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个矛盾的女人，即使曾经跌落到谷底险些爬不起来，可依然骄傲着，倔强到不愿意向象征着权势的他低头。
她这是欲擒故纵，还是放长线钓大鱼？
又想起周雍说过的话，她为了钱心甘情愿给他做解药，可如果她真是这样的女人，他就坐在这里，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为什么她不抓住机会讨好他。
封景霆第一次很想了解女人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他望着楚翘，目光深邃悠远。
“听说，你怀过孕，还生了个女儿？”
这件事，他必须搞清楚，他想亲自听她说。
话一出，他就看到她的脸变得苍白，眼底隐隐浮现出悲痛，神情也有些恍惚，像是在回忆那段沉痛的过往。
“你和楚俏是同一天生产，她生了一个健康的儿子，你的女儿却一出生就夭折了......”
还说，戳别人伤疤很好玩吗？
楚翘怒瞪男人：“你想表达什么，嘲笑我可怜，命苦......”
楚翘就像只被激怒的猫儿，快炸毛了。
封景霆看她双眼圆睁的稚气模样，反而笑了。
就是要有点情绪，才可爱。
忧愁的女人太了无生趣，他不喜欢。
“你怎么看自己，别人就怎么看你。”
呵呵，这句话听着很有哲理，但不一定对。
她不觉得自己有病，但很多人都说她病了，病的不轻。
“如果你是想跟我聊人生聊哲学，那么，我只有一句话，没兴趣，啊，你干嘛......”
封景霆突然欺身靠向她，把她吓了一跳。
特别是，他一口烟雾吞吐到她脸上，她来不及避开，鼻腔里吸进一股子烟草味，把她熏得够呛，忍不住呛咳了两下。
楚翘实在受不了这种无法操控的诡异气氛，她两手抵住封景霆的胸口想把他推开，可反被他趁势扣住双手，带着青草烟味的唇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压下来。
这一吻，绵长又火辣，秉持了封氏风格，吻得楚翘快要窒息了。
两颊像是打了腮红多了几分让人把持不住的艳色，不用上妆就可以做封面女郎了。
封景霆就喜欢这种清纯中带点媚态，但又不过于俗媚的女人。
他占有她的时候，她应该是第一次，她的反应做不了假，也骗不过他。
在这方面，他跟很多男人一样，对女人的纯洁，其实是有要求的，尤其是他孩子的妈妈。
现在，只等鉴定结果出来了。
如果真的如他猜想，那么她似乎并不知情，要不要告诉她呢。
杀伐果决的男人这时少见的迟疑了，久久拿不定主意。
封景霆内心有起伏，表面却是风平浪静，托住她的后脑勺，骨节分明的长指穿过她柔软的墨发，另一手摁灭了雪茄扔进烟灰缸里，然后，目光定在楚翘绯红的小脸，看着她迷离的眼神，漫不经心提到。
“那个男人，你孩子的爸爸，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去找他。”
从她怀孕，搬离楚家，到跟闺蜜同住，似乎没有男人的身影存在，孩子的爸爸，很神秘的存在，如他一样，又是一个共同点。
那么，他想知道，她对让她怀孕的男人是什么感觉。
他可以理解她的不满，但是，没想到，她对孩他爸的恨意这么深。
他看到她眼底掩藏不住的憎恶，咬着牙，用嫌恶的语气道：“在外面乱搞，睡黑老大的女人，被十几个小混混乱刀砍死了。”
封景霆忽然又觉得，墨墨的妈妈还是楚俏算了。
他眼前这个，似乎不太好搞定。
封景霆不动声色，冷然一哼：“一夜夫妻百日恩，你这样诅咒自己的男人好吗？”
楚翘露出误吞苍蝇般的恶心表情，满眼的愤慨，声音也高亢起来。
“他不是我男人，藏头遮脸，做了不敢认，还搞失踪，懦夫，胆小鬼---”
“够了。”
封景霆眉头一抽，忍不住低吼一声，打断楚翘的话，楚翘愣了一下，怪异看了封景霆一眼，嘀咕。
“你激动什么，又不关你的事。”
封景霆有点恼自己的失态，很快收敛了外露的情绪，望着楚翘的神情又是一如既往的冷狂。
“男人不想认，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者，你自己没做好？”
“我没做好？”
楚翘重复男人的话只觉可笑，情绪也是离奇的气愤，“难道我愿意被人绑架被人强--”
一个冲动就一股脑的爆了出来，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楚翘赶紧中断，但已经晚了，她说出来的内容已经暴露很多信息了。
封景霆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意味深长了，隐含的一些情绪，她看不懂。
楚翘趁他沉思的空当，猛地推开了他，翻爬着缩到车座角落里，身体紧贴着车门。
他把车门锁住了，她打不开，出不去，只有这样她才能稍微有点安全感。
有些事不能提，一提，胸口就闷。
