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5章 刹那绚烂
与西凉铁骑遭遇之前，马超身为主将，给了赵小芳擅专之权。九曲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方位，选择攻击或是骚扰。
后者受命，亦和马超等众将，对西凉铁骑有可能的应对，做了详尽的分析。包括九曲采取的种种战法，战术，目的何在。
换了是张辽、张飞，或是赵云，小芳皆不会如此，战场上的时间是极为宝贵的。此三员大将，也根本不需要他啰嗦什么。
凉州一战之后，名单当中，他又加上了长公子叶信。这与身份无关，战场上的信任，永远是通过实战打出来的。
马超清楚对方的用意，战局为重，任何一个细节都足以影响全局。但年少成名的他，心头又怎能没有傲气，于是他回应。
九曲如何变阵，主力如何配合，赵小芳只要开个头，马超立刻就能给出应对之策，且皆能命中敌军要害，反应迅速。
是以眼下这种局面，小芳相信马将军能做出最正确的应对，他不需去上报什么。只要自己一动，凉州营必定可以跟上。
“敌军中路！”将帅二人脑海中同时出现了这四个字。
凝重的神情一闪而过，赵小芳面上重新带上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他在笑，目光却变得锐利无比，士卒皆有感应。
“大哥，赵郎将的骚扰，似乎并无太大作为啊，我军下一步该怎么办？”后阵之上，马岱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马超侧首看了对方一眼，沉声道：“能挡住赵郎将所部骚扰，华羽此人，不可小觑，西凉铁骑的战力，比我想的还要强。”
见马岱嘴唇微动，马超摆摆手：“仲华，沉心静气看着，敌军再强，赵郎将也定有办法，我要猜的不错，他会直冲中军！”
“直冲中军？”马岱微微一愣，怎么看，对手的中军阵型最为严谨，骑军对冲，伤亡必大，论战力，不该从两翼袭扰吗？
马超似乎看透了马岱的心思，面上笑容一现而隐，却不说话。
后者见了，嘴唇嗫嚅几下，终究没有再问，双目紧盯战场上的赵小芳九曲，不住随之移动。看上去，九曲不像要总攻的模样。
“按时间算，应该快了，长公子所部，当和敌军交上手……”阵型缓缓移动之间，赵小芳的目光不住在东边天空巡游。
马超眼光所及，与之一模一样，他们都在等着，叶信的讯号。
见九曲移动变的缓慢，华羽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的紧张。他们的骚扰看似被西凉铁骑防住了，却也牵扯他很大的精力。
敌军的下一次行动，也许就是总攻了，那么，目标何在？
没等华羽想上太久，远处的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一团靓丽的色彩，无数颗光点带着轨迹四散飘落，场面极为壮观。
有红色的，黄色的，绿色的，犹如一颗颗流星坠向地面。
华羽的目光立刻被之吸引，西凉铁骑士卒也是一般。那是他们一生之中，见过的最为绚烂的画面，美不胜收……
“不对，绝非流星，爹爹说过，叶欢的定边军……”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华羽心中警兆升起，急忙将注意力回到战场。
与此同时，赵小芳率领的九曲动了，上一刻还在缓慢踱步，下一刻已经是雷霆万钧，这一刻的九曲，完美复刻了六曲的气势。
同在一刻，马超也扯下了战袍，天狼奔雷枪紧握手中，斜指天际！
英俊的面容，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神采，他是对的，九曲的冲击目标就是敌军中军。用定边铁骑一往无前的气势，将之冲垮。
东边天空中一连串的爆竹声刚刚响起，便被九曲与凉州营的马蹄声所掩盖。一时间万马奔腾，总攻就在瞬间发动。
赵小芳不用指挥，也不需大喝，而是将速度放到极致，张弓搭箭三箭连发，箭壶之中剩下的十二根箭矢，必须全部射完。
战场上，连珠箭是一种高级技能，往往令人津津乐道。叶欢、太史慈、赵云、夏侯渊，很多的骑军战将都擅长此道。
但整整一曲士卒，同时施展连珠箭，却也是前所未见的。
九曲善于游击，射术更是绝高，士卒们也许没有将军和赵云将军那样的箭术，但一百步之内，连发九箭，并不困难。
配合上最新的弓弩设计，训练中这个数字是十二！
你不需要太过去追求精准度，也不需考虑力道，只要将训练的成果发挥出来，在总攻之时就是对敌军最大的压制。
东边的烟花，当然是叶信所部传来的讯号，这还是它们第一次运用在战场上。长公子在下令之前，亦制定了几套预案。
华羽的反应再快，也有片刻的失神，麾下铁骑的反应还要慢上一拍。也不能怪他们不够精锐，如此场景，何曾得见？
在华羽眼中，麾下的应对已经够快了，在那般震撼的场面下，他们还能迅速的执行军令。只不过，凉州营更快！
赵小芳亲自冲在队伍的前列，但不是最前，骑军对战，最开始的一阵箭矢，杀伤力极大，他刚才已经试出了敌军的射术。
到了百步，九曲和凉州营将骑射的速度放到了极致，敌军弓弩的最大杀伤力，应该是在七十到九十步之间，必须压制。
方才的骚扰，一连串的数字传到了马超面前，敌军的射术，射距，战马的速度，九曲都通过试探，给出了一个范围。
马超清楚，这都是定边军所独有的，亦是他们强大的根源。
有备对无备，专心致志对稍有疏忽，导致九曲与凉州营在冲击到敌军中军四十步之时，对面的后队才开始有箭矢袭来。
与之同时，西凉铁骑发动了反冲，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赵小芳和九曲的士卒能看清对方的面容，其上，写满了决绝。
“带劲儿，来！”这怕是九曲上下所有人的心声，西凉铁骑的冲击向死而生令人敬佩，更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战意。
他们的冲锋，是自杀性的，为的是后军阵容的完整。失去先机之下，华羽已经做到了极致，尊敬对手，便要拿出全部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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