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潮的意识如沉渊归舟,自那浩渺无垠的命运长河深处缓缓浮起,像是从一片混沌星海中挣脱而出。眉心微颤,神魂尚有余痛,仿佛被无形之手揉碎又重聚。他睁开眼时,眸底掠过一缕幽光,似映着命运长河底部那一瞬闪过的异象——那是某种被刻意遮掩的痕迹,如同星辰轨迹被人用指尖轻轻拨偏了一寸,若非他恰好立于长河下游,视野辽阔如天幕铺展,恐怕根本无从察觉。究竟是谁,能在如此广袤的命运脉络中悄然动了手脚?是天机隐匿,还是另有高人布局?此刻神魂未复,思之无益,唯有暗自记下那丝违和,待来日重溯长河,必追根究底。
“醒了?”辰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带着几分压抑已久的怨气,像闷雷滚过荒原。他盘坐在一块陨星残骸上,袖袍微拂,眼中尽是倦色,“三位同行,两位闭关悟道,倒是我像个跑腿的仆役,天天替你们探路寻踪。”话虽刻薄,却也未真动怒,毕竟心中清楚,这场奔波不止为秦潮,也为他自己那条尚未踏出的后路——乱世将启,谁又能真正独善其身?
只是连番横渡虚空,穿梭星域,接连扑空两三个据点,连辰这等老江湖也不免心浮气躁。星空浩瀚,方向难辨,每一次跃迁都耗损心神,而线索却如风中残烛,忽明忽暗。他望着秦潮,眼神里透着狐疑与不甘:“你这一觉睡得倒香,莫非梦里得了天启?还说要带我去‘好玩的地方’?”
秦潮却不急不缓,唇角微扬,仿佛早已洞悉一切。他抬手轻点虚空,一幅流转星辉的古老星图徐徐展开,星光如织,经纬分明。指尖最终落在一处——苍穹大世界的方向。那里星云缭绕,紫气东来,隐约有龙蛇之影盘踞天外,似藏秘境,又似埋劫。
“就在那儿。”秦潮声音低沉,却如钟鸣谷应,“两三日后,自有奇遇。你且信我一回。”
辰凝视那点星光,眉头微蹙,心头却悄然泛起一丝波澜。这家伙,闭关之时竟也能窥得天机?他轻哼一声,终究没再言语,只将目光投向远方。
辰马不停蹄地往苍穹大世界赶路,秦潮默默地休养恢复神魂,能够发现是苍穹大世界就是因为太熟悉了,当时在修炼之时见过许多惊才艳艳的神族后裔,虽然都没突破气者境但是它们身上的规则之力倒是被自己记得清楚,没费多少力气就确定了位置,不过苍穹大世界何其广大,而且有众多神族盘踞,想到确定具体位置还要上命运长河一观。
随着辰的全力赶路,秦潮也大致恢复了过来,念头一转再次来到石台之上,目光锁定方位,还好,那片异象还在,看准情况上来适合观察,神目开启神魂之力开始急剧消耗,这片异状的复杂程度比想象的还要高。“和辰说好了,总不能办砸了吧!”想到此处秦潮不再遮掩全力望去。似乎感受到窥视,那被无数杂乱线条遮掩的尽头一道疑惑地眸子显现,随后力量耗尽的意识直接被挤回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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