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南通过后视镜也看向她。
周日晚上的“老毛人家”热闹非凡。
二层最大的包厢被一波人预定了，剩下进不去包厢的，也在一层卡座拥挤着。
李松正在柜台那边忙得不亦乐乎，看到商歌，便招招手：“商歌，帮我做一下登记！”
商歌今天早来了半个小时，晚班还没开始。
不过看样子里李松今天学校没课，于是他一天都在上班。
“今天有人过生日，你照着这个预约名单，帮我登记一下顾客。然后我领他们上去包厢。”李松把一个本子和圆珠笔推给商歌。
商歌答应了下来，开始逐个登记前来的客人。
都是些小年轻，看起来最多不超过二十岁，正是青春洋溢的年龄。
商歌淡淡地笑了。
“下一位。”商歌抬头说道。
回应她的是一个轻柔灵动的女孩儿声音：“丁灵，和她的朋友，来参加许先生的生日会。”
“还许先生，太正经了吧。”丁灵旁边的女生掐了一下她的胳膊，有点撒娇的意味。
女生长得很好看，脸颊两侧一笑就出现两个酒窝，年龄应该和丁灵差不多大。
但是化着浓妆，更多了些魅惑。
丁灵和她相反，梳了个马尾辫，穿着粉色的小皮衣，一脸清纯。
商歌看到丁灵的脸时，倏地一怔。
这张脸她太熟悉了，就是她被人绑架到仓库里时，那个被人强暴又扔到地上的女孩儿。
商歌看到她现在恢复地很好，甚是欣慰。
想问点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毕竟谁也不喜欢被人揭开伤疤。
而且这位叫丁灵的女孩并没有认出她，商歌也就罢了。
“好，需要什么饮料吗？饮酒的话需要出示身份证，满18岁才行。”商歌公事公办，问道。
丁灵和她对视了一下，目光有点探究，但很快恢复过来：“有的，在这儿，给。”
商歌接过来身份证，这丫头叫丁灵，生日正好是1月1日，也就是说刚好满18岁。
而身份证上的地址赫然写着丁宅……
商歌不知道该不该惊讶了，虽说丁不是什么特别的姓，但是她一个两个见到的全是丁家的人。
丁灵，是二爷的女儿，丁忘川的妹妹？
“给我们来一瓶啤酒吧。”丁灵说，她看向她的同伴，“怎么样，我觉得白酒太冲了。”
她的同伴挽着她的胳膊：“行吧。”
商歌狐疑地看了她们俩一眼：“你们晚上出来，家长知道吗？”
丁灵眼中掠过一丝慌乱，还是她的同伴反应快，上下打量一番商歌：“关你什么事，我们是成年人，参加个聚会怎么了？”
行吧，商歌也不想管这么多，直接放她们上去了：“二层左拐最后一个房间，竹林听雨包厢。”
“来来，我送你们上去！”李松刚从二层下来，估计是护送完上一波客人。
“李松？”丁灵一下认出来了，“你，你在这儿上班吗？”
李松今天换了一身干净的工作服，还带着一个印着“老毛”的小帽子，人模狗样的。
“你好丁灵，我是老毛人家的员工，今晚就由我送你们进入包厢，以免你们迷路。”李松说着作出一个请的手势，“请丁灵和丁灵的朋友跟我来，这边走。”
“哦。”丁灵眨着大眼睛看着他，点了点头。
李松带路的水平还是很高，除了同手同脚，动作有点僵硬像个废铜烂铁焊接的机器人之外，并没有因为丁灵的存在而弄错了方向。
只是在快到包厢门口的时候被自己的鞋带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幸亏丁灵扶了他一下，这才没有躺在地上四仰八叉。
李松一点都不紧张：“丁灵和丁灵的朋友，用餐到了，祝你们包厢愉快。”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用词颠倒了，只是傻子一样看着丁灵等她的回复。
丁灵还是眨着大眼睛，冲他点了点头：“谢谢你，李松。”
丁灵的朋友掐了她一下，才拉着丁灵进入包厢。
李松下楼的时候，吹了一声口哨，整个人请快了不少，但没有看路，一下撞到了别人。
“哎呦，笑得跟个傻子，你中彩票了？”撞到的人是王来，正一脸嫌弃地看向李松。
人到的差不多了，王来拿了一摞菜单上来点餐。
李松没说话，只是嘿嘿冲王来笑了两声，然后一蹦一跳地下楼去了。
“你认识刚才的女生？”李松一下来，商歌就问他。
“嗯，丁灵是我们隔壁班的班花。”李松还沉溺在刚才的喜悦中，“商歌，你说一个女生谢谢你，还对你笑，是什么意思？”
商歌：“……就是感谢你的意思。”
李松摸了一把头发：“我觉得不仅如此，她应该是觉得我这个人很不错。她说她喜欢的男人很成熟。”李松甩了一下额前的小刘海，“我今天晚上就很成熟。”
好吧，如果他指的是他一上来就“你好”的那种古怪的开场白……
“所以，你喜欢丁灵，你隔壁班的班花。”商歌说，“你自己班没有班花？”
李松一脸嫌弃：“谁会喜欢自己班的班花。”
“你上回说失恋的对象就是她？丁灵？”
“嗯。”
“你知道她家的情况吗？”商歌问。如果二爷知道李松这小子看上自己家闺女，大概会打断他的腿吧。
“她家应该很有钱，她每天都是车接车送。”李松摸着下巴说。
商歌觉得自己不该透露丁灵是丁二爷的女儿这件事，毕竟二爷应该并不想别人知道。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商歌留下一句话，去厨房接替毛老板了。
竹林听雨包厢内，一并十几个人围着圆桌而坐。
中间是一个大蛋糕。
许先生是高三理科1班的班主任，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教物理。
丁灵带来的朋友是高三文科班的级花，方小芳。
方小芳说自己一直很崇拜许老师，这次拜托好朋友丁灵带她参加许老师的生日会。
也不知道她一个文科生是怎么认识一个物理老师的。
总之，今天班上很多同学都来了，丁灵就把方小芳也带过来。
方小芳打扮成熟，许科程看到她，眼睛就往她的露肩的衣服上飘。
“这位同学怎么不给介绍一下？”许科程靠着椅子背，堆起笑容，油腻的脸上起了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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