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翘说话声很低，低到只有贴她很近的男人能听到。
封景霆笑了，他的手放在楚翘唇上，温软的话语，好似风一吹就散掉了。
“傻姑娘，如果警察可以解决所有问题，这世上怎么还有那样多的冤假错案。”
语毕，他眼眸轻眯，带着促狭的笑容，意味深长看着楚翘。
“如果警察有用，你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这话再次戳到楚翘痛处。
是啊，如果警察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她又怎么会困在封景霆这臭男人身边翻不了身，怡然催问她好几次了，问她什么时候了。
她只能想破脑袋找理由拖延，因为封景霆这恶棍竟然威胁说，她要是离开，他就叫她和怡然的花店开不下去。
楚翘胸口堵得慌，有点气闷，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干脆闭了嘴，继续无声的忧郁。
甲板上徐徐吹来的风轻撩女孩裙角和头发，男人撩起女孩的长发，放在嘴边细细琢吻。
那相拥的俊男美女，美得像一幅画。
那画面太美好，美得让人不敢看。
他们在甲板上隔离出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只属于他们两个，旁人完全无法侵入。
有人路过，有人叹息，有人远远看着，有人暗自羡慕。
林渊站在顶楼办公室的窗户边，因为占据整艘船最好的位置，他一眼就看到了甲板前端相拥相视的两人。
女孩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真切的面容。
只觉得那随风飘起的裙摆，还有一头乌亮顺滑的长发，莫名的眼熟，心轻轻跳了一下。
那画面，似曾相识，又仿佛梦中见过。
想不到，封景霆也是个情种。
或者，他只是在做戏。
毕竟，他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转移公众的视线，淡化自己的狠绝形象。
到底是封景霆厉害，就这样蒙混过关了，杜绝了争议顺利回到公寓。
楚翘不如他演技完美，她强颜欢笑，脸上的肌肉都笑麻了。
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再也不会开心的笑了。
午夜回到公寓，她就做起了噩梦。
梦里的内容是现实版场景，添加了丁耀入水后可能出面的画面，逼真得就像情景再现，于是显得尤为惊悚。
从她差点被凌辱，然后封景霆赶来救她，接着丁耀就掉进了水里。
丁耀在水中拼命挣扎，水面响起剧烈的拍打声，他的口鼻和耳道充满了液体，身体慢慢下沉，没过了脑袋，最后咕噜一声沉到了水里。
那双因恐怖而放大的瞳孔，泛着死一样的青灰，眸光涣散，像失了焦距一般，只是死死地绝望地盯着她。
好像要把她看进心里，永生永世记住她。
“啊！”
楚翘尖叫弹坐起，面色潮红，满头的虚汗，明显受惊过度。
封景霆看她这样子，心想今晚别想睡了。
他从书房搬了台笔记本到卧室，两人半靠在床上看深夜电影。
楚翘心想这样也好，既能转移男人注意力，又能解决她的失眠烦恼。
可是-
“为什么是恐怖片？”
还是她最怕的僵尸类影片，欧美那种画面感极强的惊悚镜头，从头到尾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以毒攻毒！”
“我，我不想看了，还是睡觉吧。”
楚翘想打退堂鼓了，封景霆冷笑。
“你可以理解成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楚翘圆睁着双眼，连忙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封景霆嗤了声，又是那种惯有的嘲讽语气。
“你睡不着，把我也吵醒了，深更半夜，身心健全发育成熟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以为还能像小孩子过家家那样盖着棉被纯聊天。你是认为自己没有女人味，还是觉得我没用，不是真男人。”
发育正常的成年男人本质都是好色的食肉动物，封景霆从不否认这点。
话语中表达的意思十分明显。
楚翘就是再单纯也能听出他的企图了。
为什么他能将那种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衣冠禽兽。
楚翘默默吐槽。
她扫了眼电脑屏幕，又是血淋淋的剖腹吃内脏场景，她吓得全身直打颤，迅速移开视线。
明明怕得要死，她还不得不咬紧牙关视死如归道：“还是看电影吧。”
封景霆弯了嘴角，笑容清冷。
