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虎很生气！
凭什么别人都是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到他这里就变成爷爷了？他年纪有那么大吗？
财宝似乎是被他的吼声给吓到了，愣在那里，泪珠儿挂在长睫毛上，要掉不掉，看着更可怜了。
这下子，原本只想看热闹不想惹事上身的人，都看不过眼，忍不住出来说话了。
“王阿虎，你吼啥？吼啥？你以为声音大就了不起吗？”
“就是，我们可都看到了，明明是你推的她们，你一个大老爷们，她们都是小姑娘，哪里经得起你一巴掌？”
“呸！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真是畜牲啊！”
财宝跟哭起来：“我的宝贝都摔碎了，哥哥说这都是宝贝，很值钱的。”
大家看着地上的破瓷片，纷纷沉默。
都是内行人，值钱不值钱，谁还看不出来？
就像之前王阿虎的那个破瓶子，连十块都不值，他在这街上，就是专门盯那个小姑娘这种肥羊，来干这买卖的。
但，现在老碰瓷碰上小……不知道是不是碰瓷，鹿死谁手，就不好说了。
财宝哭得肝肠寸断：“呜呜呜……我的五百万，六百万，一千万……”
众人：……
是这样哭的吗？那么值钱吗？
刚刚卖给财宝东西的摊主也挤在人堆里看热闹，听到财宝的哭声，同时齐刷刷额头掉黑线。
她喊的，确实是他们之前叫的价，可那叫价，不是被她给打下来了吗？
而且都是几十几十的打下来，那她现在还说什么几百万几百万的？
财宝手指头一指：“你摔碎了我的宝贝，你要赔钱！”
小姑娘恍然大悟：“对对对，赔钱！！刚刚你不是说我砸了你的宝贝要赔钱吗？现在你推倒我妹妹，也砸了她的宝贝，你也要赔！”
王阿虎气的哟！
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冤枉气！
都是他讹别人，何曾被人给讹过？再说了，还从来没人讹到过啊！！
“你们放屁！！放你妈的屁！你这什么破铜烂铁，就敢往上叫价！当老子不识货吗？”
这回不用财宝提点，小姑娘自己会回嘴了。
“你识不识货，关我们什么事？我们的东西就值这个价，谁让你乱推人的？”
“我特么的揍死你们！”
王阿虎气地提拳来干，财宝给小姑娘一个眼神，趁王阿虎过来，小姑娘伸腿就去踹，王阿虎一把拎住她的腿，就往自己身上拖。
还没拖两步呢，一又胖爪子抓上他的脸。
又狠又重，“唰”地一下，抠出十条血痕！！
是财宝，她抠完就跑，绕到王阿虎身后，拿起刚刚收的一根尖铁棍，对着他的菊花就是一捅！
“啊啊啊啊啊！”
王阿虎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在场所有人齐刷刷菊花一紧，打了个冷颤。
这胖丫头，手忒黑了！
就连黄浩辉都没忍住，抖了一下。
王阿虎松开那姑娘的腿，手往后捂去，小姑娘的手指头就攻到眼前，往他眼睛那里用力一戳——
“啊啊啊啊啊！”
前面的叫声没停，后面的又响了！
警察来的时候，王阿虎已经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财宝姐的那根尖棍子，还捅在那里呢，血都出来了。
真不是王阿虎打不过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实在是，第一下就要害被伤，就真是个老虎，他也扛不住啊！
生平第一次，看到警察，比看到他亲爹都亲。
“警察叔叔，救命啊！”
“谁伤的你？”
“她！”
所有人的手指头，都指向财宝。
小家伙丝毫不惧，抬头挺胸：“没错，就是我啦！”
她还挺骄傲。
那个小姑娘赶紧挡她身前：“是我干的，不关她的事！”
黄浩辉也往财宝身前一挡：“有事找我！她还是个孩子。”
财宝急地直扒拉他的腿：“别挡我！别挡我！他们是找我的！”
众人：……
你在抢什么？这是什么好事吗？要抢得这么卖力？
这一幕，有点好笑，如果不是旁边有个流着血哀嚎的伤者的话，警察叔叔们都有点想笑。
他们看了看小姑娘，又看看财宝，再看看黄浩辉，最后觉得还是问他靠谱一点。
“你是她监护人吗？”
“……不是。”
“谁是她的监护人！赶紧通知他们过来！”
黄浩辉看向财宝，财宝看向他。
然后——
“你打电话，黄黄。”
*
今天下午，沈溪他们注定是白费力气，瞎耽误功夫。
夫妻俩难得这么嗨，这么尽兴，正到要紧处呢，电话打了过来。
沈溪把腿往自家老公肩膀上一勾：“别管。”
那就不管！
可那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跟催命一样，真耽误……节奏。
陈川喘着气，正要拿过来关机，下一秒，专属于他家宝儿的铃声响了起来。
得，这回不接也得接。
而且是秒接。
“乖宝……怎么了？”
“请问是沈犁的家长吗？”
陈川脸色一变，从沈溪的身上翻下来，扯过t恤开始套：“我是。”
“你来一趟四道口派出所吧，你女儿在我们这里……”
陈川接完电话，神色，有点古怪。
沈溪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怎么了？”
“你女儿又进派出所了。”
“哦，因为啥？”
“她伤人了。”
又……打架了？
沈溪叹口气，郑寿一天到晚抱怨当今社会管得太严，让他的宝儿空有一身好本事，连个实战经验都没有。
天知道，财宝已经是她这个年龄段，因为打架进派出所最多的宝宝，估计以后也没有人能打破这个纪录。
就这还嫌打的少。
那要打多了，她的乖宝不得住派出所里？
“伤谁了？”沈溪不太在意，肯定是别人的错，她的乖宝，绝对没错。随口又问了一句：“严重吗？”
能严重到哪去？充其量被扇几巴掌，自尊比肉体受的伤还重。
陈川神情更古怪了。
“有点……严重……”
“哦？”
“伤者已经被120送医院去了。”陈川顿了顿：“直肠被捅破了。”
默默补上一句：“被宋朝的……棺材钉给捅的。”
沈溪：？？？！！！
她家老公说的，是中文吗？可为什么她一句都……听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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