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我马上就发。”郑成功咧着嘴，用力挥了一下手。
“谢了，等事过了，我请你吃饭。”
郑成功听着沐秦爽朗的声音，偏着脑袋，一手捂着手机，眉头紧皱着，却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大声说道：
“沐少这是说什么呢，用不着请吃饭。沐少平常这么照顾我，我为沐少做点事是应该的。我刚还在懊恼，没把常素的事早点儿告诉你，请沐少一定要谅解我的苦衷啊。”
“得了，我今儿还要处理公司的事，这些小崽子们以为能整垮我呢，我把笼子都给他们准备好了，都准备好洗干净了，钻爷的笼子里来吧。蠹”
沐秦说完就挂了电
话，郑成功听着手机里传出的盲音，长长地吐了口气，往靠背上一靠，小声说道：“真他
妈难缠啊。”
他坐了好一会儿，从副驾上拿起笔记本电脑，打开q，噼哩啪啦地和人聊了几句，神情终于放松了一些。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催他赶紧去参加直播节目去的髹。
“妈
的，年底就退休算了，这班上的……没有几个钱，还要天天伺候人。”
他发动了车，焦躁地踩下了油门，往前开去。有辆车迎面过来了，他一时没能停住，直接擦上了那辆车的反光镜。他恼火地把脑袋伸出去大骂起来。
“没长眼睛，不知道先来后进？”
那辆车停稳了，车窗打开，也伸出一个脑袋，怒气冲冲地瞪他。
“老郑，吃炸药了，怎么开车的。”
郑成功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堆着笑脸说：“是李局长啊，我刚没看清，对不住啊，修车算我的，我给您修好。我赶着去直播……”
“你看看你，你那栏目的收听率再跌，我看也能取消了。”李局长余怒未消，训了几句，把车靠边，让他先过去。
郑成功一面朝他点头陪笑脸，一边往外开，但心里把这人的祖宗都拽出来骂了一顿。他四十好几了，还是个栏目的负责人，这李局长才刚刚四十，已经是正局长了。李局长刚来的时候，不过也是个栏目负责人而已，大家平起平坐，到了现在，他还要听这人的训斥。
这落差，让他真是受不了。
“有什么了不起，老子不干了，看你训谁去，你哪来的钱买那么好的车，我要去举
报你。”车开远了点，他的骂声也随之增大了，唾沫横飞，眉飞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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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秦过去买了两杯热可可，给了秦可可一杯，两个人坐在车前的草地上晒太阳。
“你也爱喝可可。”秦可可咬着吸管，笑眯眯地看着他。
“嗯，现在就喜欢可可。”沐秦笑着说道。
秦可可的小手往他的胳膊上一拧，小声说：“你不正
经。”
“怎么着，还让我跟你谈谈人生理想？我这人生还需要什么样的远大理想，你告诉我。”沐秦有些小自得，冲着秦可可晃了晃杯子。
“我想回学校念书去。”秦可可轻声说道。
“去念吧，别和我妈成天呆在一起就行了。”沐秦倒是无所谓，学校的男孩子对他勾不成威胁，放在他老妈身边，那才叫威胁，说不定这婆媳妇两个哪天真的脑袋发晕，跑去南门口看肌肉男去了。
“你真好。”秦可可的小脑袋往他肩上一靠，美滋滋地说道：“我毕业之后，就去帮你工作，我给你当秘书。”
“你能换个工作吗？”沐秦转头看她，低声问道。
“为什么？我会做好的，真的。”秦可可连忙说道。
“妨碍我泡
妞了。”沐秦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秦可可嘟了嘟嘴，用力打了他一下，“我就要当你的秘书，偏要当你的秘书。”
“换个，换个，换个工作，当前台去吧，当清洁大婶也行。”沐秦眉开眼笑地看她，“保安，我感觉保安适合你，你看你这爪子功，抓得还挺快的。”
秦可可收回了手，呸了他一声，又往他肩膀上靠住了。
阳光暖暖的，说好来和他一起找凶手的秦可可，居然就这样靠着他睡着了。
“小猪吗，这也能睡？”沐秦听到她细微的呼噜声，乐了。这小公园里人少，清静，但毕竟是在外面，她居然能这样坐着睡着，也是她的本事。
他小心地把她揽进怀里，犹豫了一下，没把她抱上车，就这样让她枕在自己的月退上，睡在阳光下面。
“小丫头，给你补补钙。”他宠溺地抚了抚她的小脸，也往后一倒，闭着眼睛休息。
他现在有点明白奕景宸干吗一有空就缠着季沫过二人世界去了，两个人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吵吵闹闹的世界被他们关在外面，尽情地享受阳光，微风，确实是一件美妙的事。
其实，沐秦想要的幸福，也就是和所爱的人一起晒晒太阳。
方助理过来了，看到两个人这样躺在一起，于是弯下腰，推了推他。”
沐秦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手指压在唇上，“小声点。”
方助理连忙点头，坐下来，轻声说道：“郑成功把文件传过来了，我交去做笔迹鉴定了。初步看，字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还要等结论。这个人的底细，已经查清楚了，技术追查过他的手机和电脑，存了不少常素的照片，还有他写给常素的情书。哦，还有他自己p出来的和常素的合影。他的邮箱倒是删得很干净，恢复之后，发现了一些他发给常素，侮骂常素的邮件。现在技术还在清理他的电脑，应该还有发现。”
“等笔迹鉴定结果吧。”沐秦又闭上了眼睛，低低地说道：“先把那小子盯紧了，别让他跑了。”
“那我去那边等着。”方助理站起来，向他做了个手势。
路边上停了四辆车，都是他的人，在等着他发话，下面要怎么做。
沐秦挥了挥手。
方助理匆匆地走了。