“顽疾就要用狠药，这样才好得快。”
软玉温香在怀，他还得拼命忍着，八辈子没有这样委屈自己了。
女人，你这样幸运，你自己知道吗。
光是他一个人难受有什么意思，也该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
封景霆掰正她的脸，迫使她面对镜头。
哀鸿遍野，满目疮痍，偌大的城市遭遇前所未有的大灾难。
僵尸入侵城市，人们疯狂乱跑，可速度再快，也比不上那些丧失了人性的活死人。
最后跑累了，跑不动了，瘫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成批的怪物汹涌袭来，迅猛扑向自己，将自己撕裂。
画面突然切换到一个特写镜头。
只有半边脑袋，浑身像在血水里泡过的人形怪物露出尖锐的獠牙，狠狠咬住一个身形壮硕的男人，活生生将他脸皮撕扯下大半。
男人扭曲的面孔发出死亡前最后一记呐喊，绝望而悲戚，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飙洒在镜头上，很快染红了整个屏幕。
楚翘吞了吞口水，当人极致恐惧的时候，是叫不出来的。
她憋了老半天憋出一句。
“我，我想下去喝水。”
看着封景霆，想不过，又问了句。
“你要喝点什么？”
男人不客气接话：“给我泡杯咖啡，一勺糖，要刚刚铺平勺子的量，不能过满，也不能太少。”
太上老君报废了多少个丹炉，才炼出这么个龟毛又麻烦的男人。
楚翘带着满肚子牢骚出了屋，到了走廊上，有种森冷的气息迎面扑来。
心，为之揪紧。
走廊亮着小路灯，但光线太浅，前后照到的范围不大。
相对而言，那宽敞的隐在黑暗处的空间太大，大得让人心慌。
往前看，黑黢黢一片，黑暗中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想想都可怕。
往后看，灯影重重，昏黄的灯光下，总觉得有东西在晃动。
无论前进还是后退，都有着未可预知的危险等着自己。
楚翘手搭在扶梯上，心提到嗓子眼，一度停跳了好几次，腿有些发软。
这一路，几多艰难，提着心吊着胆，终于飘到了餐厅。
楚翘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餐厅的大灯，让房间变得亮堂堂，驱散她心底的恐惧。
她走到餐桌边，倒了杯茶水喝。
喝着喝着，她好像听到了一阵不同于自己喝水声音的响动。
夜深人静的时候，人的听觉总是特别敏感。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像是脚步声，难道是...
一只瘦如柴骨的手攀上她肩膀，发出好似从地府里传来的桀桀怪笑。
“楚小姐！”
“啊---”
楚翘哇的丢开杯子，惊恐大叫，闭着眼睛甩开缠上她的怪手，抬腿就要逃开。
可是，另一只手也攀上了她，两只手共同缠住她，她拼命扭动身体挣脱。
“楚小姐，是我，醒醒！”
楚翘回头，看清楚了捉住她的人，长吁了一口气。
“小玉，是你啊，吓了我一跳。”
楚翘拍着胸脯，心脏噗通跳得飞快，一时半会慢不下来了。
“楚小姐，你怎么了，怕成这样。”
小玉起来上厕所，见客厅的灯开了，楚翘背对自己站在桌前，突然冒出开玩笑的念头，想吓她一吓。
谁料，楚小姐胆子也太小了，这样不经吓。
自己只是拍了下肩膀，她就叫起来，脸白得都快没血色了。
“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噩梦，有点怕。”
楚翘并不打算多谈这个话题，又不是多光荣的事，还有点小丢脸呢。
她问小玉咖啡放在哪里，boss大人要喝。
“这么晚了还喝咖啡？”
小玉疑惑问道。
楚翘有些尴尬，想到自己跟封景凌晨在房间里看恐怖片，这是什么恶趣味。
于是，她状若不知地耸了耸肩。
“他睡不着，想喝点东西。”
咖啡是提神的，喝了只会更加睡不着。
小玉看着楚翘，那眼神有点怪，好像在说：这么晚了，两个都不睡觉，是在干什么坏事。
楚翘不自在地咳了咳，清清嗓子说道：“你教我泡咖啡吧，也算找点事做。”
小玉点了点头：“少爷很挑的，不是他要的口味，他会折腾你很久。今天我来泡吧，你在旁边看着，白天再好好教你。这么晚了，b少爷等急了会不高兴的。”
在封景霆的锻炼下，小玉已经成为了泡咖啡高手，一杯香浓的咖啡在她巧手调配下很快冲好了。
楚翘只看得一个大概，她跟小玉说了声谢，端着温温的饮品上了楼。
一回到卧室，就遭到封景霆的奚落。
“你在下面鬼叫什么，外头的不明生物都被你惊醒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已经够害怕了，他还这样坏心吓她。
楚翘实在不想搭理这个兴趣变态的男人，她把咖啡杯放在他那边的床头柜上，然后绕到床的另一边，缓缓爬上自己的铺位。
她偏着脑袋不去看电脑屏幕，看多了那种东西，她这段时间也别想好好睡觉了。
