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三章从未有过的温情
“洛伦佐真的很想恩佐，你父亲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就和你一样的可爱。”莫洛摆弄着阿方索的头发，一边说道。
“波齐，至于洛伦佐对你过分苛刻，其实在我看来这不算苛刻。”莫洛拿来梳子将那些黑黑的泡沫顺下来。
阿方索不明白莫洛的意思，“是……是我做的不好，叔父不是苛刻，是我做的不好罢了。”
莫洛轻笑，“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说你做的不好。”莫洛顿了顿，“你知道伊利亚德大人？”
阿方索轻轻点点头，“是您父亲。”
莫洛低头认真的帮他梳着头发，静静诉说“我父亲呢对我期望特别高，所以对我很苛责，应该算是苛责吧，至于这个苛责的程度应该比洛伦佐对你要高很多很多很多，不能做错事不能说错话不能丝毫的达不到要求都要挨打，当然现在的时代不一样了，你身上的担子没有我和洛伦佐那么重了，挨打什么的其实也不管用，只不过，我只想让你知道其实呢无论是什么样的苛责又或是责备，并不是他讨厌你，只是因为他期望的太高了，他呢也不会表达他的意思，这种事要是日积月累你就会觉得委屈，那种误会那种心情我很明白，我不想你也变成这样。”
阿方索微微惊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莫洛忙完了手上的动作，轻声开口，“好了，弄干净了，就是颜色恢复不成原来好看的颜色了，估计过两天褪一褪色就好了。”
阿方索刚要抬头，却又被莫洛按住了，“别动哦，我给你擦干，是不是低着头有些累了？”
“不累不累，您帮我，我哪儿能累了啊。”阿方索瞬间红了脸。
阿方索下意识自己捂住脑袋，看着镜中自己，比之前的金发还要深一点，但是已经不是黑色。
身后的莫洛拿来一条干的毛巾，替他擦干多余的水分，声音温柔，“不想跟洛伦佐说，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要染头发吗？我不告诉他。”
莫洛擦完头发，拍拍他可以起身了。
阿方索低头，一双大眼睛尽是为难，“叔母……我……”
莫洛轻轻屈膝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微微弯腰，抬起头盯着阿方索泛红的眼眶，再伸手拭去阿方索眼角的一点点泪水，“没事，我不告诉洛伦佐。怎么会突然想要把头发染黑呢？觉得金发不好看？我觉得特别好看呢。”
阿方索支吾，“我只是觉得金发一点都……一点都不男人，我觉得我特别像个……女孩子。我很害怕叔父说我像女孩子，可是无论怎么做还是没办法摆脱……”
莫洛噗嗤一声笑出来，看着阿方索皱着眉头，说个话急的脸都红透了，“因为这个？谁说金发就像女孩子了？洛伦佐不是说你金发像女孩子，他不喜欢男孩子哭。”
阿方索抬起眼看着莫洛的满脸笑意，羞红了脸，“我只是觉得……”
阿方索说不下去，又低了头。
“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我觉得阿方索是我见过长得最帅气的男孩子，一点都不像女孩子，是真的。”莫洛笑起来，很认真的开口，“我们阿方索真的特别好看，无论是黑发还是金发。而且，为什么要觉得自己像女孩子啊？长得漂亮又不是什么错，而且并不是黑发才是男人的象征，想要真正成为一个男人并不在外貌上。”
阿方索有些惊讶，“那……那在哪里？是气质吗？”
“记得你们的骑士守则吗？”莫洛提醒他。
阿方索点头，相当熟练的就背了出来，“作为一个骑士，要谦恭，正直，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灵魂。强敌当前，不畏不惧，果敢忠义，忠耿正直，宁死不屈，保护弱者，无违天理。我发誓善待弱者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骑士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莫洛点头，“这就是一个男人需要做到的，我觉得你已经做到很多了。这上面可没有说长得漂亮就不是骑士了吧？那些说你像男孩子的他们不一定有你做的多对吧？”
阿方索似懂非懂的点头，没有人给他讲过那么多的道理，不知不觉的把自己的疑问都告诉眼前这个人，“可是那些人总是嘲笑我的外貌，我知道叔父也……也不喜欢我的长相像个女孩子。我自己也不喜欢我……这样，好像所有人都在说我像女孩子，越说我越觉得像，我很想改一改，可是又做错了。”
“那是他们嫉妒你，他们自己长得丑，哼。至于你叔父嘛，我估计他是觉得你长得这么清秀这么漂亮估计镇不住敌人还有下属吧。”莫洛轻笑，“其实我也这样的，我可能气场不足长得嘛又的确不是个严肃的，也绷不住脸，年龄嘛比同辈的人都要小太多了，所以总是被人欺负，不过后来就好了，因为真正有能力的人根本不在乎模样，只要你有能力你有权利他们就不可以忽视你。而且啊，如果你真的强大起来，也不会哭鼻子的。”
莫洛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说出来的话让人舒服，让人听得进去。阿方索抬起眼睛，盯着莫洛柔和的脸，然后看呆了。有个人在身边唠唠叨叨，没有责备只有关心，二十年中似乎从未有过。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做幸福，又或者说这是家的感觉？
莫洛好像对此也很无奈，“可能这就是你叔父整天绷着个冰块脸的原因吧，这样确实很震慑人，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是我不是说你叔父这样不好，这些事可能是天生的，也有可能是个人性格这样子，但是我觉得真正的强大并不在于你的表情，你的外貌，那些都不能代表你真的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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