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庶妃

凝望的沧桑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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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往事秘辛,罪行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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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气得一个后仰,差点栽倒在地。

“秋明月,你不要得寸进尺。”她阴狠的瞪着秋明月,怒声道:“她自己连有了身孕都不知,就算摔倒小产了也与我无关。你别想着栽赃陷害。”

她实在是气极,原本这半个月以来她性子已经收敛了不少,今日被秋明月连番的污蔑,她焉能再忍?

秋明月冷笑,“栽赃陷害?”

大夫人脸色阴沉,死死的瞪着她。

“你自己生母差点小产,你不照顾她,却在这儿与我口舌争辩。我倒是怀疑,是不是你自己早就知道这件事,然后故意演了一出苦肉计来陷害我。你可真是好狠的心,连自己的弟妹都下得了狠手。”

“闭嘴!”

老太君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大夫人,声音都在颤抖。

“你…这种话也是随便说的吗?孽障,孽障啊。我当初是瞎了眼睛,才娶了你这样的儿媳妇。如今老天都看不过眼了,秋家近段时间来频频出事,这是报应啊,报应…”

老太君痛心疾首,面色有孝白,说出的话却是字字珠心。

沈氏也是浑身颤抖,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显然是气极。大老爷早就铁青了一张脸,恨恨的瞪着大夫人。

大夫人脸色变了,没想到老太君会说出这种话来。

“娘,我…”

“住口,别叫我娘。我没你这样的儿媳妇。”

老太君捂着胸口,神色厌烦而痛恨。

大夫人脸色也有些白,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口不择言说了什么话,惹得老太君生怒。

她有些心慌了,“娘,我不是故意的。是她用激将法,都是秋明月这个贱…”

“够了。”

第144章往事秘辛,

大老爷怒喝一声,额头上青筋突突跳起。

“林玉芳,别以为我真不敢休了你。”

大夫人脸色刹那惨白如纸,坐在她身边的云姨娘面色微微一动,却没有说话。

“你——”

大夫人颤抖着手指指着大老爷,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要休了我?”

大老爷冷声道:“你善妒阴狠,杀我子嗣,陷害她人,对公婆不敬,种种恶行,何止七出之条?我便是休了你你也不冤。”

大夫人脚下一软,幸好身后的周嬷嬷扶住了她。

“夫人小心。”

大夫人唇色苍白,“你要休我?为了一个贱妾,你要休我?”她起初是喃喃自语,到后面突然放大了声音,“为了这个女人,你几次三番想要休我?秋仲卿,你究竟还有没有心?我说了,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怀孕,如何能害她?”

她突然眸光如利剑,直直的刺向秋明月。

“就为了她一面之词,你就怀疑我?秋仲卿,枉你还是刑部尚书,没有证据你就这般武断的给我定罪么?”

“谁说没有证据?”

秋明月突然清冷的开口,打断了大老爷即将说出口的话。

所有人都看向她,包括云姨娘。

大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好啊,证据在哪儿,你拿出来啊。没有证据,你休想污蔑我。”

“我既然敢说,自然就拿得出来。”

她话音刚落,所有人齐齐看向她,目光各异。大夫人先是一愣,而后冷笑。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证据。”

她坐下来,倒是不再生气了,等着秋明月所谓的证据。

老太君道:“明月,你发现了什么?”其实她是想问,秋明月刚刚回来就到了沁园,能来得及调查什么吗?

“明月…”

沈氏则是有些担忧的握着她的手,欲言又止。

秋明月拍了拍她的手,对大夫人淡淡说了一句。

“反正这样的事,你也不是没做过。如今故技重施,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夫人目光一缩,“你—”她似突然想起什么,有那么一瞬的心虚。

老太君和大老爷则是讶异。

“明月,你说什么?”

