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在上一宠夫成瘾

悬崖一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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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南下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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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嫣然姐妹俩决裂的事情并无多少人知道,只是王府的人都渐渐发现:两位小姐渐行渐远,都已经好久没有互相说话了。大小姐是真将平王妃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几乎日日在她跟前尽孝,听她教导,姿容越发的出众,将王府也是管理得越来越好。到了要离开京城前往南边的时候,李潇然还没什么反应,她就第一个抱住平王妃不舍的哭了起来!

相对于她而言,李夷然就憔悴多了。小姑娘病了一个多月,一直等到平王爷的信再度从南边飞来,她才渐渐好转。

就在李潇然和秦明兰离京前几天,她和郑家大公子的亲事也最终定下了,排场丝毫不比李嫣然和卢家大公子的差。只是,李夷然却并未露出如愿以偿的笑,反而小脸苍白得可以,单薄的身体也宛如风中摇摆的落叶一般,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地去。

听说,是在平王爷的来信中夹带了一封李侧妃写给她们姐妹的信。李夷然看到后就泪流不止,从此脸上就不见了几丝笑容。

等到坐上前往南边的大船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没有多少好转。

自从前朝开通了京杭大运河,从京城往南边的路途就顺畅了不少。冬月十二,是钦天监选定的黄道吉日,平王府上一队车马浩浩荡荡护送几位小主子从通州口岸上船。平王妃也终于从王府里出来,亲自将他们送到渡口,一手拉着李潇然,一手拉着秦明兰:“多的话我就不说了。你们俩是长兄长嫂,只此一去,路途遥远,两个妹妹都是孩子,你们务必要好生照料她们,千万要带着她们平平安安抵达才是。”

“娘您放心吧!就算儿子不成,也还有她呢!有您儿媳妇手下的将士护送,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对我们动手?”李潇然笑眯眯的道。

秦明兰对送到自己鼻子跟前的那只细嫩白皙的手指头视若无睹,只冲平王妃点点头:“母妃请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好生照料两位妹妹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平王妃点点头,再看向李嫣然姐妹。

李嫣然早眼睛红红,软软的叫了声“母妃!”便一头钻进平王妃怀里。

平王妃轻柔的拍拍她的后背:“好孩子,不过是暂且别离几天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你的兄长成亲,你当妹妹的也是理所当然的要去帮忙接接嫂子的。那里是你生长的地方,现在要回去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怎么反倒哭起来了?”

李嫣然难过的吸吸鼻子。“我舍不得您。”

“舍不得也就这一段时间。等你两个哥哥都成亲了,你不是还要跟着你大哥大嫂回来的吗?到时候就轮到你风光大嫁了。到那时候啊,你一辈子就都得留在京城,那样咱们母女俩可就是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到时候只怕你还会嫌弃我这个老婆子呢!”平王妃笑道。

“哪有!女儿是怎么也不会嫌弃母妃您的!”李嫣然连忙道。

抬起头,对上平王妃似笑非笑的眼,她脸儿一红,用力跺跺脚:“母妃您又打趣女儿,女儿……女儿不和您说话了!”便扭头往船上跑去。

姚黄等丫头连忙跟上。

平王妃这才将目光又放到李夷然身上。

不同于李嫣然的依依不舍,这姑娘现在就仿佛一根木头似的,呆呆的立在那里,不悲不喜,不为外物所动。

察觉到平王妃的目光,她才抬起头来,毕恭毕敬的冲她屈身行了个礼:“女儿走了,母妃您请保重。”

“放心吧,我还等着你们回来后好给你们张罗婚事呢!没有一个好身体,这接连两场婚事可不是好办的。”平王妃也没有了面对李嫣然时的轻缓柔和。虽然面容还是那么温和,声音也还是那么和软。但是,听在耳朵里就是觉得那么的淡漠疏离,和刚才同李嫣然的贴心截然相反。

李夷然眼神淡漠,复又行了个礼:“那女儿就放心了。”便也转身上船。

李潇然趁机又腻到平王妃身边,抱着她的胳膊连连叫道:“娘,娘,我也舍不得你!”

这黏糊糊的姿态,这甜腻腻的声音,秦明兰心里都大呼受不了。

平王妃也有点扛不住,连忙一把将他推开:“你少在我跟前闹腾!时候不早了,赶紧启程吧!我嘱咐你们的话千万记在心里。”

“放心吧,娘您的教导儿子何曾忘记过?”李潇然笑嘻嘻的道,忙又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您就等着儿子给您带一手最新消息回来吧!”