“楚翘，你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小。”
男人的讽刺几乎影响不到她了，比起逼她看血腥恐怖片的折腾，她宁可他这样无关痛痒地拿话刺她。
反正，她习惯了。
这个男人拥有太多面孔，她分不清，哪一种才是真正的他。
时而温柔，时而多情，时而毒舌，时而冷酷，时而残忍，时而狂暴。
她侧对他，把被子盖过头顶，试着隔绝电脑传来的惊悚尖叫声。
不知是封景霆带了耳机，还是周公再次向她发出邀请。
她闭上眼睛，感觉周边没了声，静悄悄的，意识渐渐模糊，直到陷入沉睡。
楚翘睡得昏沉，不知自己身上的薄被子被身旁的男人掀开。
男人贴着她的身体附在她耳边轻语。
“看在你今晚还算听话，没有逆我意思的份上，我就勉强放过你。不过，狼饿久了，爆发出的惊人力量，你可得承受住了。”
楚翘早晨睁开眼，是被鬼压床压到呼吸困难，以致活活闷醒的。
导致她差点窒息的罪魁祸首就是身旁这个睡得正香的男人。
他本来就比她重很多，身形高大壮实，像座大山一样整个压下来，她肺部的氧气都被他挤压没了。
他本人无知无觉，额前刘海散乱，睡得懵懂无辜，像个美少年似的。
安安静静的模样，倒让楚翘有点不好意思叫醒他。
总觉得打扰到他休息，吵醒熟睡中的美男子，有点罪恶感。
说来说去，都是这张脸惹的祸，太具欺骗性了。
睡着了是个安静的美男子，清醒时老是说些恶劣的话。
做事也是随心所欲，毫不考虑后果，怎么高兴怎么来，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想想都是泪。
楚翘好想恶作剧，在他脸上画个大乌龟，看他还敢不敢欺负她。
。
遇到这家伙以后，所有的事情都错乱了，她生活的步调完全被打乱。
他太厉害，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别人哪里玩得过他。
丁耀动不了他，就把怒气发泄在自己身上。
楚翘觉得自己就是那城门失火殃及到池里的一条小小鱼，完全是代封景霆受过，平白遭受了无妄之灾。
然后，他把人搞到重症昏迷，她还得帮他打掩护。
昨晚丁家派人到船上调查，还带了几个警察，问她话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拙劣的演技，也不知道是如何蒙混过关的。
因为封景霆在旁边，他们态度还算温和，没有提一些很刁钻的问题为难她。
如果没有封景霆那只圈在她腰间，掐着她小腰暗中威胁她的手，她恐怕在紧张之下就不小心说溜嘴了。
昨晚他带她上甲板，深情款款的样子，骗倒了一干春心荡漾的女性同胞。
就连她自己都差点陷进去了。
有一瞬间，竟然将封景霆当成了白马王子。
伪装，就是封景霆的属性，天然自带，无师自通。
她一个循规蹈矩的小市民，被他带到深沟，染了一身泥，从此爬不出来了。
而始作俑者睡梦正酣，平时冷若寒星的眼此时紧紧闭着，周身的戾气也散去了大半，带给人的压迫感降低了不少。
也只有这个时候，楚翘才敢大着胆子倾诉她的牢骚和不满。
昨晚发生的种种依旧历历在目，从受害者到帮凶，这跨度实在太大。
她是小老百姓，接受起来有难度。
男人清醒的时候，她不敢抱怨。
现在男人睡熟了，她压抑的情绪找到了宣泄口，不待多想就一股脑儿吐了出来。
“坏家伙，就没见过你这样狠的男人，比黑社会大佬还凶残。杀人不眨眼，说谎不打草稿。你这么坏，小心早晚遭报应。就罚你鼻子变得长长长，长成匹诺曹那种，丑丑的，看你还怎么出去耍坏斗狠。”
楚翘想象着儿时看过的经典卡通人物形象，捂着嘴巴发笑，因为压抑着声音憋着气在，倒像是从胸口传来的震动，着实不那么悦耳。
被称作坏家伙的男人下意识皱起英挺的浓眉，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
好啊，趁他睡着了说他坏话，楚翘，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还有，匹诺曹是哪个，竟敢拿出来跟他相提并论。
诅咒他长鼻子，皮痒了是吧。
他这鼻子无论角度高度还是长度都是无可挑剔的黄金比例，多少男人花天价整容都整不出这样完美的形状，你居然敢嫌弃。
楚翘，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一天不打就给他上房揭瓦了。
很好，记上一笔，慢慢讨。
楚翘光顾着想象男人鼻子长长的滑稽模样，一时忽视了身边人的表情变化。
等到她抬眼，忽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身子被翻了过来，大片黑影笼罩头顶，视野瞬间变暗。
他醒了！
楚翘的第一反应。
紧接着---
我完蛋了！
他不会听到她说他的那些坏话了吧。