秋明月看着大夫人的脸色,直到她脸色越来越白,她才轻笑了一声,语气故作云淡风轻道:“没什么,只是想到我娘在我之前还有过一个孩子。”

大老爷脸色暗了暗,老太君也是一脸黯然,沈氏则是神情凄楚,想起那个无缘出生的孩子,她至今心痛无法忘怀。大夫人脸色却一瞬间惨白,眼底浮现一丝惊恐。被她身边的云姨娘迅速捕捉。

“娘这些年身子不好,就是因为之前那个孩子。”

秋明月看了眼在场所有人的脸色,慢慢道:“可在那个孩子之前,我娘一直身体康健,如何突然小产。爹,难道你没怀疑过么?”

大老爷神色有些凄凉和愧疚,“当年我…”

秋明月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爹,那个时候我娘的胎象早就稳固,我曾经翻看过医书。书上有记载,孕妇怀孕前三个月是最为危险的。一旦胎象稳固,且母体康健,是不会滑胎的。”

她又看了眼大夫人,见她虽然神色荒凉,但眼底仍旧满含愤怒嫉妒。

秋明月嘴角一抹冷讽,“娘那个时候既然已有身孕,扬州远在千里之外,如何会突然收到你大婚的消息?”

沈氏一直无声哭泣,闻言也不由得小声抽泣。

老太君神色一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大老爷也是一怔,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秋明月。

“秋明月。”

大夫人再也忍受不住她这般犹如凌迟的推敲质问,忽然喊了一声。

秋明夜回头看着她,“大夫人这是害怕了吗?”

大夫人猛然一挥袖,桌子上的杯盏茶水霹雳哗啦的落了一地,水渍溅在她大红的罗裙上,染了一抹湿润。

她面色阴郁冷漠,恨恨的看着秋明月。

“你不是要查今日之事么?何必搬出十几年前那新年往事?莫非你根本就拿不出证据来,所以故意顾左右而言其他。”

“证据我自然有。”

秋明月声音淡漠,眼神清冷。

“不过一码事归一码,有因才有果,有前车之鉴才有后车之师。大夫人如今这么激动是为何?莫不是心虚了?”

“笑话。”

大夫人陡然声音提高,“我心虚什么?”

秋明月低笑一声,“俗话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就是不知道,大夫人这些年可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大夫人脸色有些白,更有着怒。

“明月。”

老太君似乎察觉了什么,开口打断她,眼中隐隐透露出几分情绪来。

秋明月别开脸,手指紧握成拳。

“祖母,我知道您要说什么。不是我绝情,故意抓着某些事情不放。是有些人太过得寸进尺,不给我和我娘活路。平心而论,自我和我娘以及明瑞踏入秋家的大门,何曾有一日安心过?我娘不争不夺,与世无争,可是别人又是如何对她的?十几年前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造成身子虚亏,便是我和明瑞,也自小受了影响。如今十年过去了,她好不容易再次有了身孕,却又差点小产。祖母,我娘肚子里怀的,那也是秋家的血脉啊。”

最后一句话,直直老太君心里,她猛然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眉宇间闪过一抹苍凉。很多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那些事也该有个了断了。

“罢了,随你吧。”

大老爷看了老太君一眼,隐隐也猜测出了什么。

秋明月看向老太君和大老爷,又看向面色苍白的大夫人。

“十九年前的事情我本不欲再追究,但是不想今日有人又故技重施,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闭了闭眼,唤了一声。

“来人。”

所有人看向门外,却见红萼走了进来,她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着朴素的女子,长得倒是眉清目秀。

“小姐。”

除了秋明月,其他人都看向红萼身边的女子。

“明月,这…”

大老爷疑问出声。

秋明月目光盯着那女子,“你说吧。”

“是。”

那女子跪在地上,清声道:“民女香凡,见过老太君,大老爷。”

大老爷眼中仍旧有着疑惑,不解的看着她。老太君也是一脸的莫名。

大夫人冷哼一声,“你如今胆子倒是大了,什么人都敢往府里带。”

秋明月淡淡道:“大夫人先别着急,何不听她把话说完,你再秋后算账也不迟。”

大夫人冷言道:“秋府乃名门世家,你这样随随便便带个人进来,算是怎么回事?”

