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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煜威给霍正直点了根烟，两个人聊了起来。
“其实，这些事儿我们本不该私下议论，不过小马你这个人我觉得还算像回事儿。”
霍正直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心有余悸地说：“你们班在过去的一个月内，有五名老师相继接任，又很快离开。”
马煜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第二位老师是名男老师，接任当天的第一节课，就被一名男同学打成了脑震荡，住进了医院。”
马煜威挠挠头，这个有点惨。
“第三位换成了一个刚从重点学校退休，打算来咱们学校发挥余热的年长女老师，她教书的第二天刚好是她六十岁大寿，学生们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给她准备了一份‘爱心便当’”
马煜威抽着烟，一言不发，霍正直接着说了下去：“那位女老师很高兴，觉得学生们很尊敬她，认为自己又迎来了教师生涯中的第二春...于是，她想都没想就当众品尝了这份便当，然后就突发心梗，现在在医院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呢...”
“便当怎么了？”马煜威不由得问道。
“便当下面放着的全是蟑螂和活蛆，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整个返保温桶...”说到这，霍正直肚子里泛起了酸水，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马煜威咽了口唾沫，问道：“那还有三位呢？”
“剩下的倒没这么重口。”霍正直皱眉道：“第四位是个男老师，举止斯文，仪表得体，谁知短短五天的功夫，就提交了辞职信。”
“这又怎么了？”马煜威问道。
“有名学生，好像是你的语文课代表吧？跟他打赌背古文，这位老师年轻气盛，怎么会被这种事儿吓到？于是信心十足地迎战，却落得个铩羽而归的结果，颜面扫地。”
“哈哈”马煜威哑然失笑，这招他也遇到过，不过换成王胡这小子被碾压了。
马煜威问道：“那还有两个呢？”
“后面的这个...额”霍正直眉头挑了挑，观察了一下周围，这才凑到马煜威耳边低声道：“是个美女老师，李组长跟学校申请，从成绩最好的一班调过来的，不到三十岁，还没结婚，不知怎么的被学生拍到了上厕所的照片，还扬言要洗出来贴满整个学校，她羞愤难当，服安眠药自杀未遂，最后跳楼了。”
“死了？”马煜威急忙问道。
“没，摔断了脊椎，下半辈子恐怕得在轮椅上度过了。”霍正直摇摇头。
“唔..”老马心中一惊，自己前天在厕所窜了一整天，会不会被拍到？
这还真没准！
不过这种招数，对于马煜威这样的厚脸皮来说，根本不管用。
哎，太悲剧了。马煜威心中五味杂陈，这些兔崽子们真有脑子，套路五花八门，而且招招致命！
“他们只搞班主任？”马煜威问道。
“谁说的！”霍正直愤愤不平地说：“周欣周老师你知道吧？她以前是一头长发，现在为什么剪短了？”
“烧的？”
“对！”
马煜威觉得这事儿挺耳熟的，想了半天，哦对，前女友祝思涵也经历过。
霍正直说道：“孙芸芸孙老师，上英语课，你们班那个谁，哦丁敏君，当众报出了孙老师的内衣颜色，搞的她请了半个月假，最近才回来。”
马煜威点点头，说：“对，孙老师说过她最近才上班。”
“就连老何也没能幸免。有一次他推门进你们班，刚进门就被粪水泼了一身，臭的他直接昏了过去，接连好几天都没吃饭呢！”霍正直一想起这件事儿就浑身发麻。
马煜威心里笑道：“干得好，对付这个老王八蛋，就该给他泼粪！”
“然后是数学老师-夏鹤”
“夏老师怎么了？”
“你们班数学课代表，叫啥我忘了。直接再黑板上写出了圆周率的后100位，然后说夏老师只要再写出一位就算她赢。”
“砸场啊！”马煜威口里不自觉地蹦出这三个字。
偶然路过的服务生，倏然听到“砸场”这两个字，心生警惕，仔细打量了两人一阵，随后拿起胸口的对讲机低声喃喃道：“喂，刚才那疯狂点高级酒的一伙儿果然不对，像是来砸场的....”
霍正直掐灭烟头，无奈地摇头道：“就连我也...”
“怎么了？霍老师，你教物理也吃过他们的亏？”马煜威好奇地问。
霍正直一脸苦笑，拉着马煜威往包间方向走，边走边说：“哎，我这张老脸啊，既然办公室的人都知道，那说给你听听也没什么。有一回我去上课，发现一名学生趴在桌子上睡大觉，我就叫他起来，批评了他两句，你猜他说什么？”
“啥？”
“他问我，三体运动的规律到底是什么。你说这全人类都没弄清楚的问题，我上哪给他解释去？”
马煜威点点头说：“对啊，三体问题到现在都还是无解。”
霍正直苦笑道：“结果那学生站起来就说个没完，什么面壁者，逻辑，破壁计划...说了整节课，下课的时候我喊下课都没人听我的，都在听他讲。”
马煜威一声长叹：“都是人才啊！”
霍正直意味深长地看了马煜威一眼，说：“小马啊，你多保重吧！”
“等等，这这才说了四个，那第一任呢？”
霍正直长叹一声道：“她啊，她不是被学生弄走的，她作为二年二班的第一届班主任，在高一带了他们整整一年，也是这系列事情的导火索...”
“导火索？”马煜威突然对这个第一任老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个初代班主任，到底是怎么把这个班级变成绝望班级的呢？
“霍哥，我总觉得这群孩子这么点岁数，应该不至于如此祸害老师，这个第一任，到底对学生们做了什么？”马煜威问道。
霍正直想了想，说：“我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了，要是再多说，没准哪天祸患就会降临到我头上，你还是去问问别人吧。”
这会儿，二人已经走到了包间门口。
霍正直摇摇头，转身推门进入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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