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到了深夜，小橙子也没有把自己跟秦仁的事情说出口。
这样下去当然不是办法。
因此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滚之后，久久没有睡着的小橙子轻轻地朝床下唤了一声：
“姐姐…”
像是不小心撞到床头的动静，姐姐也没睡，但貌似却被妹妹的呼唤吓了一跳。
窸窸…
窣窣…
一阵像是小裤裤弹在皮肤上的声音过后，姐姐温柔地回应了：
“怎…怎么了思雨？”
“姐，我想和你说说话…”
程思雨鼓起了勇气，一边说着，一边就踩着梯子从上铺往下走，结果走到一半，小屁股就被程思云托住了。
“别！”
“你…你别下来，我上去。”
“哦…”
也行，上铺聊起天也比较有感觉一些。
小橙子没有多想，不一会儿，姐姐就爬上来。
“来啦来啦过去点儿。”
“姐你胖啦？”
“你才胖了！看你睡衣扣子都少扣了一个，哼，这些年没少按摩吧？”
“姐姐你胡说什么嘛…”
两个香喷喷的女孩子钻进了香喷喷的被窝，免不了先一阵嘻嘻哈哈地互相贴贴捏捏。
然后逐渐安静下来之后，小橙子的心情就随着神色一齐黯淡了下来。
“姐…”
“嗯。”
“我像跟你说个事。”
“说呗。”
“关于…秦仁的…”
当她的口中说出秦仁二字，而不是什么姐夫的时候，卧室里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然后小橙子也不敢等姐姐回应，直接趁着鼓足了的一股子勇气，继续道：
“姐姐，其实我…我一直…”
“思雨，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诶…”
程思云忽然的询问，让程思雨一下子愣住了。
男朋友？
讲道理，她现在想跟姐姐坦白的事情，倒也是跟“男朋友”有关，可是…
可是程思云忽然主动问起这个问题，就让程思雨有些无措了。
而姐姐接下来的话，更是耐人寻味。
“思雨。”
程思云轻轻拉着妹妹的小手：
“你男朋友对你好吗？”
“他…”
程思云微微埋头，点了点：
“嗯…”
“他爱你吗？”
“嗯…”
“那你也爱他咯？”
“嗯…”
程思云笑了笑：
“思雨，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双生子，浑身上下除了个别地方，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个别地方…
小橙子并了并腿，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
“姐姐你说这个干嘛…”
“事实啊。”
程思云在自己和她的鼻子上各点了一下：
“小时候你也知道，我总喜欢把自己爱穿的衣服给你穿，看你漂漂亮亮的样子，我比照镜子还高兴…现在你有了男朋友，找到了幸福，看你幸福，我也跟你一样幸福。”
“姐姐…”
小橙子听的有些感动了，什么叫姐妹情深啊，亲姐姐果然不是有些小白脸渣男可以比的，哼…
“但是啊思雨，你要知道，唔…男人…如衣服…”
“呃？”
这话本来没什么，可要是承接上文，怎么就感觉…
“就是说，幸福是最重要的，总之…思雨你幸福，姐姐就幸福，你呢？你不是吗？”
“我…我也是！”
怎么可能不是呢？小橙子的思绪被打断，很决绝地表态：
“姐姐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嗯，妹妹的幸福也是我的幸福所以啊，思雨…”
程思云柔和的目光看着程思雨的眼睛：
“好好爱你的男朋友，不是所有人能在最好的年华找到自己的真爱，既然确定了，就不要顾忌太多了，姐姐…想看着你幸福…看着你和他幸福。”
当程思云的最后一句话毕，程思雨的瞳孔隐隐一震，似乎从中听出了什么不得了的意味。
难道…
姐姐她已经知道…
“姐姐…姐姐！我…”
“嘘——…”
橙子伸出手指头轻轻点住小橙子的唇，两只胳膊一点点地滑向她的后背，紧紧抱住了她，自己的额头轻磕在她的额头上，鼻尖轻蹭着她的鼻尖，仿佛对着一面镜子自言自语般地呢喃：
“我们是双生子，是并蒂莲……很多幸福，生来就是需要分享才能得到的…”
“姐姐…”
这一刻的小橙子，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只有湿漉漉的泪水一点点从眼角溢出来：
“姐姐…对不起…”
“什么嘛，傻丫头…”
“姐姐…呜…”
“还哭，打屁股了哦…”
所以小橙子最终有没有跟姐姐坦白呢？
如坦。
姐姐到底知不知道小橙子和秦仁的事情呢？
如知。
反正秦仁从小橙子后来的微信里，是没有得到任何靠谱的答案的。