“若我说她就是我的证人呢?”

秋明月凤目流转,款款流泻一缕光芒,随后落在大夫人脸上,带着一抹凝定的沉静。

“大夫人还说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么?”

“证人?”

大夫人大笑一声,“你让丫鬟随便带个人进来说是证人?哈,我还没听过这样荒谬的事。”

她望向老太君,清声道:“娘,家规严谨。凡是我秋府的子孙,未经得主母同意,不可私自带不清不白的人进府,扰乱府中安宁。如今她身边一个丫鬟都敢如此胆大妄为的抵制家规,乃不尊我秋氏祖先。如此这般,你们仍旧维护么?”

老太君皱了皱眉,淡淡道:“先听她把话说完。明月既然让人把她带进来,必然有考量。如果真是不清不白,到时候你再行驶你这个当家主母的权利,也未尝不可。”

大夫人一噎,愤愤的闭上嘴巴。

“好,我今日就听一听,你所谓的证人,究竟能说出什么名堂来。”

她瞪向香凡,“你既然自称知道真相,那么就说出来。本夫人今日倒是要好好听上一听。若有半句虚言,定不饶恕。”

秋明月淡淡瞥过去一眼,“事情还未开始调查,大夫人便急着威胁证人了么?如此这般,想不令人怀疑你心虚都难。”

“你—”

大夫人气结。

“行了,别再废话了。”

老太君挥了挥手,眉眼有些厌烦。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

香凡应了一声,道:“十九年前,大夫人曾经串通其姐姐薛国侯夫人暗中传信到扬州,将林府与秋府即将联姻一事告知了沈姨娘,使得沈姨娘惊胎流产。”

“你胡说!”

大夫人突然站了起来,眉眼锋利而冷锐。

“是不是胡说稍后自有祖母和爹论断。”秋明月淡淡打断她,“大夫人如此激动,未免惹人怀疑。”

“秋明月。”

大夫人气得尖声嘶吼,看向秋明月的目光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秋明月坐下来,淡淡道:“我耳朵没聋,大夫人声音不必那么大。”

老太君似乎早知道香凡要说什么,倒是不太惊讶。大老爷则是沉了沉脸色,阴鹜的瞪了大夫人一眼,看向香凡。

“你是何人?如何知道十九年前的事?”

香凡道:“民女的母亲曾经是薛国侯夫人的奶娘。当年薛国侯夫人与大夫人商议此事的时候,正巧被奴婢的娘躲在暗处偷听到了。”

大夫人浑身一震,“胡言乱语,我姐姐的奶娘早就死了,如何能…”她似想到什么,眼神闪过震惊和恐慌。

香凡抬起头来,“大夫人可是想到了?”

她微微一笑,清秀的容颜上乍现一抹讥嘲。

“我娘知道了太多林府和薛国侯夫人以及大夫人的秘密,所以才会被追杀。不然我娘不过一个小人物,十多年前就已经被赶出了林府,是生是死,大夫人是如何得知?”

大夫人浑身开始颤抖,死死的瞪着香凡。

香凡叹了口气,“大夫人很奇怪吧?很奇怪明明当初你们派了那么多杀手,却还是没有杀死我娘?”她又笑了一声,“或许苍天有眼吧。我娘当时被逼无路,投河自尽,却被我爹救起,然后有了我。”

大夫人已经恐慌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太君倒是镇定,“你说你娘是薛国侯夫人的奶娘,可有证据?”

“有。”

香凡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打开,斑斑血迹映衬下,露出里面包裹的一只镯子。那镯子质地上乘,色泽温润柔和,一看就知道番茄物。

“这只镯子,是当年薛国侯夫人赏赐给我娘的。上面还刻着她薛国侯夫人的名字,老太君若是不信,可命人检查。上面的盂,绝对是二十多年前留下的,断然错不了。若是再不信,也可去林府或者薛国侯夫人身边的老人那里去查问一番,当年薛国侯夫人为何突然辞退了她的奶娘?”

