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陈小友,稍安勿躁。”苏老爷子抬手虚按了一下,示意陈阳坐下,“你这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玩得不错嘛。”
“一边应我老头子之邀来苏家做客,稳住我们;一边让你手下的人抓紧时间处理货物,准备运走。心思缜密,行事果决,难怪能在短短时间内闯下偌大名头。”
陈阳被点破心思,脸上微微一热,但也没有否认,只是说道:“苏老明鉴,晚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形势所迫。”
苏老爷子点点头,表示理解,但随即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小子,你呀......”
“你的安排本无问题,可惜呀……你用错人了!”
“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已经有人死死盯上了这批从韩宅出来的物件了!他们是挖空心思,想方设法也要将这些东西留在泉城!”
他挥手阻止了想要开口的陈阳,将自己的分析和盘托出:“我怀疑,这次背后捣鬼的,和之前在古林省设计你与雅琴的,很可能是同一伙人!”
“他们的目的,就是制造混乱,挑起矛盾,从而浑水摸鱼!”
陈阳听完,眉头微蹙,沉吟了片刻,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苏老,您的分析有道理。但是……”
“但是我是第一次来泉城,之前与泉城古董圈的各位素无往来,更谈不上恩怨。谁会在背后如此处心积虑地给我使绊子?”
“这……似乎有些说不通。”
旁边的苏雅琴闻言,不由撇了撇嘴,习惯性地就想刺陈阳几句,她哼了一声,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说道:“那可没准!你陈大老板如今风头正劲,走到哪里都那么高调,行事又……又那么出人意料,看不惯你的人多了去了!”
“想趁机整你一下,落井下石的人,恐怕不在少数!”
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更加尖锐:“还有,你别忘了,你最近干的那件‘好事’!”
苏雅琴在旁边笑嘻嘻的看着陈阳,用手指着他,“你把上百件明清精品瓷器,一股脑地运到战车国去拍卖!这件事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在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眼里,你陈阳这就是数典忘祖,勾结洋人,倒卖国宝的大恶之行!是我们整个华夏古董圈的叛徒!”
说到这里,苏雅琴把嘴一噘,一掐腰:“我们泉城古董圈的人,自古就最重气节,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把老祖宗好东西往国外送的行为!”
“所以,你陈老板现在在泉城很多人眼里,那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狗腿子、卖国贼!有人给你使绊子,那太正常不过了!”
陈阳听着苏雅琴这连珠炮似的指责,看着她那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心中真是五味杂陈,既觉得好笑,又感到一丝无奈。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微微的叹息,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苏小姐,若是因此惹来非议和麻烦,那我陈阳也无话可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陈阳行事,但求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你说得轻巧……”苏雅琴还想反驳。
“雅琴!住口!”苏老爷子猛地呵斥了一声,狠狠地瞪了孙女一眼,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懂就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妄加揣测!”
苏老爷子转回头,看向陈阳时,脸色缓和了许多,他摆摆手,语气带着一种洞悉内情的沉稳:“陈小友,你不必理会这丫头的混账话。你运瓷去战车国的事情,我知道。”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陈阳,缓缓说道:“名义上,你是将百件明清精品瓷器,送去战车国拍卖,惹来一片骂声。”
“但实际上……你运过去的那些,绝大部分都是高仿的赝品和品相有瑕疵的次品!你真正的目的,是用这些‘鱼目’,去换回了一件真正意义上的国宝——那件流失海外多年的商代晚期青铜方罍!”
“我没说错吧?”
陈阳闻言,脸上瞬间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
这件事,是他与师爷宋开元、耿老几位核心人物共同策划的绝密行动,知情者屈指可数,每一个环节都力求保密,就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万万没想到,远在泉城的苏老爷子,竟然对此事的内情知道得如此清楚,甚至连他换回的是商代青铜方罍都一清二楚!
看到陈阳脸上那毫不作伪的吃惊表情,苏老爷子不由抚须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深意:“陈小友,大可不必惊讶。”
“古董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在京城有宋老那样的靠山,我老头子在京城,自然也有几位可以说些知心话的老友。”
“有些事情,或许能瞒得过外人,但总瞒不过圈内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他话锋一转,神色重新变得严肃起来:“不过,我现在要跟你说的,重点不是这件事。”
苏老爷子的目光变得锐利,仿佛要穿透眼前的虚空,看到那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我怀疑,这次在泉城,背后给你使绊子,想要将韩宅密道里这批物件留下的,恐怕……还是那小鬼子!”
“又是小鬼子?!”陈阳的眉头瞬间紧紧锁住,心脏也随之一沉。中村正雄的阴影尚未完全散去,难道又有新的豺狼盯上了自己?
“苏老,您……您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吗?有什么线索或者证据?”陈阳急忙追问,语气凝重。
苏老爷子缓缓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和无奈:“目前还只是怀疑,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这伙人,比中村正雄更加狡猾,他们学聪明了,现在隐藏得更深。”
“但是,有一些迹象,让我不得不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他们。”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讲述一段沉重而令人愤懑的往事,目光投向祠堂窗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陈小友,你可知,就在两年前,也就是1994年,在我们鲁省境内,发生了一起惊天大案!”
“博兴县博物馆珍藏的一尊极其珍贵的蝉冠菩萨像,在库房里……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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