严格说起来，那好像也不算坏话。
如果说人鼻子变长是坏话，那这世界上的坏妈妈不要太多了。
不过，她貌似明明确确说出了坏这个字眼。
冲动是魔鬼，楚翘好想哭。
见到女人欲哭无泪的样子，封景霆心里又好受了点。
知道怕就好，怕，才会乖乖听话。
“我哪里坏了，你说说？”
他凑在她耳边压着声音呢喃，充满磁性的声音配上这调戏的语调，怎么听怎么不正经。
光说还不够，他轻吹一口气，送到她耳道里，麻到她全身发痒。
楚翘身体轻轻颤抖，哪里还敢说话，老实装死吧。
她穿的是两件套的睡衣，保守的款式，只露出两条白嫩嫩的胳膊，还有膝盖以下同样白皙的小腿。
因为睡姿的关系，衣服下摆拉上去一些，露出圆润的小蛮腰。
那两手就能合住的小腰上，肚脐眼儿有点深，呈小巧垂直型，据说这是美观的肚脐眼形状了。
封景霆不禁想到赞美肚脐眼的诗。
“一点春藏小麝脐。”
他直接念了出来。
楚翘语文成绩最好，尤其是古诗词翻译这块，领悟力超高。
封景霆话一出口，她就听明白了其中含义。
本来很有意境的一句诗，被他这么说出来，愣是多了几分淫诗艳曲的味道。
楚翘臊得满脸通红，暗骂男人是大色狼。
封景勾霆起女孩下巴，凤眼上翘，语气倨傲。
“吵醒了我不说，还在背后讲我坏话，你觉得，我该怎么罚你比较好。”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楚翘好想找个地缝钻了。
楚翘压下满腹牢骚，勉强扯起嘴角露出讨好的笑容，眨着盈盈水眸望着封景霆。
她怕他，但为了小命，又不得不讨好他。
“其实，我觉得，如果你对我有好感的话，我们完全可以用正常的方式相处--”
“你觉得我们的关系不正常？”
话还没说完，就被封景霆拉长脸打断了。
楚翘要深吸好几口气才能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能冲动，淡定。
“我的意思是，彼此尊重，给对方足够的空间，不要这么紧迫逼人的，这样压力很大的。”
她又是轻轻一笑，仿佛小荷上悄然露出的花苞，水光儿点点，含羞带怯，有种夺人呼吸的美。
封景霆心神一荡，小腹一紧，又要蠢蠢欲动了。
为了掩饰尴尬，保持他英明神武的形象，他从女人身上抽离，拽着她的胳膊把她也顺道拉起，刻意避开腿间那蠢蠢欲动的地方，让她半靠在自己怀中。
“压力大，是自我调节能力差。”
挖苦，赤裸裸的。
楚翘的笑脸僵住了。
混蛋，真想把这家伙的俊脸抓瞎了。
封景霆嘴角不自觉上扬。
不知为何，看到女人一脸哀怨，想反抗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就通体舒爽。
很好，就好你这口。
可怜的小羊羔，快快呈上你肥嫩可口的肉体，让本少爷吃个痛快吧。
楚翘再次深吸气，调整好心态，抬眸偷偷向上瞄了一眼。
他坚毅的下巴抵着她头顶，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那双锐利如锋芒的眼存在感太强，总感觉他在虎视眈眈注视着自己。
她想下去，拍他的手臂，瞪眼。
“你放开我吧，我，我给你挤牙膏，放洗脸水。”
圈在腰上的大手立刻拍了拍她的屁股，沉着声音低喝。
“别闹！”
语调变得不同寻常，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暗哑，浑厚的嗓音也带着男人在某种特殊情况下才展现的低沉性感。
他的手掌贴着她的臀部，手指若有似无在那上面画圈圈。
很轻的力道，轻到发痒，痒到了心里。
浓密如海藻般的秀发柔顺贴在他胸前，他稍一低头，就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
他捋起一缕发，绕在指尖旋转，绕了好几个圈，然后松开，直发瞬间变卷发。
发梢呈自然卷的弧度，清纯中多了些妩媚，配上巴掌小脸，像个精雕细琢的玉娃娃，闪闪惹人爱。
仅是这样近距离俯视她，他便情不自禁想要亲一亲抱一抱。
想起情动时她娇憨的迷蒙之态，醉酒微醺之时任由他亲吻抚摸。
乖觉的模样，透着些许媚态，是他脑海中最美的画面。
封景霆深邃的眸逐渐黯沉，漆黑如墨的瞳孔幽深见不到底，却似暗潮在无声处涌动。
楚翘像个正襟危坐的士兵，在将军面前战战兢兢，全身绷紧，双肩甚至紧张到微微抖动。
面对他，紧张成了一种自然的状态。
相对的，不紧张反而不正常了。
封景霆低下头，侧过脸贴住她的巴掌小脸，欣赏女孩每一个细微表情。
他脸凑过来，快要吻上她的唇。
她慌张躲开，结结巴巴道。
“别，没刷牙，脏！”
他有洁癖，她也有。
脏，是说他，还是说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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