老太君命沉香将那镯子递上来,仔细看了看,没说话。

香凡又道:“其实不止如此,十九年前,大夫人嫁给大老爷,也是有阴谋的。”

“你给我闭嘴。”

大夫人猛然惊醒,厉声喝道。

“大夫人这是心虚了吗?”

秋明月不卑不亢的看着她,忽而冷笑一声。

“祖母,或许这件事祖父知道一二。如果您不信,大可以让祖父过来。我相信,事情很快就可以真相大白。”

老太君浑身一震,看向秋明月。

秋明月却看向大夫人,毫不意外的看见她脸色蓦然苍白。

秋明月淡淡瞥了眼香凡,忽而笑了笑。

“大夫人可知道今天在镇南王府中发生了什么事?你可知道,你那两个宝贝女儿,今日可是把秋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呢。”

大夫人猛然看向她,眼眶赤红。

秋明月不理会她,淡淡对外面唤道:“怜丝,你进来。”

不一会儿,怜丝走了进来,对着大老爷和老太君福了福身。

“奴婢见过老太君,见过秋大人。”

不等老太君和大老爷问话,秋明月便解释道:“她是镇南王妃的贴身丫鬟怜丝,今日在镇南王府发生了些事情。镇南王妃担心我口拙说不清楚,特意让怜丝姑娘来禀明祖母祖父,以及大夫人。”

她眉眼清淡如水,看了眼大夫人,对怜丝道:“你说吧,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是。”

怜丝不卑不亢的应了一声,看了大夫人一眼,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尤其强调了秋明玉如何要暗害秋明月,秋明兰又是如何往秋明月身上泼脏水,以及后来发现秋明玉秋明珍与薛雨杰在一个小屋子里幽会。

她言之凿凿,且当时有镇南王妃诸多人证看见,断然做不得假。

话音刚落,屋子里一片寂静。

老太君震怒,死死的瞪着大夫人。大老爷也是一脸愤怒,沈氏原本含泪的眼眶泪水更是止也止不住,眼中更是毫不掩饰的愤怒,身子隐隐颤抖,抓着秋明月的手,止不住的后怕。

大夫人脸色惨白,猛然跌坐下来,口中喃喃自语。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你胡说!”

她嘶喊出声,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怜丝仍旧不喜不怒,不波不惊。

“大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去调查。今日王府赏花宴,好多名门贵妇都是看见了的。荣亲王妃,平安侯夫人,素衣侯夫人等,全都亲眼目睹。或者,大夫人可以让人传来二小姐三小姐以及六小姐。看看她们怎么说。”

大夫人一噎,竟说不出话来。

怜丝又对老太君和大老爷福了福身,道:“我家王妃命奴婢前来秋府之前说了。今日人多口杂,五小姐只怕一张嘴说不清楚,难免被人给误会了去。是以让奴婢陪同,望老太君和大老爷明察秋毫,莫要让五小姐平白受此委屈。”

老太君眯了眯眼,自然明白镇南王妃的言外之意。

“有劳怜丝姑娘,替我谢谢王妃一番好意。”她和声开口。

怜丝道:“老太君客气。”

她微微而笑,道:“上次宝华寺山脚一别,王妃对五小姐甚是喜爱。五小姐受了冤屈,王妃自是不能容忍。”

老太君也笑了笑,看了秋明月一眼。

“明月能得王妃青睐,是她的福气。”

怜丝抿了抿唇,福身道:“王妃嘱咐奴婢的事情奴婢已经完成了,先告辞了。”

老太君随即招来丫鬟,吩咐道:“送怜丝姑娘出府。”

“是。”

