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江如宝本来不甚清醒的脑子，瞬间一个激灵。
炸醒了。
他陪着老爸老妈趁机在京城游玩了一圈，昨天刚回到S市。
但一下飞机，他们就接到江如意的电话，说她亲奶奶因为脑出血进手术室了。
江如宝对付家那个不待见三姐一家人的老太婆，没啥好印象。
闻言，附和着爸妈，跟着不走心的慰问了几句。
放下电话，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现在三姐告诉他，那老太婆脑子里就取出这么个玩意儿？
果然是黑心老太婆。
哦，不。
连脑子也是黑色的。
江如意发现自己漏掉了关键信息，赶紧补充道：“不是，这东西它刚从我亲奶奶脑子里取出来时，不是这样的。”
“刚取出来，特别像一只胖胖的乳白色的蝉蛹……”
陆北城默契地掏出手机，把刚才在院长办公室拍下来的电脑屏幕照片，怼到了摄像头前。
“卧槽！”
江如宝定睛一看，立马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翻身坐起来。
“卧槽！卧槽！卧槽！……”
一连好几声“卧槽”，都止不住江如宝的惊讶之心，“这蛊虫哪里来的？”
江如意嘴角一抽，“都说了是从我亲奶奶脑子里取出来的……”
江如宝懵逼了一瞬，突然嘿嘿一笑，“你亲奶奶人品不行啊，她怎么得罪人家了，把这阴损玩意儿都用她身上了？”
“咳……咳……”
江如意猛地大声咳嗽了两声，把江如宝的声音盖了过去。
这臭小子如此口无遮拦，没见旁边还有人吗？
她拿着手机快速朝旁边晃了一圈。
“……！”
江如宝在屏幕里看见付邵中和刘秀君的身影，悄悄吐了吐舌头。
“嘿……那啥……小姨，小姨夫，晚上好啊……你俩还没睡呢？”
付邵中没在意他对自己母亲的不礼貌，反而问道：“小宝，你真认识这东西？确认是蛊虫？”
“咳……”江如宝轻咳一声，顿时正经起来，“三姐，你把镜头再对准那摊黑色的东西给我看看……”
“哦，好。”
江如宝盯着那摊东西看了一会，问道：“这东西是不是还有一股子树叶腐烂的腥臭味？”
江如意耸了耸鼻子，“嗯，是的。”
江如宝脑子转了一圈，一个响指，“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这多半是一种叫做催梦蛊的蛊虫，在其还是幼虫，只有头发丝细的时候，种入人体。”
“中了这种蛊的人，随着蛊虫在脑子里慢慢长大，会释放出一种神经类微毒素，刺激中蛊的人频繁做噩梦。”
“然后会不断放大中蛊之人内心最恐惧、最难以面对的东西……变得失眠、焦虑、烦躁、头疼、易怒……”
“最重要的是，等到蛊虫成功孵化出来的那一天，就是中蛊之人彻底疯魔的一天……”
“到时，他会完全丧失作为一个人的行为习惯，变成如猪狗一般……”
“呃……就比如学猫狗叫啊……听不懂人话啊……四肢着地爬行啊……啃草吃，或跟猫狗抢食之类的……”
“而且，这种伤害是不可逆的……”
江如宝说着说着就嘴瓢了，“说实话，我只听说过，还没见过真实案例呢，挺好奇的……”
“这个蛊虫看样子最多再过大半个月就能孵化出来，可惜了……”
“咳……咳咳咳……”
江如意见这臭小子说着说着又歪楼了，赶紧大声咳嗽打断他。
江如宝立即反应过来，秒变正经脸，“小姨夫，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付邵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滔天愤怒。
是谁？
到底是谁？
跟他母亲有什么仇？什么怨？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母亲？
刘秀君理解他的愤怒，默默牵住了他的手，“想来也是老天爷怜惜母亲，让她今天……”
她顿了一下，才感叹道：“说起来，邵颖也算是阴差阳错，反而帮了妈一把……”
否则，难以想象，任由蛊虫孵化下去，章玉英大半个月后变成小宝所说的那样……
到时，整个付家，将会面临怎样的局面？
付邵中默默吐出一口浊气，回握了握刘秀君的手。
突然，他猛地一愣，看向手机屏幕。
“小宝，中了这种蛊的人是不是还需要经常刺激她？”
江如宝咦了一声，“小姨夫，你怎么知道？”
“孵化这种蛊，最忌中蛊之人心静如水，无波无澜……”
“适当的刺激，加快脑部供血循环，还有起伏加大的情绪变化，的确可以加速蛊虫的孵化……”
“而且，如果刺激根源就是中蛊之人最在乎、最难以面对的事，那更可以事半功倍了……”
“那可真是夜夜噩梦不安眠啊……”
“啧啧啧！想想就很酸爽……”
不能怪他幸灾乐祸，就那个老太婆目中无人的样子，果然是个容易得罪人的憨货。
他只能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活该！
“……”付邵中见臭小子眼中的幸灾乐祸，掩都掩不住。
心里是既好气又好笑。
看来，他母亲做人，是有点失败。
这么不受人待见。
他又询问了几个问题，最后得知，这种催梦蛊虽然非常罕见难得，但真要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和财力，也不是不能培养出来。
所以付邵中从江如宝的话中，得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你的意思是，这种催梦蛊，非常难以培养，是个特别烧钱的玩意儿？”
江如宝十分肯定地点点头，“对，特别烧钱，没几个亿，别想成功培育出一只这种玩意儿。”
江如意盯着那摊黑色粘液，忍不住咋舌，“几个亿？就这么一只？然后……还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
才舍得下如此血本啊？
江如宝轻哼一声，“那是，你们当蛊虫这么好玩咩？跟蟋蟀一样，随便养养就有了？”
“而且，我说的单位是美元，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得着的！”
“所以……”
江如宝像是有读心术似的，直接把付邵中心中的猜测给盖棺定论了。
“你们如果要找嫌疑人，直接从那些超级有钱的人中去找好了。”
普通人但凡有几个亿，做梦都能笑醒。
谁愿意浪费在那个黑脸老太婆身上？
“而且，这事儿吧……他光有钱还不行，手下还得养几个蛊师，这些小虫子没有人天天精心照料，是养不活的，娇弱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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