脑子里全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在耳边不停回放，像凶猛的野兽畅快低吼，又似乎所有的男人在情动时都是这种失去理性，回归兽性的嘶吼。
楚翘胸口像被一块大石压着，有些喘不过气，封景霆看出她不太对劲，起身想靠近她。
他身材高大，在低矮的车里，只能尽量弓起腰背。
一看到他靠近，带来一大片黑压压的阴影，楚翘不自觉开始紧张了。
这种感觉跟身处在小黑屋的那一段莫名的有些相似。
连带着，她看封景霆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微妙的情绪，然而，不等她细想，封景霆就压了过来，强大的气息瞬间扰乱了她所有的思绪。
他的呼吸热热的，喷到她脸上，她的脸也发烫了。
楚翘全身戒备。
“你，你离我远一点，有话坐下来好好说。”
封景霆恶狠狠瞪她，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睡了我，不给我个说法，今天你别想走出这个车。”
楚翘圆睁着眼，显然是被封景霆这一番奇葩的论调给震到了。
哪有男人找女人要说法的，他脑子有毛病吧。
男人多睡一个女人，只要有钱，那就是风流倜傥，女人多睡一个男人，管你有没有钱，所有人都会骂你是**荡妇。
世俗加诸在女人身上的道德枷锁比男人沉重多了，她还没找这家伙讨说法，这人反而倒打一耙指责起她了。
这时候，必须硬气，不然就要被这个嚣张的男人牵着鼻子走了。
楚翘回瞪他。
比眼睛大是吧，瞪死你。
“你好意思说，我还没找你算账，你，你趁人之危，趁火打劫，你个臭流氓，有几个臭钱就不把别人当人看了。”
看他对楚俏的冷血态度，就知道这人是有多轻视女性。
给他生了儿子，不管是不是通过正当手段，儿子已经出生了，又是那么机灵可爱，他就算不娶人家，也稍微态度好点，闹到孩子他妈以自杀谋名分的份上，他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越想越心塞，楚翘一点都不想卷进这男人和楚俏的是是非非中。
“先睡了你的是楚俏，儿子也给你生了，你还是先找她要说法吧。”
她现在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楚翘的怒目相视，拒不合作态度并没有激怒封景霆，他深深凝视着她，看她小嘴一张一合，小脸因气愤而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晕。
他竟然有种扑倒她，吻死她的冲动。
封景霆强制压下体内蠢蠢欲动的兽性，幽冷的眼神闪烁着某种意味不明的光。
“我本来不想走到这一步的，可你拒不认账，我也只能拿出证据了。”
证据？
什么证据？
楚翘哑然，他又在想什么花招了。
封景霆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音频文件，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在楚翘耳边响起，而且，说的话是那么的，那么的......
“热，好热，给我，快给我。”
楚翘好想化身为蚂蚁，找个地缝钻了。
太羞耻了。
嗓音又甜又娇，透着几分刻骨的媚劲，酥到人心都要化了，清清楚楚响彻在封闭的车厢里，就连前座背影挺直，少爷不发话不敢动的顾琛，还有保镖，被这撩火的声音弄得有点情热了。
楚翘羞愤欲死，她飞身扑过去抢夺封景霆的手机。
封景霆手长任性，高高举起，然后把手绕到身后，楚翘想抢到手机，就不得不扑到他身上跟他缠斗。
两人纠缠的动静，闹得有点大。
顾琛挺直了脊背，一动不动，努力想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可眼角仍是不由自主往上瞟了一眼，瞟到后视镜里男女滚到一起的污画面，心，也跟着污了。
少爷好像很久没玩得这么带劲。
像个愣头青年一样跟一个弱女子较上劲了。
不过，瞥到楚翘撕扯封景霆衣服的狠劲，心里颤了一下，这位楚小姐，看起来也不弱。
要不要，劝个架呢。
不然，这样继续扯下去，没完没了了。
顾琛和保镖对看一眼，无声交流了两秒，又各自别开脸，一切尽在不言中。
算了，还是一边呆着吧，少爷不会喜欢他们插手。
楚翘狂起来跟野猫似的，跌坐在封景霆身上又捶又打，整张脸充满了一种不羁的蓬勃生气，封景霆看着这种朝气蓬勃，又野性难驯的美态，目光一闪，有那么一瞬间失神了。
不由自主地，将这样的楚翘和那晚攀着他手臂欺上他身的魅惑女人重叠在一起。
竟是奇异的和谐。
这种情绪太扰人，封景霆快速回神，脸色刻意冷下来，他长臂一挥，把手机扔到前座，沉着声音对顾琛吩咐：“拿好我的手机，下车。”
“是。”
顾琛和保镖如释重负，忙不迭奔下车，把车门关好，又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守在车附近，为里头偷香窃玉的主子把风。