立即有丫鬟应了一声,带着怜丝出去。

怜丝刚踏出门口,忽而想到什么,转身道:“今日在王府丹华园,荣亲王妃见了五小姐,甚是喜爱。言,待沈大人回京,便定下五姑娘和世子的婚事。”

她说完便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的人,神色各异。

“明月。”

沈氏握着秋明月的手,一脸担心,显然是因为怜丝最后的那番话。

秋明月反握住她的手,对她安慰的笑了笑。

“没事。”

她转过头,见老太君脸色阴郁,死死的瞪着大夫人,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生的好女儿。”

大夫人身子一颤,“娘,我…不,不会的,明玉怎么会…定是那小丫鬟胡说八道,娘,你一定要相信明玉,她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老太君哼了一声,“镇南王妃都派人来了,你还狡辩。难不成真要我使人挨个的去问满厩今日参加镇南王府赏花宴的贵妇?你还嫌不过丢脸是不是?”

大夫人心神一颤。

“我…”

老太君却不再看她,早已对她失望透顶。看着跪在地上的香凡,她突然开口。

“十九年前,原本我不打算再翻出来给你难堪的。如今是你自己自取其辱,怨不得我了。”

老太君闭了闭眼,似下了某种决心。

大老爷回过头来看她,神色有些惊异。

“娘,你?”

大夫人开始颤抖,眼中惊恐不言而喻。

老太君睁开眼睛,叹息了一声。

“冤孽啊…”

她看着秋明月,秋明月也看着她,眼神清澈而执拗。今日她绝对不放过大夫人。从前她隐忍得太久了,就是为了等待今天一举将大夫人扳倒。

大夫人背后有雄厚势力是不错,她在秋府根基稳固是不错。抽丝剥茧对她来说根本无用。只得一次次隐忍,将那些不大不小的事情都一点点的堆积起来,到最后让老太君再也无法忍受,才能彻底扳倒大夫人。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从她踏进这个家门开始,就充分的知道这句话的寒意,也将之发挥得淋漓尽致。

那些隐瞒了十多年的真相,大夫人这些年做过的事,只要一件件摊开来,绝对会让她再无翻牌的机会。

这一点,她深信不疑。

上次大夫人回娘家,带来林太师和林老夫人相助,她放过大夫人,不是因为怕了林家。是因为她知道,那天就算是惩罚大夫人,碍于林府的地位,也顶多是关她禁闭而已。迟早也得放出来。而这样的结局,往往达不到她所期待。

老太君看了她半晌,叹了口气,苦笑一声。

“明月,也难为你忍了这么久。罢了,我也想知道。当年的事情,究竟如何。”

她神色平静而苍凉,眼神中带着几分回忆和怅惘。

“当年的事,我也只是隐隐约约有所猜测,并不太清楚。既然你如今调查清楚,便说出来吧。这个世上,没有永久的秘密。或许我以前错了。以为不去在意,不去纠结,那些事总会淡忘的。如今时隔多年,却还是又被你给翻了出来。”

老太君摇摇头,“天意不可违啊。”

秋明月眼神动了动,看着老太君有些疲惫的神色,她抿了抿唇,忽而别开头不去看她,清声道:“祖母想必知道,当年您和祖父带着爹去林府为解除婚约一事道歉,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并非巧合。”

大夫人浑身僵直,大老爷猛然抬头。

“明月,你说什么。”

秋明月不看她,目光只盯着大夫人,眼神幽寂而森冷。

“我说,当年刺杀祖母的那个人,其实是她和她的姐姐安排的。不,或许这其中还有林太师的份。毕竟,两个闺阁女子,如何会认识盗贼土匪?”

“什么?”

