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小文，快对秦老板问声好，这秦老板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你今天也是走了大运……”
文戎司看向秦寒展，好似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秦总，您好。”
“嗯，年轻人，后生可畏，不错。”
秦寒展皮笑肉不笑的夸奖了一番，但那语气，怎么听怎么幽深。
季阑本来是想说话的，但还是没有找到个好的机会，只能够乖乖的站在秦寒展身边。
“说起来，季阑也在龙城大学。”秦寒展抬手将季阑脸颊边的一缕发丝撩到耳后，低声问，“所以你们也算是同学，对吧？”
季阑咽了咽口水。
忽然感觉到了秦寒展话里的危险。
这个人明明就见到过她和文戎司走在一起，早就知道他们应该认识的，这个时候却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季阑不懂秦寒展为什么要这样，在她的想法里面，秦寒展做事情从来不拐弯抹角，但真当秦寒展在做一些弯弯道道的事情以后，她就完全没办法理解了。
“算是吧……”
“这样。”秦寒展轻笑，“小阑就是应该多交些朋友……不过以后交朋友，还是得睁大眼睛看看，千万别交错了朋友，知道吗？”
季阑也不能够反驳，只能点了下头表示明白了。
之后的时间，何老板一直在和秦寒展寒暄，文戎司站在旁边，也没有能够说上话的地方。
有秦寒展在这里，何老板自然不在意文戎司的什么投资项目了，完全没有了兴趣。
而季阑还算好，因为秦寒展时不时的会问她无不无聊，关心她的状况，虽说他的那种温柔，让季阑莫名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但也只能乖乖的回答。
中途，文戎司出去了一趟，季阑正好想要去卫生间，就和秦寒展说了一声。
“快点回来，知道吗？”秦寒展的手臂紧了紧，又瞬间放开。
季阑以为刚才秦寒展眼里的幽冷是自己的错觉，没有在意。
她去了卫生间，出来就在门口碰见了文戎司。
“文学长！”
季阑赶紧打了个招呼，上回的见面之后，她和文戎司几乎没有联系过，虽然她也想过自己借了文戎司的笔记，是不是只有口头上的感激，太过敷衍了一点，但她也没有想好具体的感谢办法，她问了一些同学，大家的意见都是让她请文戎司吃饭，但季阑又听说文戎司很忙的样子，可能也不见得有时间来吃饭，而且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就算文戎司有时间，她也不见得有时间。
她每天下课以后，就会被司机接回家，秦寒展只要不算特么忙的时候，都会和她一起吃饭。
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季阑不知道秦寒展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没有空，就从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来说，秦寒展对她做什么，她都应该受着，如果秦寒展想要和她一起吃饭，但是她却没有时间的话……为了避免这样的状况发生，季阑也就始终没有决定好，是否要请文戎司。
不过既然今天看见了对方，她也不好什么话都不和文戎司说。
“嗯。”文戎司点了下头，态度看起来很冷淡。
但他一贯都是这样的，季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大部分人眼里的文戎司都是这个样子，别人在她面前提起文戎司，形容也都是这个人很冷漠。不过这种冷漠，依旧很吸引人就是了。
而季阑也没有太在意，她也就忽略了，文戎司上回见到她的态度，和今天的态度，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文学长已经在自己创业了吗？”
“嗯。”文戎司没有说的太多，但还是应了一声。
两个人在这里碰见了，便一起往回走。
季阑在路上问了好些关于学习上的问题，文戎司的态度虽然依旧不冷不热，但却是每一个问题都有回答她。
季阑觉得从文戎司这里，可以学习到挺多的知识，尤其是她中文不好的情况下，文戎司也可以用她能够理解的话语来告诉她一些知识点。
“怪不得大家都说，只要考试之前拜一拜你，就可以稳过了。”
文戎司皱了皱眉：“拜我？”
季阑拼命点头：“对啊对啊，这是学校这三年来的传统。”
从文戎司入校以后，便有了这个传统，考前拜学神，便能够得到学神的保佑，在考试中取得良好的成绩，再不济也能够低空分过。
虽然这东西有些玄乎，但还真的挺有用。
文戎司：“……”
他不怎么管学校里的事情，还真的不知道这一点。
大概知道他脾气的人，也不敢把这一点告诉他，怕他生气。
毕竟没几个人会喜欢自己还在活着的时候，就被人祭拜吧？
但文戎司只是表现的有些无语，也没有说些很锐利的话。
“我还以为文学长知道了会生气……刚刚我其实是说漏嘴了。”
