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这老猿……”
“比你强。”
“那头老虎……”
“比你强。”
“那金睛兽……算了，那四只小鬼实力如何？”
杨旦面露希冀地看向苏良。
苏良淡淡道：“跑得比你快。”
杨旦破防了。
“你你你，你拉车的脚力都比我强？”
苏良笑道：“你要是不信，可以随便找它们任意一个单挑试试。
刚好我也想见识一下杨兄你的手段。”
杨旦想了想，摇头：“算了，你我兄弟。不能驳了你的面子。”
苏良点头：“是这么个理。”
“下一个地方在哪里？”
“你直接告诉我，它该不该死。”
对于作恶太多的妖，就算收了也没多大用。
就算奉上香火之力，也包含诸多恶因恶果。
香火，本就是蕴含生灵的诸多情绪、意愿。
沾了负面情绪、因果的，一旦吸得多了，就会如同沸腾的油锅里加上一碗凉水。
最轻都能让一个土地金身崩裂。
重的直接送走，全县土地吃席。
像是虎伥，除了第一次它奉上香火之力，苏良不了解情况收了之后。
之后它再供奉，苏良也没接。
直接打散。
只有等它虔诚持戒，修有所成，才会慢慢改变香火成色。
苏良想再收几个有前途的妖，培养成自己的香火来源，自然得问清。
不料杨旦却摇头：“苏兄， 不管它们该不该杀，都不能留在我烟竹窝。”
“为何？”
“我，我一个打个平手，两个打得相差一招半式……长此以往，我将毫无威信。
烟竹窝地方虽大，却容不下这些厉害的妖。”
显然，杨旦是被黄将军祸祸的有心理阴影了。
苏良也不点破。
甚至心底还颇为期待。
越多厉害的妖怪越好！
“下一个，是沙南坪。”
“走！”
二人一路飘忽。
下方山、树如逆流，乱影迷眼。
不等二人赶到，就听到一阵牛马欢嘶。
苏良皱眉。
这深山老林的，哪来的牛马？
不料杨旦博然变色：“不好，是那牛妖！”
“牛妖？”
“那牛妖是一头白色水牛，力大无穷，占了诸一座山头，终日在我山中乱跑，吓得那些雌兽都不敢出来……”
“你就说他该不该死。”
“额，不该。”
“不该？”
“他就是跟苏兄你一样，好色了一点。”
苏良：“……”
片刻后，他抬手：“袁洪，调头，回草庙乡。”
杨旦赶忙伸手拦下：“苏兄，苏兄！”
苏良冷哼：“除了俞岚，其他的女鬼都是你们一个个硬塞给我的。”
“是是是，苏兄正人君子，坐怀不乱。”
“若不是同僚，我早跟你翻脸了。”
“苏兄说的是，我一定赔罪！”
苏良这才点头：“袁洪，你去拿他，不要害了他性命就好。”
“是！”
袁洪提着镔铁棍，一个俯冲跳了下去。
牛马嘶鸣声戛然而止。
接着是一声暴跳如雷的怒吼声：“敢打扰金大爷好事，活腻歪了！”
袁洪只冷冷开口：“我奉老爷之命来拿你。
你老老实实束手就擒，可免去皮肉之苦。
不然——”
它晃了晃手里的棒子。
白水牛冷笑：“怎么，下树几天了，就学人族佬掂着棒子吓唬你金大爷？”
袁洪冷笑，掂着棍子冲向白牛。
白牛舍了胯下野马，扭头撞向袁洪。
“梆——”
一声闷响。
袁洪踉跄倒退。
白牛也退了一步，晃了晃脑袋。
“猴子好大力气！”
白牛怪叫，“再来！”
说着再次冲了上去。
旁边观战的杨旦已经看得呆了。
“苏兄，这只赶车的猴子你从哪里得来，竟有这么大力气！”
苏良也很诧异。
同样为妖，袁洪竟在力气上跟白牛拼的不相上下。
袁洪抄起铁棍再次冲去。
不想没等它冲到跟前，白牛仰头张口吐出一团黄褐色的东西，在空中滴溜溜乱转，兜头砸下。
袁洪皱眉：“什么东西！”
抬手就以棍相迎。
既然是砸，想来重量不俗。
哪想到“噗”的一声，一团黄褐色的烟气先迷住了袁洪。
那黄色东西先发后至，仰面砸在了袁洪鼻梁上。
袁洪猝不及防，被砸得扑地摔倒。
白牛哈哈大笑：“小猴子，你这就倒下了？看金大爷废了你！”
杨旦吃了一惊。
“苏兄！”
他之前也跟白牛交过手，并不知道白牛有这么个手段。
苏良冷哼：“孽畜，还敢逞凶！”
抬手丢出曲木杖。
曲木杖化作一抹流光，兜头砸下。
白牛挨了一杖，红着眼睛看向苏良、杨旦二人。
“山神老儿，忒不识好歹！”
“金大爷饶你性命，你还敢勾来帮手！”
“看金大爷怎么拿下这厮，再拆了你的破庙！”
杨旦脸色大变，咬牙喝道：“苏兄，你快走吧！”
“嗯？”
苏良跟白牛都愣住了。
还没动手就要认输了？
“苏兄，我本以为这厮只是力大……眼下它有如此厉害的法宝。你，你我不是对手，你快走！此事与你无关了！”
苏良暗暗点头。
杨旦这人能处。
不枉他送火豺给他。
不等他开口，杨旦又祭出火豺：“苏兄，这火豺你带走！”
白牛冷笑不迭：“山神老儿，你是不是太小瞧你金大爷了，当我的面送宝？”
“把你那头坐骑送过来，让金大爷骑一骑，可以只拆庙，不吃你！”
杨旦冷哼一声：“我好歹也是一山之主，你敢如此辱我！”
说着他提起青竹杖就冲了过去。
白牛冷笑不迭：“手下败将！”
它只是一甩头，就把杨旦顶飞了出去。
它转脸看向苏良：“那个小白脸，把你身旁的坐骑给我，我可以让你选择一个体面的死法。”
苏良冷笑：“从来都是听说人吹牛，没想到区区牛妖也能吹牛！”
白牛怒吼，催动那团黄色物事砸向苏良。
苏良冷笑。
“区区牛黄，也被你当成法宝祭炼。”
他原地站着不动，甩手祭出一鬼。
青脸幽幽，面相惨淡。
周身却是树皮一样的褐色。
正是木鬼。
木鬼出现之后，抬头看了上面，把手一伸，不管黄色烟气，直接拿住了“牛黄”！
当着白牛的面，木鬼轻轻一抛，将牛黄吞了下去。
白牛一个哆嗦：“不好，这厮克我！”
话音未落，它扭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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