大老爷一惊而起。

大夫人努力支撑的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身子瘫软的倒在了地上。身后的周嬷嬷惊呼了一声,随后立即去扶她。

“夫人。”

大夫人满脸苍白,一身大红水袖罗裙,满头珠翠,周身玲琅如珠,衬得她面色更加的惨白如纸。

秋明月冷眼看她,开始说当年的事情。

“我记得祖母曾经说过。当时皇上登基不久,朝纲不稳,仍旧有叛贼作乱。那一日,您和祖父携带爹去林府,目的有两个。第一,是为悔婚道歉。第二,是皇上下有密旨,要祖父引出叛党,一网打尽。”

老太君沉默的点点头。

秋明月眼睛不离开大夫人,道:“当晚却有叛贼出现,对吗?而且还有人突然闯进当时还尚在闺阁的大夫人的闺房,要刺杀你,是大夫人以身挡剑救了你。”

“嗯。”

老太君眼皮动了动,隐约已经猜到了什么事情。

秋明月目光缓缓移开,看向大老爷。随后落在老太君身上。

“那么祖母可曾知道,其实当时的林大人,也是知道皇上的注意的。”

大夫人一抖,大老爷一惊,老太君仍旧从容不迫。

秋明月忽而笑了一下,“祖母知道的,对吧?可能当时不知道,但是半个月前,便从祖父口中得知了吧。”

老太君脸色暗了暗,“是,我知道。”

大夫人死寂的眼神升起前所未有的惊慌。方才因为怜丝的一番话,已经给予了她心理最为浓烈的重创。她已然无法保持冷静,如今又见老太君给予肯定的答复,焉能保持镇定?

诛心之计!

这是秋明月用来对付大夫人最后的也是最狠的一招。

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信纸泛黄,显然存放了很多年了。

“这是当年林大人写给花兰州青岭山寨主的信。”凤倾璃告诉过她,其实当年那些所谓的叛贼早就扫清得一干二净。那一群人,或许不是叛贼,应该是其余党派的势力。皇上或许是察觉了,只是利用这个明目想要扫清障碍而已。而林太师,就顺理成章的利用这件事达到他的母亲。

其实很简单,那个刺杀老太君的人是山寨头目。那个人当年据说是欠了林大人一条命,虽然是盗贼出身,但是却也难得的有情有义,用整个山寨所有人的命来偿还成全林大人。

林玉芳想要做秋府的大夫人,林大人想要官拜一品,林玉芝想要嫁入侯门府邸。然而以那个时候林府的官位,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林玉芳有头无脑,但是林大人确实精明如狐,再加上一个心机深沉的林玉芝。父女合谋,陪着林玉芳演了一出苦肉计,不但让林玉芳在千钧一刻的时候以身救了老太君,让老太君对她心生感激。在大老爷带着众人冲进来的时候,她顺势晕倒在大老爷怀里,林玉芝就刚好带着人走了进来。

而林太师,剿灭叛贼有功,理所应当封官加爵。

林家地位水涨船高,林玉芝有了足够的身份,自然而然的就嫁进了薛国侯府。

这一桩桩,一件件,可谓布置得精妙而精巧。

老太君看着那封信,久久没有伸手去接,似乎沉浸在了久远的回忆里。

大老爷身体僵直,也看着那封信,眸中风浪齐聚。

大夫人却早就冷汗湿透,心神已失,如何还有力气去反驳?

云姨娘一直静静的坐着,此时死死的看着秋明月手中的信,眼神也再不复平静温和,却是隐匿了风暴暗沉。

沈氏忽然开口了,“明月,收起来。”

她并非无知妇人,这件事闹开了,无异于欺君之罪。虽然当初老太爷和老太君不知情,但是如今秋府和林府已经联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欺君之罪,可诛灭九族。

更何况,老太爷最后明明知道真相,却仍旧没有说出来,更是罪上加罪。

为了扳倒大夫人,用不着用整个秋府几百条人命作为代价。

秋明月果真收回手,大老爷却突然伸手接过了那封信。

大夫人猛然一震。

“老爷。”

沈氏唤了一声。

大老爷不停顿,三两下就拆除了信封,目光在那泛黄的信纸上流连,片刻后闭了闭眼,手指隐隐颤抖。

秋明月知道大老爷定然是受不了这个打击。当年他与沈氏相恋,本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因为那件事,他被逼无奈,不得不娶了林氏…

如今真相大白,让他如何接受?