文戎司摇头：“没事。”
反正也是不会影响到他的事情，他不会觉得有什么。
他也没有那个精力去在意，他从现在开始创业，每天的学习和工作都安排的满满当当，也没有太多时间去在意那些琐碎的小事儿。
季阑能够看出文戎司眉宇间的疲态，她能够感觉到，文戎司最近应该挺辛苦的，做生意不是简单的事情，即便是秦寒展这样的人，也需要很辛苦，更不要说文戎司这样很明显还处于创业初期的学生了，这中间遇到的困难，大概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文学长应该要注意休息才是。”季阑由衷道，“那句话怎么说？身体才是什么资本？”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文戎司眼中露出了一点微小的笑意。
“哦哦对，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原来这句话是这样说的，我记住啦……”
季阑对自己中文的水平很明白，也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时候，她就不由的在心里感激起来，如果不是秦寒展要求她来到龙城以后，每天都必须要说中文的话，她应该也不会有这么快的进步，大概现在还不能说出太长串的句子。
想到那个面冷心热的男人，季阑的脸上便出现了一抹笑意。
秦寒展出来接人的时候，恰好就看见季阑和文戎司“有说有笑”的场景。
他深邃眼窝里的冷意逐渐往外散发，原本就显得很是危险的人物，现在看起来更加的渗人了。
门口的保安都被秦寒展的表情吓到，往后退了一大步。
季阑却没有看见，等她终于发现秦寒展的时候，男人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了，好像刚刚眼中产生的暴虐情绪只是人的错觉而已。
“秦爷，你怎么出来了？”
秦寒展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说：“怎么，不欢迎我。”
他用的是肯定句，可惜季阑没有听出来。
她说：“没有啊，我只是……”
“学妹，我先进去了。”文戎司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出声告辞，擦过了秦寒展身边。
秦寒展眼里又闪过了迅疾的冷意。
“我们也进去吧……”
“进去做什么？这么着急，嗯？”
“啊？”
她着什么急？
秦寒展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具体的解释，而是拉着季阑走了。
“秦爷不是还在和那位何老板谈事情吗？”
“闭嘴。”
季阑：“……”
她有些委屈的闭上嘴巴，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了秦寒展不高兴。
秦寒展的情绪的确是肉眼可见的不好，导致从高尔夫球场回家，联系顾琤那边的时候，他的语调仍然是冰冷的。
顾琤听到他的声音，差点就以为秦寒展要拒绝他的合作计划了，心都凉了半截。
只不过秦寒展说的却是：“只要你们能够实现你们的承诺，我就和你们合作。”
顾琤差点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之情，花了好大力气才冷静下来：“好的秦总，你放心，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能够非常顺利的进行下去。”
“嗯，之后再商讨吧。、”
秦寒展也懒得废话，把电话给挂断了，很是不给顾琤面子。
顾琤那边正在高兴，也没有在意秦寒展的态度。
顾漠很快也知道了最新的进展，秦寒展本来就是要答应顾琤的，虽说顾琤自以为是的条件，秦寒展一点都不感冒。
“既然这样，之后的时间就得麻烦你和他们也周旋一番了。”
“知道，我不是做无用功。”秦寒展冷笑，“之后他们的那些东西，全都给我……顾总不会心疼吧？”
“你喜欢就尽管拿去。”
反正顾漠也不缺那些钱，多一个靠谱的合作伙伴，损失一小部分利益，这个账，顾漠算的很清楚。
秦寒展对于顾漠的爽快，笑了：“怪不得顾总才是那个赢家。”
顾漠和秦寒展通完电话以后，也把他们该商量的事情全都商议好了。
现在看似是顾琤太叔公在步步紧逼，但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又有谁能够确定？
宿禾意见过好几次季阑，也和她加了微信聊天，季阑用中文输入法的水平更差，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发语音。
因为看她现在学中文挺困难的样子，作为一个中文系毕业的人，宿禾意也会给季阑一些帮助。
反正现在秦寒展和顾漠的合作关系也很稳固，宿禾意对季阑还是很喜欢的，尤其季阑的复杂身世，其实让人很心疼她。
