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电话那边出现一个男声。
“小贾，是我，情况怎么样？”林耕急忙问道。
“老处长，我按照刘华出生的时间，查到了刘元庆和陈淑萍当时是住在源水县黄金冶炼厂家属院，刘元庆上高中时，他的父亲得胃癌死了，刘元庆毕业后就接了父亲的班进了冶炼厂。
我通过厂保卫科的一位同志，找到了当初和陈淑萍住在一起的老邻居。
他们说从陈淑萍嫁给刘元庆一直到他们搬走，从未见过刘华出现，根本不知道刘元庆和陈淑萍有过这么个儿子，可去年报纸上突然登出来说省高考状元的父母是刘元庆和陈淑萍的时候，他们都还弄不清楚怎么回事，怎么刘元庆和陈淑萍平白无故多一个儿子出来，而且还是个省高考状元。
我问他们当初注意到陈淑萍怀孕的情况吗？他们的回答全是模棱两可......”
“怎么模棱两可了？”林耕在电话这端打断了小贾的话。
“老处长，因为时间太长，他们的记忆也有些模糊，据说陈淑萍和刘元庆是自由恋爱，是冶炼厂组织的三农支援的时候，去大雨村帮忙，一眼看中了长得如花似玉的陈淑萍，就私定了终身，刘母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娶个山里姑娘，和刘元庆生了好长时间的气，可刘元庆是个有主意的人，怎么都不愿意和陈淑萍分手。”
“呵呵”林耕轻笑了一声。
“嘿嘿”小贾在电话那边也笑了起来。
“你小子，嘿嘿什么？继续讲！”林耕对着话筒说道。
“是，老处长。后来刘母突然给周围的邻居们说，自己的儿子要和陈淑萍结婚了，大家当时都觉得奇怪，所以就胡乱猜测说是不是刘元庆把陈淑萍的肚子搞大了，所以刘母是不得已才同意的，否则人家陈淑萍家人要是告刘元庆一个流氓罪，刘元庆非住监狱不可。
这个议论一直持续到陈淑萍嫁过来，大家并没有发现陈淑萍扛着个大肚子，后来也没见过陈淑萍生下孩子，所以就没有人再议论了，现在突然多出来一个儿子，大家就又把当年的陈年烂谷子的事翻了出来，现在厂里面都还有乱七八糟的议论和猜测。”
“唉！”林耕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有这么个插曲，事情变得复杂了！”
“是的，老处长，加上刘华出生的那两年，......，很多妇女怀孕时都营养不良，有的在肚子里都夭折了，听说厂里有的女工请假生孩子时，车间主任开玩笑说：‘你穿着个大棉袄，我都看不出你怀孕了，现在请产假，你是准备回去生个小老鼠啊！’
所以他们怀疑，陈淑萍人瘦，怀的孩子也小，加上冬天都穿着大棉袄，所以没有人在意，而刘家为了掩盖陈淑萍未婚先孕的丑事，有可能是在刘华一出生就被她娘家人抱回去抚养了。”
“小贾，刘华可是有一米八二的个头，而且身体素质非常棒，这证明他在娘胎里应该是被照顾的很好的，所以从这一点讲......”林耕没有把话讲完。
......
电话那边也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老处长，我明白你的意思，后来我把王蔷的照片拿给他们辨认，没有一个人说见过，可以说他们对王蔷没有任何的印象。
我在源水县人民医院、源水县妇幼保健院、源水县中医院都没有查到刘华的出生记录，也没有王蔷住院的任何记录。
毕竟在那个年代，很多的资料已经丢失，所以无法确定刘华的出生地。”小贾把调查的情况如实汇报给林耕。
“你们没有引起厂里职工的怀疑吧？”林耕问道。
不等小贾回答，林耕又紧跟着说道：“千万不能给刘元庆一家造成困扰，让大家以为刘华不是刘元庆的亲生儿子，那会给刘华以后的人生造成阴影的，人怕出名猪怕壮，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小县城传播消息可是很快的。”
“放心吧，老处长，我问话时没有任何的误导，我并没有说出刘华是伏天出生的事情，如果真像刘华说的那样，他是夏天出生的话，陈淑萍是根本掩盖不住怀孕的事实的，所以按照厂里面人的说法，是不成立的，我怀疑刘华不是陈淑萍亲生的。
因为刘华在源水县城基本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虽然刘元庆搬走了，但一个小县城住着，彼此居住的也不太远，谁家有什么情况很快就都知道了，一个单位的人互相打听议论是很正常的，他们最多的怀疑就是刘家嫌丢人，毕竟刘元庆的父亲死前也是厂里的一名中层干部，听说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小贾在电话那端回答道。
“哦，那就好。”林耕手拿着电话点点头，好像说话的人站在他对面一样。
“后来我们去了大雨村，见到了陈东生老两口，还有他们的两个儿子陈保平和陈保红，小儿子陈保红现在是大雨村的大队长，我们在村里调查时，发现了一些问题，所以耽误了时间。”
小贾的话让林耕的眉头一皱：“欧，什么问题？”
“老处长，我们当时是以公社核查大雨村人口户籍的身份和陈保红对接工作的，我们发现刘华的户口转到清华后，原户籍仍保留着，所以我们就以这个借口来调查刘华的出身问题。”
“小贾，难为你了，竟想出这么个损招，不过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不要弄假成真。”林耕对着话筒笑道。
“老处长，哪能呢？你带出的兵，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好，继续说。”林耕说道。
“我们去到陈东生的家里，询问刘华的出生情况，我问：‘刘华既然有亲生父母，为什么他的户口不跟着父母落在城里，偏偏落户到山村？’
老处长，你也知道，当时的农村人是多么渴望成为城里人，有个城市户口就是那一代农民的梦想，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放弃城市户口落户到那么穷的一个山村，这个理由他们得给我说通。”
“是啊，这确实令人费解！”林耕在电话里回应着小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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