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姜曦出院。
封婷婷坐公交来接姜曦，她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又是帮忙提东西，又是搀扶着姜曦下楼，别提多殷勤。
姜曦心里直犯嘀咕。
封婷婷往常对她也不错，但也没到这个份上。
回去的时候小影开车。
封婷婷也跟着钻进了后座，“姐，我送你回家。”
“那你的车怎么办？”
“我坐公车来的。”
“……”
姜曦愣住。
封婷婷她太了解了，她性子高傲，做事高调，她向来不把钱当钱，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对自己也好，对朋友也好，都非常大方。
俗称冤大头。
这样的封婷婷会坐公车？
姜曦目光闪烁，等车子开起来之后，她才拉着封婷婷的手，柔声问她，“跟妈吵架了？妈停你零花钱了？”
“不是……”
封婷婷觉得有点丢人，说话吞吞吐吐的，但想到姜曦不是外人，也没什么好瞒的。
于是。
她毫无保留地把她和妈妈被经济制裁的事儿告诉了姜曦，她越说越生气，“都怪姜黎，要不是她，爸爸和大哥二哥也不会这样对我和妈。”
“……”
也就是说封夫人和封婷婷现在就是两个光杆司令？
姜曦傻眼了。
本来她还想多巴结封夫人，让封夫人多给她投资几部戏呢，现在封夫人自身都难保了，还怎么帮她？
封婷婷还在车里喋喋不休。
姜曦脑子乱哄哄的，压根没听到封婷婷在吐槽什么。
“姐，姐？”
“哎！”
姜曦回过神来，就看到封婷婷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姜曦立马说，“婷婷你想说什么，我们之间没什么话不能说的。”
“姐……那个，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啊。”
“……”
她就说今天封婷婷怎么这么殷勤。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为了封李薇的嘴，昨天姜曦才刚散出去几十万，今天又要破财了，尽管内心不情愿，脸上却是一个大大的温柔笑容。
“你啊你，跟姐有什么不好张嘴的，要多少？”
“不多，二十万。”
“……”
姜曦心肝颤了一下。
她忍着肉疼，把钱给封婷婷转过去了。
封婷婷感动得不行，抱着姜曦不撒手，“呜呜呜，姐，还是你好，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不知道，我平时玩得好的那些朋友和同学，知道我没钱了之后，一个个都躲我躲得远远的，还在背后看我笑话。”
“我这段时间也跟身边不少人借钱，她们一听到我要借钱，个个都推脱自己没钱，只有你……二话不说就把钱转给我了。”
封婷婷抱着姜曦哭，“呜呜呜，姐你对我的好我会一直记着的，等我成了傅太太，我会十倍百倍报答你的。”
“……”
听到这话，姜曦觉得她二十万算是没白掏。
她拍拍封婷婷的背，说了几句漂亮话，“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我们是一家人，不说这些生分的话。”
“嗯。”
姜曦知道封婷婷花钱多厉害。
她生怕封婷婷把她当自动取款机，下次还跑来借钱，拉着她的手，心疼地说，“瞧瞧这小脸，都瘦了。你也是的，没钱不早点跟我说，虽然姐手里钱也不多，但也不能看着你饿肚子啊。”
“姐，你真好。”
“又说傻话了不是。”姜曦帮她擦掉眼泪，“婷婷，你这样借钱过日子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才行。”
封婷婷叹气，“我也想解决啊，但是爸妈态度都很强硬，谁都不肯低头……他们俩只要打电话必吵架，妈天天在家以泪洗面，我都不知道怎么劝她。”
“孩子是父母之间的桥梁，这种时候就是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我？”
封婷婷瞪眼，“我能干嘛？”
“劝爸恢复你们的经济啊。”
“……”
封婷婷有点怂，她缩缩脖子，“我，我不要，我有点怵爸爸。”
“他是你爸，你怕他干嘛？”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跟他相处的时间比较少吧，有距离感。他对我估计也一样，他总说我被妈惯坏了，根本就不喜欢我。”
封婷婷气呼呼地说，“哼！不喜欢拉倒，我还不喜欢他呢。等以后我跟傅子默结婚了，第一件事就是跟爸爸还有大哥二哥断绝关系。到时候他们求我，我都不带看他们一眼的。”
“……”
这个蠢货！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最值钱的就是封家二小姐这个身份。
跟封家断绝关系，就凭她的容貌智商和学历，八辈子也别想嫁给傅子默。
退一万步来说。
就算她使手段侥幸嫁给傅子默了，没强大的娘家给她撑腰，她照样什么都不是。
还想跟封家断绝关系……
姜曦简直无语了。
不能骂。
只能劝。
姜曦柔声说，“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你要替妈想想啊，她养尊处优惯了，突然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你让她怎么面对昔日好友，怎么好意思出去社交？”
“……”
封婷婷不说话了。
她其实也很心疼她妈。
自从她和妈妈没钱之后，妈妈也不跟人打麻将了，也不出去逛街跟那些富太太们喝下午茶了，她看着难受，但又没办法改变。
封婷婷觉得的姜曦说得对，她鼓起勇气，“那我今天就去找我爸。”
“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去？”
“可以吗？”封婷婷眼睛一亮，“你今天没有工作要忙吗？”
“我明天才进剧组拍戏呢。”
“那太好了。”
封婷婷怕封昊，如果姜曦跟她一起去，身边有熟人，她胆子也能大一点。
……
三人先回了姜曦的公寓。
把东西放回家之后，姜曦特意给封婷婷“打扮”了一番。封婷婷是要去跟封昊哭穷的，当然不能往好看了打扮，姜曦把她打扮得整个人都灰扑扑的。
“这样行吗？”
“闺女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哪个当爸爸的看到自己的小棉袄这么可怜，还能硬下心来。”姜曦说，“你就听我的，准没错。”
“嗯嗯。”
收拾好。
两人就去了封昊所在的酒店。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她们刚进酒店大厅，封婷婷就看到封昊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从电梯口走出来，他臂弯里还挂着一个风情万种的熟龄美女。
两人有说有笑，看上去关系不错。
封婷婷脸色大变。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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