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饱含愤怒的狂野咆哮震动了整个房间，震得每个人都觉着自己的耳膜在嗡地悲鸣。绿色的大块头别扭地扭过身子，弓着的身子在已经被他撞瘪的天花板里扭出了个大坑。他绿色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饥饿的火焰，冷酷地从门口的所有人身上扫过。
托尼没法否认，那一瞬间他确实从心底里生出了“想也扭头就跑”的冲动。这没什么丢人的，这是任何一个手无寸铁地面对浩克的人会从心底里窜出的第一反应。并且他确信自己身边的大多数同伴在这个瞬间可能也冒出了类似的念头。
“呃......班纳？”托尼努力让自己声音听上去正常，但却终究是没法鼓起勇气走进这个房间里。他伸出了一只手，做出安抚的手势，“冷静点，班纳。还记得复仇者吗？我们是你的队友，试着......”
一声更响亮的咆哮打断了他的尝试，凶猛的怪物发疯似地冲了上来，每一步都将装修昂贵的地板踩得深陷下去。事情原本可能会由他们中的某人血溅当场的悲剧收场，如果不是他们十分幸运的有雷霆之神随行来到了这里的话。
托尔在浩克发起冲锋的同时也冲了上去。神域王子无畏地撞进了浩克怀里，将那绿色的大块头撞穿了房间外侧的墙壁，两人打成一团从百米多高的楼上向下坠去。
托尼来不及心疼他刚装修完的大厦，他转身向走廊里快步走去的同时大声喊话：“贾维斯！给我发布红色警报，通知所有人事态状况！准备好MK43号铠甲，还有‘战争机器’，叫罗德上校到我的实验室去！”
他说着朝实验室的方向小跑着去了。罗杰斯语气急促地分配任务：“娜塔莎，克林特，山姆，我们一起下去疏散民众。那个蜘蛛孩子在哪里？”
“帕克先生在游戏厅。”贾维斯通过走道里的扬声器说道。
“通知他着装，到楼下集合。他的能力会帮上忙。”
事发紧急，托尔徒手上前撞到了浩克身上，没带披风也没带他的雷神之锤。他和浩克在半空中扭打，强有力的绿色大手将他牢牢抓在怀里挣不出去，他感觉鼻子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体味。他用力挥拳打在浩克身上，但他感觉自己神力无双的重拳只像击中了坚逾钢铁的山岩。浩克巨大的巴掌猛拍打在他脸上，只拍得他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两人就这么打成一团坠进了下方的街道正中，落地时的响动听起来就像砸在了火药桶上。沿街两侧响起了一片行人的惊叫，还有滴滴叭叭的鸣笛声。透明的气浪把离得较近的汽车整个儿掀翻了过来，四轮朝天地仰在路边。
托尔伸手按在他们砸出的巨坑边缘，有些费力地支撑起了身体。他感觉视线短暂地模糊了，眼前看到的东西好像都有着重影。
见鬼，这东西的力气出奇地大，跟他相比托尔过去打败的那些冰霜巨人简直就像小熊崽一样人畜无害。
他还没来得及站稳，绿色的大拳头便又落在了他的脸颊上。托尔眼前一黑，侧身贴着地面滑出了估计有十五米以上的距离，他在撞上一辆黄色计程车时腾空而起，身子斜射进了一家便利店。计程车后座车门被撞瘪了进去，整个车身都侧翻了过来，车门着地。
托尔费了好一阵功夫才从垮塌在屁股底下的半座建筑里爬出来，走出门时仍没缓过劲来。便利店老板早就惊叫着跑出去了，汇入进了街上拔腿狂奔的人群一起。托尔从他们身边走过，嘴里不断说着“快离开”、“这里不安全”什么的，不过这纯属多余。因为不需要他提醒，这些人也不可能跑得更快了。
浩克又一次冲了上来，巨大的手掌一把就抓住了托尔结实的胸膛，把他整个狠狠摁进了地面。沥青混凝土被托尔的后脑勺撞得粉碎。
托尔竭力地抬腿，用靴子蹬了浩克一脚。放在平时这一脚应该也足以踹翻一辆装甲坦克什么的，但踹在浩克身上除了让他向后晃了一下以外，唯一的作用看起来就是他好像更生气了。他嗓音浑浊地咆哮着，左手摁住了托尔的喉管让他喘不过气，右手握拳高高地抡了下来。
托尔及时地一偏脑袋躲了过去，绿色重拳贴着他耳根落下。他感到整条街都往下沉了寸许。
浩克第二拳再次提起，但在他这一拳来得及落下之前，古老的深色战锤便从复仇者大厦飞射出来，落进了托尔的右手之中。托尔用尽全力地挥臂，雷神之锤带着百吨巨力轰在浩克的下巴上。绿色大块头“哇哇”怪叫着从托尔身上飞离，将路上一辆乘客早已跑光的公交车拦腰撞成了两截，每一截都翻转着飞旋了出去。
***
不远处，一栋楼房的房顶上。
女人站在屋顶边缘，套着长筒靴的右脚踏在屋沿上，右手插在细得恨不得能一把捏住的腰肢上，瀑布般长长的金发被下方的大战激起的暴风吹动。
她站在高处向下眺望，只见路面上道道裂痕纵横交错，浓重的黄色烟尘滚滚地冲上天际。巨大的石块碎片和汽车像积木一样被扔来扔去，一位神和一头怪物大打出手，几个回合内便几乎拆掉了整条街区。行人慌不择路，复仇者们迅速到场维持秩序，场面热闹非凡。
而这一切，都是她的杰作。
女人嘴角一勾，忍不住就想大笑。
突然间，她瞳孔一缩，似乎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闹出的动静不小啊。”
像是机械合成的冰冷声音从身后响起。女人转过身，看到黑金铠甲像个鬼魅般无声地出现在了身后，透过V形的目镜打量着她。
女人收敛笑容，警惕了起来。她以为这个星球上没有人能在她未察觉的前提下接近，而这个人就做到了。
就算仅因为这一点，这人也值得谨慎对待。
“是什么让你突然间对地球上的超级英雄感兴趣起来了？”铠甲内的迈克尔看着这个女人，眯起了眼睛，“瓦尼尔神族的女巫......魅惑魔女阿莫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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