平王妃唇角微勾,温柔的揉揉他的头:“果然还是我的潇儿贴心。”

“娘!”李潇然立马也不爽了,赶紧跳开几步,“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乱摸我的头!我都这么大了!”

平王妃含笑不语。

很快一名身穿铠甲的将士大步走上前来,拱手对秦明兰道:“将军,一切准备妥当,是否现在登船?”

这一次护送他们前往南边的是秦明兰手下的一支精锐部队。这个还得从接到平王爷的信后说起。

原本太后娘娘就是将李潇然当做掌中宝心头肉,唯恐他磕了碰了哪怕半点。再加上上次别苑里的偷袭事件,那真是在老人家的心坎里扎进去一根刺,虽然李潇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这位老太太却是夜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好几次还做噩梦梦到小龙人又被人行刺了,而且刺中了!然后尖叫着从睡梦中大汗淋漓的惊醒。每每醒来就要朝李潇然那边送过去几个手脚利落的宫女。

所以,当她知道李潇然要只身前往南边——虽然有秦明兰李嫣然李夷然几个人陪同,但在太后娘娘的眼睛里,李潇然恒等于只身前往无疑——时,老太太的一颗心都要被拧碎了。

“不行!那么远的地方,这天寒地冻的,跑去那里干什么?再说马上都要过年了,好好的脸个年都不让孩子在京城里过吗?赶紧叫他们换个日子!”

每当心疼起自己的宝贝孙子时,太后娘娘就是这么的不讲理。

皇帝皇后乃至平王妃都是哭笑不得。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太后娘娘就是听不进去,甚至扬言:“不就是两个庶子的婚事吗?为何非要哀家的阿潇过去?随便叫人送点礼就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平王妃委婉说出这是平王爷的授意时,老太太甚至还口述了一封信,命太子执笔,将她远在南边的大儿子给狠狠骂了一通。

不过,这些抗争也仅仅只是抗争而已。李潇然被锁在京城这个牢笼里二十多年,如今好容易得到一个能逃出笼子自由翱翔的机会,他怎么会傻到放过?所以最后,还是他亲自出面,撒娇卖萌,十八般武艺齐上阵,终于说服了太后娘娘点头。

但是,太后娘娘终究是不放心的,便命皇帝拨出一支军队来贴身保护李潇然。

还有哪支军队比得上在边关杀过人舔过血的秦明兰旧部更有威慑力?

所以,皇帝便命秦明兰从虎威营里抽调出二十名精兵,自己再选派了一名小队长,由此组成了一支护卫队,一路护送他们来往南边。

至此,太后娘娘的一颗心才总算是稍稍落下一点。不过李潇然也早答应过她,每天都要给她老人家写一封信报平安,从上船之日就开始,不然老人家是肯定不会放心的。

如此,老太太还又精心为他们准备了不知道多少东西,装了满满十车。再加上平王妃准备的,加在一起,三艘大船都装不下,秦明兰简直叹为观止。

在岸边等了半天,从暖阳当空一直等到日头西斜,好容易把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装下了,再不走,他们今天就别指望走了!

所以听到部下来报,秦明兰当机立断:“现在就走!”

辞别平王妃,夫妻二人登船,立马船家抛锚,一声号子响起,船桨在河面上划开波浪,推动着大船徐徐朝南边而去。

秦明兰和李潇然站在船头,看着岸边上的平王妃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黑点,然后消失在天际,才终于放下挥舞的手折返回船舱。

“冻死我了!”附一进去,世子爷便赶紧脱了大氅和靴子就要往床上钻。

秦明兰一把将他给拖过来。“身上都是凉的,钻进去也得捂半天,先洗把脸泡个脚,把手脚都捂暖了再上去不迟!”

“可是……好冷。”世子爷扁扁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你再装可怜也没用!

