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子釿嗯了一声，放开了她：“早餐送到了，金枪鱼三明治和牛奶，没问题吧？”
他这么说，倒挺像一个居家男人的。
商歌摇了摇头，她都在想什么啊。
得赶紧断了这个念想，不然陷得越深，死得越惨。
江家是一个让她恐惧的存在，江子釿已经明显是江家的人，和江凌又关系不浅。
她不赶紧跑路，还在这儿犹豫什么呢？
昨天晚上，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好的，我打个电话，然后去吃饭。”商歌扯出一个微笑。
她希望她没有得罪江子釿，毕竟，他如果生气，她的下场也会很惨。
江子釿回了一句“好”，就把卧室的空间留给她了。
商歌从包里掏出手机，解锁屏幕，一下子就被巨量的未接电话惊到了。
她往下翻，发现电话全是祝凯打来的。
集中在昨晚一点到两点到时间段，目测打了四五十个电话。
商歌深吸一口气，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给祝凯的号码打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知道再打也是这个结果，于是没有继续。
她从通讯录里翻出了祝叔叔的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
祝叔叔：“小歌？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商歌没有多废话，直截了当地问：“祝叔，凯哥在你哪儿吗？”
“嗯，没有啊，我这两天在青岸呢，那小子非让我过来玩儿。结果他自己倒是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祝叔叔听着不像是知情的。
“哦，没事儿，那祝您新年快乐。我先挂了。”商歌不打算让祝叔叔知道，毕竟还没有确定祝凯是不是出了事儿。
“好，那小子一点儿良心也没有，昨天今天都没打电话过来。要我说，小歌你当我女儿得了，你可比他强多了。”祝叔叔开玩笑道。
商歌这时没多少心情接茬儿，只是客气了一句，然后说了再见。
祝凯昨晚给她打了这么多电话，这不正常。
要知道，平常祝凯只有有事儿都时候才会找她。
昨晚把她的电话打爆，一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儿。
商歌脑子乱哄哄的，她昨晚如果和江子釿没有那么失控，也不会错过他的电话。
她真的想扇自己两个巴掌，内心无比懊悔。
但是她没有在自责中沉迷很久，商歌知道现在第一任务是找到祝凯。
第一个地方自然是祝凯家里。
她又想起了那次她躲在楼梯口的杂物间里听到的对话。
有人在针对祝凯，甚至不惜拉祝叔叔下水。
幸亏祝叔叔最近不在新河，但祝凯就不那么幸运了。
今天，她必须去他家一趟看看。
如果找不到他的人，至少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她手里有祝凯家的备用钥匙，祝叔叔有时候让她帮忙买菜，就给她一把钥匙。
反正都是自己人，祝凯也是有阿婆宅子的钥匙的。
挂了祝叔叔的电话，她拨通阿婆的手机。
这时候阿婆还在医院住院，她身边的小护士帮她接通了电话。
铃响了四五下，才被接通。
“喂……”传来阿婆熟悉的声音。
“阿婆，是我。”商歌道，“我昨天晚上没回去是在外边跨年，今天就回去了，您别担心啊。”
“那就好，那就好。”阿婆语气很欣慰，说道，“你好好在外边玩儿，小釿人挺不错的。”
“不是……”商歌不想阿婆误会。
但是她还真没什么可辩解的。
昨晚，可不是吗，她整个晚上都和江子釿在一起……
“好好好，你们小年轻的事儿，我不管，行了，我正在听喜洋洋和灰太狼，你别打扰我了。”
阿婆也是个直性子，有啥说啥。
不过商歌还真不知道她喜欢这样的少儿节目，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听见话筒另一边传来了动画片里的声音。
哦，应该是病房里的电视在播放动画片。
阿婆不再说话，大概正在听片。
“哦，那我挂了，晚上回去做饭。”商歌闷闷地挂断电话，动画片都比她重要了。
商歌竟然这么小孩子气地嫉妒起病房里的电视来。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出去吃早饭。
商歌这打电话的时间有点长，江子釿怕出什么事，就过来看。
“打完电话了吗？”江子釿推门而入，正好商歌准备出门。
商歌猝不及防地又撞进他的怀里。
江子釿轻笑一声，顺势搂住她：“嗯……你一直这么对我投怀送抱，想告诉我你其实是偷偷喜欢我吗？”
他怀里温热，有着淡淡的烟草儿，刚洗完澡，还带着些沐浴的清香。
商歌趁自己还清醒，赶紧推开江子釿，挤出一个笑容：“点火打完了，吃饭吧。”
她再次故意忽视了江子釿的问题，没有接茬儿。
江子釿有点无奈，嗯了一声，松开手。
接下来，两人面对面坐到沙发上，吃起了早餐。
商歌吃得很快，她着急要去祝凯家。
而江子釿误以为她是不想和他多待，一声不响地喝牛奶。
怎么一晚上的时间就成了这样？
如果知道他们的关系会疏远，昨晚就算是刀架到脖子上，他都不会和她……
这是江子釿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
“我吃完了，我有点儿事儿……得先走。”商歌放下牛奶杯，小心翼翼地道。
江子釿看着她的拘谨，心里不爽，没有挽留，只是点了点头：“你走吧。”
商歌也没有矫情，她换上鞋，拿了包，就离开了酒店。
乘下行电梯的时候，她想起昨晚在电梯里和江子釿做的事儿，揉了揉眉心。
她已经27了，不能再这么任性了。
她现在身上有着不小的责任，她不能忘记她一直留在新河的目的。
相比之下，什么情，什么爱。
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出了酒店，已经是上午10点半。
商歌不停地检查手机，却一直没有等到祝凯的电话。
现在他的手机关机，她根本没办法联系到他。
这边是城西，祝凯家在城东，坐公交不知道要转多少趟车。
但出租车的车费，可是很高的……
商歌揉了揉眉心，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人命关天。
她在酒店门口直接拦下一辆出租车。
司机见她挺着急的，也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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