“等等，不准走。”
楚翘一个转身，弯腰爬向前座，想跟着下车，封景霆捉住她纤细的脚脖子用力一扯，楚翘嘶一声痛叫，很快被他扯回了后座超宽敞的沙发座椅上。
“混蛋！”
楚翘扭头痛骂。
封景霆也不生气，冷冷一笑：“事情还没说完，想逃，不可能。”
打不过强壮的男人，楚翘看了一眼窗外背对车站立的顾琛，不免有些失望。
顾琛的好是有限度的，只要是他主子的吩咐，无论对与错，他都会无条件服从。
楚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试着跟封景霆谈判。
“你放我回家，我就答应你，帮忙照顾你儿子。”
“照顾我儿子是你分内之事，不是跟我谈条件的筹码。”
封景霆话中的深意，楚翘显然是无法领会的，如果她手里有刀，她保证立马砍向这个蛮不讲理的男人。
“你想怎样，我睡了你，你再睡过来？”
说完，楚翘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天啊，她要被自己蠢哭了，这不是变相的邀请是什么。
封景霆又是个执行力极高的男人，他双眼一亮，整个人像会发光一样，让人不敢直视。
楚翘来不及再说一个字就被他狠狠压在了身下。
车震。
在她以为节操就此碎地，再也捡不回来时，封景霆突然不动了，压在她身上，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描摹她脸部柔美的轮廓，沿着她的眉眼，到她的鼻子，然后在她唇上游走，似乎，和他曾经在心底勾勒的模样有些相似。
楚翘身体僵硬不敢动，像被鬼压身一样，双眼瞪得老大，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柔情弄得有些蒙了。
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在通过她看谁呢？
她可不觉得她和他睡了一觉，他就对她情根深种了。
若是这样，楚俏也不可能绝望到以死相逼了。
“你，你有话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谁料，封景霆又把话扯回到她不愿再提起的噩梦上了。
“你对强了你的男人，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楚翘抿紧了嘴巴，拒绝回答这个让她深恶痛绝的话题。
“那么我呢，我是救你才和你睡觉，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救她？
他可真是大言不惭。
楚翘努了努嘴，想了一下，平静道：“当时那种情况，我行为失常，你把持不住，半斤八两，虽然这种事还是女人比较吃亏，但我不想跟你计较了，我们以后还是保持距离，不然，对楚俏不公平。”
其实，楚俏是死是活，她不关心，但是墨墨，那个可爱的小家伙，她不忍心看他在不健全的家庭长大。
她更不想，被章明丽他们传输给孩子，她是破坏他父母感情的坏女人。
“你是个男人，更是个父亲，你要给你儿子做好榜样。”
楚翘语重心长。
封景霆冷眼看她，半晌，冒出一句：“封景霆。”
“啊？”
楚翘不明所以。
他勾起她秀气的下颚，一字字道：“记住我的名字，不能忘了。”
他的眼有魔力，她像被施了咒语愣愣点头。
然后，还没回过神，他扳过她瘦削的肩头，忽然打开车门，双手抵着她的后背用力一推。
楚翘踉踉跄跄跌了下车，险险稳住身子，就听到车里传来他隐射威胁的话。
“明天早上八点，准时报到，敢不来，我的手段，自己想象。”
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车子秒速在她眼前绝尘而去。
顾琛临走时投给她一抹同情的目光，她也没看到。
楚翘这时气得想杀人了。
她从没遇到过这样反复无常的男人，他怎么能把一个女孩子丢在半路上，自己拍拍屁股走人。
楚翘对着早已看不到车影的路面干瞪眼，瞪完了又无奈联系滴滴打车，正好有辆私家车走这条路回市区，等了十来分钟，等到车子，车主是个年轻的女人，楚翘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都是年轻人，路上也聊得比较愉快，有很多共同话题，楚翘也顺顺利利回到家。
累了一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泡澡，然后上床睡觉。
可真上了床，楚翘又睡不着了。
大脑像是装了倒带的设备，一幕幕放送着那些曾经折磨她身心的痛苦回忆。
十五岁那年，司机家里有事，忘记接她放学，她一个人走回家，路过公园时，天差不多黑了，她走到草坪，突然跑过来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不说一句话就把她拖进草坪，他捂住她的嘴，用恶心的舌头舔她的脸，拼命撕扯她的衣服。