到现在为止，季阑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更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即便现在的季阑并没有想过去找他们，但对于自己的身世，也不可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看顾漠打完电话，宿禾意刚要说话，就收到了季阑发的消息。
她发过来的语音很小声：“禾意，你知道秦爷的生意有出什么问题吗？”
她其实更想去问顾漠，但她没有顾漠的联系方式，就只能问宿禾意了。
宿禾意立马高声问：“顾先生！秦总的生意没有出什么问题吧？”
“没有。”顾漠挑眉，“你怎么这样问？”
“是季阑问我的。”
“季阑？她为什么问你这个？”顾漠也没有明白季阑的做法，好好的，怎么会问起来秦寒展的生意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不知道呀，我先去问问季阑。”
宿禾意怕季阑看不明白，也只能回语音去问她，为什么这么问，秦寒展的生意没有任何的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吗？”季阑嘀咕道，“那为什么秦爷今天不高兴的样子。”
宿禾意又问：“不高兴吗？是因为是很忙，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我也想知道，但是秦爷什么都不和我说。”
季阑也有些惆怅，她能够感觉到秦寒展从高尔夫球场回来以后，情绪就很差，但是她试探着去问秦寒展，对方也没有告诉她原因。
她才担心是否因为生意上出了问题，所以他才会心情不佳。
到这个时候为止，季阑都没有想过，秦寒展心情不佳，可她是有关系的。
大概还是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在秦寒展那里有多么重要的地位，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去影响到秦寒展，所以根本不会朝那个可能性的方向去想。
宿禾意说：“也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她也不知道具体，只能够这么说了。
季阑说：“秦爷在外面呢，我都不敢出去，我怕他对我发火。”
“怎么会？”
宿禾意笑了，她可不觉得，秦寒展会把火撒在季阑的身上。
“怎么不会呀，秦爷对我可凶了……”
要是秦寒展知道季阑现在的评价，大概就真的会对她很凶了。
“我们都能够看出来，秦总对你很好。”
像秦寒展这样的人，也不会对一个不重要的人温柔，他偶尔对季阑的纵容，分明是将季阑放在重要位置上面的。
宿禾意看得出来，秦寒展很在意季阑、
可惜，季阑自己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好是好的，但秦爷只是……”
只是什么？季阑发现自己根本说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来做出这个解释。
“放心吧，他肯定不会和你生气，如果你想让他高兴一点的话，大概可以去试着……哄哄他？”
这是宿禾意的肺腑之言。
反正她的顾先生每次不开心了，宿禾意只要哄一哄他，男人就算前一秒的心情有多差，很快就会恢复了正常。
顾漠对她的撒娇从来都没辙，也没有办法抵抗。
宿禾意自从发现这一点以后，也算是发现了顾漠的软肋，可以很轻易的哄好顾漠。
季阑似懂非懂，但准备按照宿禾意说的方式，试试看。
顾漠刚刚也在处理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之后，才出来问宿禾意：“所以是什么情况？”
“不清楚，大概是秦总有什么地方不高兴了吧。”
“因为季阑？”
“感觉不像？但好像也有这种可能……我刚刚怎么没想到！”
顾漠失笑：“你啊，还给别人出主意呢，我看你自己都挺糊涂。”
宿禾意睁大眼睛冲过去，勾住顾漠的脖子：“顾先生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呢！”
她威胁的盯着顾漠：“你可小心一点说话！”
顾漠圈住她的腰：“你才是小心一点，别摔了。”
“不要转移话题……”
“好，我刚刚说错了，这样行了吧？刚刚呢，我其实是想说，我们意意热心肠，又很善良……”
宿禾意得意的噘嘴：“敷衍。”
“哪有敷衍？”
“那你再说一遍。”
“我们意意人美心善……”
“这形容也太老土了一点吧！”宿禾意嘴上不满，但脸上笑容却是洋溢的很灿烂。
顾漠紧紧抱着她笑，对怀里的人儿真是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
不论宿禾意说什么，他都觉得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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