只是莫名地感觉，程家姐妹俩的关系似乎格外亲密了一些，朋友圈里接连看到姐妹俩贴贴的照片什么的。
而秦仁这边，自从家里多了…
不对，不能说是多。
团团本来就是家里的一员。
现在只不过是“长大”了。
自从家里的绒布球长大了，不大的秦家显得更拥挤了一分，也更热闹了一分。
团团虽然成了小狐娘，她的很多习性却依然保持着跟原来一样。
比如走路，在家里走着走着，团团总是想要趴下来，或者蜷缩着窝在地上。
比如娱乐，像是毛线球和红外线这类东西，依然对团团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偶尔以少女的体形在家里上窜下跳，就会弄的家里一片狼藉。
这个时候往往小蛇儿就会像以前一样，挥着巴掌过来凶她，小狐娘也像以前一样会跳进秦仁怀里躲着。
再比如吃饭的时候，团团不肯上桌子，还是要趴在猫粮盆旁边，颀长的双腿跪在地上，臋儿和尾巴撅高高，时不时就会引起秦仁不由自主的注视。
“变态，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啊…”
秦仁心虚地摸摸老脸上暖呼呼的小手印儿，然后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抬手就朝着某上仙大人软软的心口捏去：
“反了你了？好好吃饭！”
“啊呜…”
貔貅哼哼唧唧地扭了扭，吞掉了递过来的一勺蟹黄豆腐，然后继续表态：
“本座是灵兽，团团只是妖兽，秦仁，本座希望你能分得清大小王。”
“啊对对对…张嘴。”
“啊呜…”
团团到底是什么兽不是这货说了算的，不过团团为何忽然变了，这个问题算是初步找到了答案。
根据“糖糖”“喵喵”“小妈妈”等零碎的口供，秦仁得知是酒心巧克力起了作用。
原理尚不清楚。
不过可以确定的另一点是，团团现在其实可以随意地变回猫猫形态。
“团儿。”
“喵？”
“给爸爸变一个。”
“喵”
一团白色的雾气炸开，银发少女化作毛茸茸的熟悉的一坨，掉在了秦仁腿上。
嘿，真好玩…
秦仁笑嘻了，坐在沙发上，仿佛真像个爸爸在逗小宝宝一样。
鱼有容紧接着也凑过来，把团团抱在臂弯里摇了摇：
“团团，能给…小妈妈…也变一个么？”
自从团团忽然将小蛇儿称呼为“小妈妈”之后，鱼有容同学可以说是对团团加倍宠爱，没事儿就偷偷给她“贿赂”小鱼干，为的就是听她喊一声“小妈妈”。
事实上，团团管鱼灵儿也叫“小妈妈”。
基本上，除了顾清这个“妈妈”以外的，被团团认可的秦仁身边的姑娘，她都会认作“小妈妈”。
但即便“小妈妈”这个称呼不是唯一的，小蛇儿还是喜欢的很。
团团也因此对鱼有容增加了好感，于是听话地又腾起一阵白雾，变回了少女的样子。
“真厉害！”
“喵”
跟苏莉莉比起来，团团的来回变化是不需要花费魔力之类的东西的，这一点倒是比吸血姬随意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大伙习惯了少女团团之后，生活其实没有因此掀起什么波澜。
团团除了跟以前一样吃了睡睡了吃以外，无非是每天稍微多了一项学习的内容。
就好像鱼灵儿和貔貅刚来地球时那样，鱼有容每天都会抽出一小时时间，教团团学习更多的人类语言和知识。
比较令人意外的是，团团居然对此毫无排斥。
“团团，这个念什么？”
“哥哥”
“嗯，对了，你现在喊的爸爸呢，其实以前就是你的哥哥…”
小蛇儿耐心地教诲，团团耐心地学，虽然进步比起某位聪明的灵兽来说要慢很多，不过也算是在明显地进步着。
事实上，比起认字说话，团团在其他方面的学习要跟快一些。
比如某天鱼灵儿下班回来，居然发现团团再用自己的电脑上网。
“团团你…会用鼠标？”
鱼灵儿惊呆了：
“还会…用键盘？”
团团似乎不知道鱼灵儿为什么如此震惊，轻轻点点头：
“会。小小的。”
这话的意思是会，但只会一点点
不仅会简单地使用键盘鼠标，团团还会打字，此时此刻她就是通过在浏览器里打出了猫和狐狸两个字，从而来浏览相关网页。
当然了，到底还是不熟悉。
因此她也不知道怎么的，把这两个字打到了浏览记录里面，所以点开的页面就是之前鱼灵儿在淘宝搜索过的cos情趣服。
其实要说起来，蛇娘这个主题本身够情趣了。
蛇蛇再去cos别的，莫名有种套娃的感觉。
但重点并不是这个，鱼灵儿脸红红，看了下四周，把鼠标从团团手上抢下来，飞速地关掉了浏览器。
“团团，以后不许看这个了，听到没？”
“喵…”
不看就不看，谁稀罕，团团跑去找爸爸了，不过心里倒是把第一次上网接触到的淘宝默默记载了心里。
唔……
好像小妈妈每次买小鱼干也是在那个地方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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