屋子里顿时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窗外日头正盛,屋内却似萦绕了一层寒霜,久久不化。

“这封信你是哪儿来的?”

大老爷声音低哑,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秋明月想,大风大浪后的平静,莫过于此。

“半个多月以前,有一个人给我的。爹应该知道是谁。”

大老爷震了震,已然猜出秋明月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那日爹说你入荣亲王府,或许是福非祸。如今我总算明白了。”

他缓缓抬头,中年人儒雅俊逸的容颜绽开一抹笑容来。

“还有吗?除此之外,还有呢?”

“爹真的想知道?”

秋明月看着他,声音仍旧平淡。

“你今日不是下定决心了么?我便是不想知道,你也会让我知道的,不是么?”

大老爷声音几分苍凉和惆怅。

秋明月突然沉默。

大老爷又笑了笑,“说吧,你准备了这么久,到这一刻,何必前功尽弃?”

秋明月忽而偏过头,声音沉而冷。

“还有?”她冷笑一声,“还有就是方才香凡说的,我娘怀孕。她联合她的姐姐给娘传信,害我娘小产。这些年来,一直身子匮乏严重。你或许不知道,一年前,我娘突然病情加重,大夫只说伤寒。可是我翻阅医书,偶然发现,我娘中了毒,剧毒。”

她声音缓缓落地,目光定在大夫人惨白无人色的脸上,目光冷寂而幽深,将那些所有的恨和怒都隐藏在平静的汪泉中。

大老爷和老太君显然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目光齐齐出现震惊。

“下毒?”

“没错。”

秋明月看向大夫人,声音清冷。

“别告诉我说你是冤枉的。我告诉你,十九年前的事情既然我查得到,那么一年前的事情我照样可以查得到。如果你不承认,我可以拿出证据,包括你林家当年是怎样欺君罔上。你的姐姐是怎样嫁入薛国侯府,怎样杀死薛国侯青梅竹马的恋人,稳坐如今的侯府夫人之位。包括你的侄女儿是怎样入了大皇子府,以及这些年来你迫害秋府子嗣,给妾室下毒,虐待庶出子女。这些,如果你不嫌丢人或者不怕你林府满门抄斩的话,我大可以成全你。”

大夫人本来惨白无人色的脸色更是一灰,眼瞳惊恐齐聚放大,像是看鬼一样的看着秋明月。

“你…”

秋明月忽而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明絮的生母是怎么死的,你想不想我帮你回忆一遍?”

大夫人浑身颤抖,牙关打颤。

秋明月讥诮的看着她,“甄姨娘死的时候,正值大雨倾盆的夜晚。她难产,产婆是你请的。你给那产婆下了命令,要甄姨娘一尸两命。可是甄姨娘命大,生下了一个女婴。你却带人闯了进去,强行抱走了孩子,还言语刺激她。她本就虚弱,刚出生的女儿又被你夺去,如何还受得了这连番打击,便也就此香消玉殒。”

大夫人忽然以手撑地,往后退。

“你不是人,你是鬼,你是鬼…”她最后尖叫了起来,整个沁园都被她的尖叫声几乎震破耳朵。

云姨娘更是猛地站了起来,面色从一开始的沉静变得晦暗、苍白、愤怒、仇恨,齐齐涌上眼眶,死死的瞪着大夫人。手指也握得咯吱咯吱做响,显然是想到当年被大夫人毒害的事情。

秋明月忽而上前,一把抓住大夫人的手腕。

“五小姐,你干什么?”

周嬷嬷以为她要对大夫人不利,立即想要去推开她。红萼却突然上前,抓住了周嬷嬷,不松开分毫。

“五小姐,夫人是你的嫡母,你如何能对她如此不恭不敬?这是大不孝啊。老太君,老爷,夫人嫁进秋府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是做错什么,也可以两厢相抵了吧?”