沐秦的月退有些麻，他往下看了一眼，只见秦可可正睡得熟，也没敢乱动，僵着月退，让她枕着。
秦可可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她翻了个身，看到了沐秦搁在一边的手。她眯了眯眼睛，手指轻轻地爬上了他的手背，学着两条月退走路一样，顺着他的手指，再到他的胳膊，慢慢地往上，一直走到他的脸颊上面时，她的小身子一起俯过来了，娇滴滴地趴到了他的身上，往他的脸上印上了一个吻。
“沐秦，你快醒醒。”
沐秦一直醒着，他的月退早就麻了，他睁开眼睛，咧了咧嘴，把她往身下推，“去，给我揉月退去，你怎么这么沉呢，明天给我少吃点。”
“哦。”秦可可乖乖地爬回去，握了两只小拳头，往他的月退上敲。
“行了，”他坐起来，勉强把月退收起来，用力地拍了几下，然后跳了起来，“走了，办事去。”
秦可可连忙追过去，兴奋地问道：“是不是已经找到了？”
“你别跟着，回去。”沐秦满脸严肃地看了她一眼，低低地说道。
“为什么？”秦可可垮下了小脸。
沐秦挑了挑眉，慢吞吞地说道：“少儿｜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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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节目结束得很晚，郑成功带着工作人员出来，指挥大家把东西收进车里。
何信心事重重地扛着麦克风长杆，一脚踩到了凸起的地砖上，重重地崴了一下脚。
“你小心点。”郑成功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你魂不守舍的，到底在干什么？”
“没什么。”何信勉强笑了笑，一跛一跛地往车边走。
“他怎么了，今天总出错，一有空就抱着手机看。”另一名记者走过来，盯着何信的背影，不满地说道：“害得我今天不得不给他擦屁｜股，差点把采访对象给惹毛了。”
“臭小子，他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郑成功拧拧眉，小声问道。
同事撇撇嘴，压低了声音，“谁知道他的，这几天都这样，有时候叫他一声，他像见了鬼，直发抖……我猜这小子是不是赌钱，输大发了，现在讨债的找上来了？”
“蠢货，就爱赌。你们没给他借钱吧？”郑成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低声问道。
“我给他借了两千块，办公室差不多都给他借了，以前不知道他是赌啊，现在知道也晚了，这钱只怕是收不回来了。”
“以后别借了，赶紧上车，回去。”郑成功跨过了那块凸起的砖，大步走向他自己的车。
嘎……
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惊动了众人，大家看向路边那辆急停下来的黑色沃尔沃，只见几个彪形大汉从车上冲了过来，直接冲到了何信身边，拽着他就往沃尔沃前面拖。
“喂，你们什么人？”何信吓到了，连声向郑成功他们求救。
“主任，这是怎么回事？”大家围过来，跃跃欲试，想把郑成功抢回来，但因为没人领头，所以没人敢当出头鸟。
郑成功沉吟了一下，大步过去交涉。
“各位，你们是什么人，有话好好说，快放开我们的工作人员。”
“郑主任，沐少办事，你站在旁边看着就好。”大汉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不客气地说道。
郑成功的眼神闪了闪，退了两步，但嘴里还在坚持，“沐少办事，也不能强行带走我的人，你们赶紧放开他，我会和沐少交涉清楚。”
“行了，一边站着去，说了是沐少办事，沐少办事，耳朵聋了听不到吗。”大汉不耐烦地连吼好几声，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沐秦来带人一样。说完了，他把车门重重一碰，一行人开车就走。
“这小子怎么得罪沐秦了？”众人围过来，不解地问道。
“这沐秦亦正亦邪的，从来不按套路出牌，也不知道会把何信怎么样啊。”
“他是不是也借了沐少的钱？”
“得了吧，他哪有面子找沐少借钱！”
他们议论了半天，又看郑成功，问他要不要报警。
“等等看，他是场面上的人，不至于会做什么出
格的事，也许就是想教训一下他。我先给沐秦联系一下，问清楚是什么事，也许就是和他一起吃个饭……”郑成功拿起手机，走去了一边。
大家议论了会儿，各自上车，离开了前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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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光很亮很亮，近乎有些刺眼了。
中间摆着一把空椅子，旁边摆着一个纸箱，还有钻头，锤子，一眼看上去，就像电影里一些可怕，血腥的镜头一样，就差在椅子上绑上一个人，进行刑｜讯逼｜供了。
吱嘎……
门开了，两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把郑成功的那名手下、何信带了进来。
“坐好。”他们把何信往椅子上一摁。
“你们什么人啊？你们干什么？”何信吓坏了，脸色惨白，不停地发抖。
“你爷爷！”男人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叠信，往他身上一摔，“这都是你写的吧？”
“什么……”何信抓起了砸在身上的信，哆嗦着双手展开，匆匆一眼溜过，然后抖得更厉害了，“这是什么？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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