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连卿在生物钟的作用下早早醒来了,在房里调息了半个时辰,虽然昨晚睡眠被打扰,没有睡好,但是起床后并没有的慵懒萎靡之感。特别是内力在体内游走几圈后,更是神清气爽。
连卿没有叫醒清秋,知道她昨晚比自己睡得还少,就多睡一会儿吧。虽然在尽力适应这个朝代,但是有些思想仍旧根深蒂固,连卿无法做到心安理得地奴役她人,总是不自觉地把身边人放在和自己平等的高度。
好在自己身边的人简单,没有什么奴大欺主的事情发生,至于以后嘛……以后再说呗!
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小白兔!
连卿看着清秋流到嘴角的口水,恶趣味地笑了笑,可惜没有相机。怕碰到昨天讨食的老爷,所以一直没有出门,在房里简单用了些糕点,看清秋没醒,偷偷取了两杯牛奶出来,自己喝了一杯,另一杯倒进碗里,留着给清秋喝。
清秋也没睡很久,在客栈里的人乱起来之前起来了,看到连卿已经收拾齐整都吃过早饭了,还自责不已。
虽然知道连卿和善,但主终归是主,在清秋的认知里,哪有主子起了,下人还睡着的道理!
被连卿宽慰打趣了好一会儿,清秋才相信连卿不会怪罪自己,不会把自己赶走。
趁着大部分人还没起,连卿和清秋钻进马车里出发了,清秋没来得及吃早饭,只匆匆喝了那碗牛奶。
小三赶着车,和车夫在城门口汇合,一行人继续往南行去。连卿瘫坐在马车里百无聊赖,红嫂子只记得给自己装吃的用的,怎么就没给自己装点解闷儿的东西呢?
只好和清秋说一声,自己要练功,盘腿坐好,闭上眼进入书房,找本书出来读。
接下来的几天,几人多半都是在野外露宿,隔个两三天便找个客栈住下洗洗澡,马车上的东西终于消耗掉一半了。
不光连卿纳闷,小三和车夫都很纳闷,这一路上也太平静了。清河府的治安是出了名的好,但是现在早就出了清河府的地界了,据小三所知,这路上大大小小的土匪窝还是有几个的,车夫走镖时也遇到过土匪拦路,这都走出来这么远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又经过一个村庄的时候,车夫忍不住找人问了问,这才知道,原来前段时间有大军经过时,顺带把土匪窝给端了。
这样小三就安心了,看来这一路都会太平许多了!
清秋天天记着日期,但是连卿早就不知道今夕何夕了,只知道,本来是满目萧条,秋风肃杀,但是走着走着,厚披风就穿不住了,夹袄也穿不住了,路边一片葱郁之色,山花烂漫,林间鸟雀啁啾,晚上也不需要铺兔毛褥子,盖厚被子了。
连卿便知道,自己离南贵越来越近了。
但是越往南走,路上便越不太平,所以小三总是挑繁华的城镇赶路。
在路过了几座山,穿过了几个小城镇之后,一行四人进入了江南水乡。
那真是碧水如蓝,翠竹红蕉,玉人皓腕凝香,吴侬软语醉人……别说男人了,连卿都觉得浑身的骨头酥了一半。
但是胭脂泪再美,连卿也不想逗留,前方还有人牵挂着呢!在江南找了个客栈住了一晚,这次连卿没有装穷,住了最好的客栈,最好的客房,晚上去最好的酒楼,点了一桌江南的特色酒菜。
好久没吃过新鲜的蔬菜了,终于在江南见到了鲜嫩的绿色。
酒足饭饱,连卿又带着几人去了位置最好的茶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喝龙井,听评弹,还能看到湖上的画舫和画舫上风情无限的姑娘……
饭吃了,酒喝了,茶饮了,曲听了,美女看了,除了没摸一摸这如水的姑娘,五感都熨帖了!舒坦了!
心满意足回到客栈,泡了个舒服地热水澡,真有种以前旅游的快感!
次日,打发车夫去买了些上好的龙井、几坛陈年女儿红,几包江南的特色糕点,又马不停蹄地上路了。
连卿决定了,等大军得胜回朝时,一定要来江南好好地玩几天!
马车辘辘而行,连卿恋恋不舍地看着沿途的水乡风光,忽然,马车一个急停,晃得连卿往前一个趔趄。
“三护卫,怎么了?”
