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一起去？”他提议。
“可以啊。”商歌答应。朴艾期有车，不蹭白不蹭。
拍卖会这天，从早上就开始下雨。
天色阴沉沉的，有个配角演员请假了，排练便提前结束。
“等会，我换个衣服就走。”朴艾期说。
“行，我也换个衣服。”
拍卖会来的都是些海城的名人，朴艾期人气高，被粉丝拦着签了一会儿海报。商歌不想和他一起出现，早就从后门溜走。
打着伞到了入口处，商歌差点撞上一个人。
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举着粉色雨伞的小姑娘。
好眼熟，这不是丁二爷的女儿，丁灵吗？
商歌不确定丁灵是否认识她，于是没有打招呼，只是对她笑了笑，侧过身让她先过。
“抱歉小姐，还是你先过吧。我们看看就走。”丁灵身后站出一个男人，打着黑色的伞，对她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好的，谢谢。”商歌进入，工作人员在邀请名单上找到了她的名字。
“商小姐，江总吩咐您在休息室等一会儿他。”一个侍应生过来对商歌说。
商歌跟上侍应生。
背着身，她听到门口的丁灵和男人对话：“南叔，他一定会来吗？”
“放心小姐，他在受邀名单上。”刘南说，“他会来的。”
“如果他不来呢？”丁灵问。
“他没理由不来。”刘南回答。
丁灵不再问，只是站在刘南身边，怔怔地看着每一个经过入口的人。
天有点冷，她打了个喷嚏。
大概半小时后，丁灵目光突然有了精神，她拽了拽刘南的袖子：“南叔，南叔，你看！”
一辆黑色路虎缓缓停在路边，一个穿着定制西装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然后打开黑色的伞，后面跟着一个助理模样的人，抱着文件夹。
男人抬头环顾四周，和身边的助理说两句话，然后助理离开他，到入口处签到。
“江先生。”丁灵等不及了，率先走上前和江子釿打招呼。
江子釿的步子顿了顿，眼前是一个粉色的伞，看不见伞下的情况。
丁灵也觉得雨伞有些碍事，于是直接收起了伞，整个人暴露在雨水中。刘南连忙上来把自己手中的伞伸过来替她遮雨。
“江先生。”丁灵再次说道。
江子釿愣了一下，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谁。
“嗯，你好。”他没有多说话。
“我是丁灵，新河人，今年18岁，刚刚考上海城理工大学。”丁灵看着他，不卑不亢地说道，“和江先生有过两面之缘，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了。”
江子釿记得，不过眼前的小姑娘和他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了。
依然是粉红色的衣服鞋子，但现在的她似乎成熟了许多，不怎么笑了，眉眼中多了些许漠然，看上去，倒和丁建城有些相似。
“我记得你。”江子釿淡淡道。
新河发生的一切，他不是没有责任，但他为了更多人的利益，不得不那么做。
“我求你放过我父亲。”丁灵说，“他是个好人。”
江子釿嘴角抽了一下，好人？不见得。
“他在监狱里根本活不了那么久。”丁灵说，“我已经没有了母亲，没有了哥哥，现在又要失去父亲。可他们从未做错什么。”
“是吗？”江子釿淡淡道。
“江先生，你也是好人。”丁灵说，“你救过我一命，我父亲也知道这件事，他很感谢你。”
“丁小姐，你父亲做的事情，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谁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江子釿说，“我很抱歉你失去了家人，如果生活上需要帮助，我可以为你提供，但如果你想让你父亲免去惩罚，那我帮不了你，很抱歉。”
丁灵和他对视一会，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了。”
小姑娘低着头，拽了拽刘南的袖子，“南叔咱们走吧。”
刘南以为深沉地看了江子釿一眼，和丁灵一起离开。
这时沈中签到完毕，江子釿和他一起进入会场。
入座完毕，沈中低声对旁边的江子釿说，“刚才名单上确实看到了姓路的先生，但是没有显示全名。路先生的位置应该就在前排右数第一个。”
“好好盯着。”江子釿吩咐。
“是。”
商歌进入休息室不久后，江凌就进来了。
“你来的挺早。”江凌说。
“还行，今天剧院那边结束得早。”商歌说。
“谢谢你今天过来。”江凌看向她。
“不客气。”商歌耸耸肩，“你说的今天过来会告诉我一个秘密，我就是好奇。”
江凌微微勾唇，“现在就想知道？”
“嗯，你快说。”商歌和他对视。
江凌低下头笑了一声，“等会告诉你。先去会场逛逛，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你那些拍卖品？我可买不起。”商歌摇头。
“那就饱饱眼福。”江凌说，“来吧，我有个发言。你要是觉得拍卖会太无聊，咱们带会儿去别的地方逛逛。这边地下一层就是一个私人博物馆。”
商歌还挺喜欢博物馆的，就答应了。
江凌讲话的时候，商歌就在观众席上听。
旁边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拄着拐杖，气质潇洒自如，目光如炬，精神头十足。
商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想，阿婆要是能这样健康就好了。
“多谢各位捧场，接下来我们的拍卖正式开始，请我们的主持人上台。”江凌说完便下了台，走向商歌的位子，伸出手，“我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咱们走？”
商歌勉强拉住他的手，跟着江凌离开会场。
江子釿只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身前经过，再去看，已经没了人影。
她在躲着我？
拍卖会结束，那位路总什么都没买，江子釿更觉得奇怪。
“我去打个招呼。”沈中向江子釿请示。
“一起吧。”江子釿说。
他们在路总离开的时候拦住了他的去路。
“路总，冒昧打扰，我们江总想和你聊几句。”沈中说。
“HL的江总？”路总瞥了瞥他。
“正是。”
“想要股份？”路总问。
“……如您所料。”江子釿眯了眯眼，“请问怎么称呼您？”
眼前的白发老头爽朗地笑了，“叫我路总，不是已经这么叫了吗？还要我批准？”
“不敢。”
“要我的股份，不是不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路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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