“两厢相抵?”秋明月冷笑,“好个两厢相抵。那么林太师使人冤枉我外祖父贪污公款,迫使我外祖父冤屈下狱,又被你姐妹俩买通狱卒,施以酷刑…如此种种,又该如何算呢?”

周嬷嬷突然没了声音,也停止了挣扎,隐隐了悟了什么,眼瞳升起灰白的绝望。

老太君闭了闭眼,似无限悲凉。

大老爷冷眼看着大夫人,眼神没有丝毫情绪,连愤怒都觉得多余。沈氏胸口起伏上下,显然是怒极。

“其实你当年是想杀了明絮的对吧?”秋明月声音寂静而淡漠,目光如一缕清泉明镜,直直照进大夫人心里所有黑暗。

“你让她活着,却让人虐待她,好好的一个千金小姐,过得猪狗不如。每当有人向你禀报明絮如何的凄惨狼狈,如何的悲惨潦倒,你一定很开心吧?这种变态的报复快感,你享受了九年。如果不是我,或许你依旧沉浸在这种自我快慰中不可自拔吧。”

她突然甩开了大夫人的手,目光看向有些站立不稳的云姨娘,忽而笑了一下。

“云姨娘除了九妹妹,膝下未有任何子嗣,也是受这个女人所害吧。”

云姨娘身子一颤,面色一白。

“她强行给你灌下了红花,绝了你的宫体,让你再不能怀孕。我说的对吗?”

云姨娘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凳子上。眼神死寂而空洞,又隐匿着浓浓的仇恨和绝望。

半晌,她凄凉一笑。

“绝不绝宫体又如何?没有那几碗红花,我也没机会怀上孩子的。”

她声音幽幽清凉,带着无限的落寞和孤寂。

大老爷忽然别开了脸,正对上沈氏满脸含泪,眼神凄楚而荒凉。

他悠然心中一紧。

这一生,他负了多少女人?害了多少孩子?

大老爷从来没有这一刻这样懊悔和自责过。从前他觉得林氏嚣张跋扈,阴狠毒辣。如今想来,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啊。

若非自己,北苑又岂会这么多年红颜凋零,落迹斑斑?

若自己当年能够更狠心一些,不为了什么孝义大道娶了林氏,他身边也不会有这些女人,不会有那泄来不及出声便被掐死在摇篮的孩子,更不会有这些无休无止的斗争环绕。

秋明月突然看向大老爷,看着他一瞬间似万物零落凋谢的眼神,无尽苍凉冷漠而悲怆的眼神,过尽千帆,徒留一片荒芜。

她垂下眼,又别过脸,声音仍旧平静如初。

“你提拔丽姨娘,却给了她永远不能怀上孩子的麝香。”

大夫人再次一颤,指甲快要掐进肉里。

“够了!秋明月,不要再炫耀你成功者的姿态了。”

门外一个清冷的女音传了进来,不见任何恼怒,只余下空茫的冷静。

秋明月抬头望了过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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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郴夫阴谋,让她亲手害死世上唯一疼惜她的男人。全了笑面渣男,蛇蝎婶娘的算计。

再次重生,龚青岚悔悟自省。这一世,擦亮双眼,誓要护夫君周全。

可,不管她如何避让,前世的牛鬼神蛇缠上门。

既然不给她活路,她便要断他们后路。将一个个妄想夺他性命、觊觎他财产的刍狗,拍进阴曹地府!

收拾好渣滓儿后,打算悠闲度日——

阴郁清冷,不善言笑的病秧子夫君说道:“岚儿,今日二婶送来几位远房侄女,占掉我们大半边院子。为夫无用,要你操持家务,却是守不左院方寸之地。”

“夫君只要能守住清白便好。”

“戏本上都说三女成虎,为夫怕是抵不住。不如……将清白献给娘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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