马车还在闹市区,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
“前边好像有什么冲突,路堵住了。”
连卿不想凑热闹,便嘱咐小三:“把马车往旁边赶一赶,离他们远一些。”
“姑娘,走不动啊。”
“那就停在这里别动,多注意周围的动静。”
连卿坐在马车里听着,也拼凑出了前方正在发生的事情,又是老掉牙的剧情——卖身葬父。
连卿暗戳戳地翻了个白眼:为什么非要卖身葬父呢?你爹同意吗?知道你这样糟践自己,你爹能瞑目吗?
或许是自己不能理解古人的思想,连卿在心里默念:死者为大,不要怪罪!我不理解,但我表示尊重!
但是自己不找麻烦,不代表麻烦不会找上门,连卿正闭眼默念呢,便觉得车身一晃,接着就听到一个带着哭腔的软绵绵的声音响起:“救救我!救救我!”
连卿还没回过神来,听到这两声求救,还以为穿越到“和平精英”的现场了呢!
“怎么回事?”连卿沉声问道。
“公子,您要不要下车看看?”小三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问题。
连卿使了个眼色,清秋打开车门下了车,就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姑娘,衣衫不整地趴伏在自家车辕旁,听到车门的声音,姑娘抬头看过来,一双妙目水波盈盈,含着两汪泪珠儿,欲掉不掉的,眉头微蹙,像朵不堪风雨的水莲花,娇娇弱弱地惹人怜爱。
看到下来的是个小厮,姑娘又低下头去,抬起衣袖在眼角拭了拭。
清秋跳下车来,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姑娘身后站着几个虎视眈眈的家丁打扮的人,附近就自己这一辆马车,这姑娘许是看自家这马车还不错,所以就扑过来求救了。
清秋隔着门帘把看到的情况和连卿说了一说,连卿冷声道:“报官吧。”
小三自是不会离开连卿半步,清秋便打算回身去找车夫。这时候,围在姑娘身后的家丁发出一阵哄笑:“报官?你们是外地的吧?劝你们别多管闲事,这事啊,官府管不了,你们更管不了!”
连卿哂笑一声,这台词都不带变得啊!
“清秋,上来!”
清秋略一迟疑,但不敢违背连卿的命令,一矮身,利落地钻进马车,还不等发问,连卿又对小三吩咐道:“把那姑娘拉上来,直接把车赶去衙门。”
昨天几人逛街的时候看到过,衙门就在这附近。
小三一抬手把姑娘揪到车辕上来坐着,长剑在马屁股上一拍,往衙门方向驶去。
这会儿街上看热闹的人倒是躲到两边去了,那些家丁许是有恃无恐,也不阻拦,任由小三赶车前行,一帮人就跟在车后。
“小三,拿这个进去。”连卿从怀里摸出晏景辞的玉佩往外一递。
小三急忙说道:“不用,公子,用不着你这个,我这里有。”
连卿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多问,把玉佩收了回来。
小三是苏子彦的手下,身上肯定会有苏子彦的信物之类的,既然自己的这个管用,那小三的肯定也管用。
马车顺利地到了知府衙门,小三直接带着姑娘进了府衙,连卿留在马车上没有下来。
那伙家丁嘻嘻哈哈跟在小三身后进了衙门,路过马车时,还在车上踹了两脚,留下一句狠话:“马上你们就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了!”
不一会儿衙门里响起了一片喧闹之声,连卿仔细听了听,似乎是家丁们的痛呼之声。又等了一会儿,小三出来了,对着马车微微躬身:“姑娘,都办妥了。”
“那我们走吧。”
小三跳上车,准备赶车,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
“公子……那……那姑娘……”
马车上的门没关,连卿轻轻撩起一角门帘,看到了外头的情景——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眼泪涟涟地站在马车前面,不知道的,还以为马车里坐了个负心汉呢!
连卿不想下车,仍旧是打发清秋下去。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公子,公子,求你……你们走了,他们……他们还是不会放过我的。”
“你欠他们银子?”
小莲花点了点头。
“多少?”
“十两。”
“是你卖身葬父的钱?”
小莲花边拭泪边点了点头,姿态柔弱。
“可你卖身葬父,人家给了你钱,你不就应该跟人家走吗?”
小莲花抬起头,红肿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清秋,车里的连卿差点笑出声来。
清秋真是个直女啊!不过说得好有道理啊!
“可是……可是他……他……”
“姑娘,你自愿卖身,人家给了你钱,安葬了你父亲,你却反悔了,人家能不找你吗?就像我,要是我拿了工钱跑了,我家公子也是要找我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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