为了自救，她不得不捡起砖头砸爆男人脑袋，男人重度昏迷，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有可能变成植物人，男人家属闹到她家里，把她告上法庭，没人给她作证，她的爸爸又不愿意花钱调解，说要秉公办理，所以她进了少管所，判的是三年，不到一年，爸爸用一张精神病证明把她弄了出来，从此，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变了，同情中夹杂着怜悯，还有掩饰不住的嫌弃，疏离。
就连她的家人也好像她真的有病一样，章明丽还曾劝说爸爸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做做样子，不然那些牌友富太太时不时问起，问她病好了没，有没有再闹事，不好回答。
可笑的是，她爸爸竟然没有反对，还说考虑一下，后来是她打破了酒瓶对着自己的手腕，他们才作罢。
有时候，真的想一死了之，活着，需要面对的困难更多。
她不想恶意揣测这个世界上的人，但她碰到的好人真的是寥寥无几了。
楚翘的手轻触桌上的多肉植物，拂过绿色的花瓣，小小的，不起眼的小生物，只需一抔土就能坚韧活下去。
生命就是这么奇妙，生与死，对与错，善与恶，相生相克，却又共生存在，因果循回，生生不息。
楚翘仰望天花板，目光定定出神。
突然，手机响了。
楚翘拿过来一看，一连串号码，很熟悉，虽然她没有保存，但她记得，这是孟颜浩的手机号。
这时候，他又想干什么？
楚翘不想接，把手机搁在一边，让它自己挂断。
如此反复响了三四次，终于彻底停了，过了几秒，又是叮的一声，有短信。
控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楚翘犹豫了一下，仍是拿起手机查看起来。
果然是小白发的。
不过，不是他写的，对方是用他朋友的口吻。
“小白喝醉了，不肯回家，在酒吧里大闹，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麻烦你过来一趟，断交也好，继续也罢，请给小白一个痛快。”
痛快。
楚翘苦笑。
谁又给她一个痛快呢。
XX酒吧，打开房门，一股浓郁的酒精味扑面而来，楚翘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小白喝了多少酒，就不怕酒精中毒。
楚翘慢吞吞进入房间，就见沙发上横七竖八躺着一个穿着白衬衣和水洗蓝牛仔裤的男人，毫无疑问，就是小白了。
大家之所以管他叫小白，就是因为他从小就喜欢穿白衬衣，干干净净，清清爽爽，邻家大男孩的模样，阳光帅气，在学校，一直是女生爱慕的校草级人物。
可此时，这位春风得意的校草，却是烂醉如泥，抱着酒瓶不放，嘴里还在嚷着“酒，给我酒，我要喝酒！”
极度颓废的样子，看得楚翘心里酸酸的。
孟颜浩，你这个笨蛋，也该长大了，还要她担心到什么时候。
又是哄又是抢，张扬总算把男人还要灌进嘴里的酒瓶给抢了过来，安抚失去理智的男人真是苦差事，这家伙喝多了酒一身蛮劲，他好几次被他踢到打到，累到浑身都是汗。
张扬把酒瓶扔到沙发后，一个回头，看到楚翘定定站在那里，眼中现出一抹放松的神色，像是看到了救星，喜道：“你总算来了，快劝劝他吧，我实在拿他没办法了。”
张扬的声音将楚翘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楚翘这时才发现抱住小白，不让他碰酒瓶的男人有点眼熟。
想了一圈，想起他是那个给她看诊，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却不给她开药的心理医生。
原来，他是小白的朋友。
楚翘恍然大悟。
难怪那天怪怪的。
张扬拍拍孟颜浩的脸，提高了音量在他耳边吼：“醒醒，你的翘翘来了，你心心念念的小姑娘！”
“翘翘，翘翘在哪里？”
孟颜浩听到这两个字特别敏感，哗的一下坐起来，一双多情桃花眼酒醉后显得特别迷离，微眯着眼，朦朦胧胧的神态，也是格外迷人。
可楚翘只是隔着距离静静看着他，并不打算过去。
孟颜浩睁大了眼睛，直直望着对面的楚翘，呆了好半天。
这脸，这身材，好像是他的翘翘。
翘翘！
孟颜浩翻身坐起，急忙就要起身，可脚下躺了好几只空酒瓶，他一个不留神踩了上去，双腿猛地一滑，冒冒失失又跌回沙发上。
张扬默默捂住了自己的眼。
丢脸啊，为了一个女人，搞得这么失魂落魄，狼狈不堪，慌慌张张的糗样，哪里像是学校里那个意气风发，数千女生趋之若鹜的万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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