没有了婆婆太婆婆两重婆婆压在上头,秦明兰真可谓无事一身轻,对他当然就更不用客气了。直接把人给按住,对青葱青竹吩咐道:“打盆热水来。”

“是。”两个丫头连忙端了热水过来。李潇然眼看装可怜不行,只得乖乖洗了脸洗了手,再泡了会脚,将手脚都暖得热热的,才钻进暖烘烘的被子里,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才离开我娘和奶奶你就欺负我,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写信告诉奶奶!”终于享受到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温暖,李潇然又忍不住恶狠狠的威胁。

秦明兰唇角轻扯。“悉听尊便。”

李潇然闻言忍不住扁扁嘴。“好无聊。”

无聊吗?还好吧!秦明兰暗想。

活了二十多年,她大半的时间都是在京外度过的,从小就自在惯了。现在在京城住了半年,各种条条框框束缚在身上,叫她好生难受。如今好容易逃出生天,她只觉得自己就好像重活了一回似的,现在四周围的空气都清新凛冽了许多。

而且正值冬季,京城的第一场雪还没下来,只是运河两旁已经有了上冻的痕迹。想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岸的冬景会越来越密集,到时候可是一番壮丽景色呢!

只不过嘛……回头看看那个才在船头站了不到一刻钟就抖索得跟只猴子似的李潇然,这份美景他怕是无福消受了。

秦明兰所料没错。

虽然船舱里准备充分,炭炉银薰球等等供暖物品应有尽有,李潇然的随身带着的衣料里更是狐毛的兔毛的鼠皮的披风大氅之类装了好几箱,他一天到晚把自己给裹得跟只球似的还依然叫冷。

这样一来,一开始他或许还能勉强出去看看雪景,摇头晃脑的赋诗两首。但后来,他却是死都不肯出去了,跟个大姑娘似的把自己锁在船舱里,吃喝拉撒睡大觉,大有预备蛰伏一个冬天的架势。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自己的业余生活。

身为皇族高层出身的小世子,又是曾经被誉为神童的人,这个人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所以等出了京城之后,李潇然便命青葱青竹把他收藏许久的笔墨纸砚给翻找出来,扬言要做几幅两岸冬景图给两个弟弟作为新婚贺礼。

只是一晃半个月过去,他一幅图都还没完成,他们的路途也已经走了约有三分之一了。

时间接近腊月,各地的年味都越来越重了。但是他们这一群前往南边参加婚礼的人却是没有机会和家人团聚。只要路上稍稍慢点,他们就很有可能要在船上过年了。

这可是她自从去了边关之后的第一个年呢,没想到还是过在了外头。对此,秦明兰心中难免有些怨念。

李潇然却恍然不觉,每天吃饱了睡睡够了就爬起来,悄悄将房间里的窗子推开一条缝隙,透过这条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形十秒钟,便赶紧关上窗子,大呼小叫着叫人送上手炉,捂了半天后才提笔在展开的宣纸上落下几笔。

但是秦明兰也必须承认:这个人的画还真不错。半个月,他每天画上几笔,到现在也才完成了小小一角而已。但这一角却将运河沿岸那一块陡峭的石壁,以及石壁两旁蓬勃的野草描绘得栩栩如生。寥寥几笔,秦明兰似乎能从中看到严冬下正在顽强绽放的生命。

看着他又画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收笔,秦明兰淡声道:“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动过笔?”

“因为那时候我忙啊!谁有这个闲工夫做这种事?”李潇然回头道,一脸的兴味索然。

的确,离开京城,他就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鱼,没有了自在畅游的空间,天气又冷,只能老老实实缩在这个角落,日子要多苦逼有多苦逼。闲得无聊了,就只能作画自娱了。

不过,秦明兰一点都不同情他。

叫你在京城作恶多端那么多年!现在没了熟悉的土壤,你终于老实了吧?不乱折腾了吧?也该是给你吃点苦头的时候了!

不过,她显然还是太小瞧了李潇然这个人的本性。

或许是太过闲得无聊了,丢下笔,他又回去床上滚了两圈,但鉴于刚睡醒没多久,暂时还没有多少睡意,便只得又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向秦明兰:“咱们明天就要到下一站了吧?”

秦明兰颔首。“马上就到临清了。”

“临清的烧麦据说不错。”李潇然吸溜着口水道。

秦明兰无力扶额。

差点忘了说,李潇然这位从小以吃喝玩乐为己任的世子爷早在上传之前就已经拟好了一个厚厚的本子。秦明兰有一次瞥到一眼,发现第一页上一溜写着十来个站点名,这些赫然都是他们前去南边途中索要经过的补给码头。每个站点名下面还简略的做了一些奇怪的符号。

秦明兰是个不耻下问的人,所以她便找李潇然问了各种意思。李潇然也不瞒她,大大方方的道:“这一路怎么也得走上两个多月。两个多月啊!都在水上!要是没点娱乐那该如何是好?”

“你在水上还想要什么娱乐?”秦明兰不解。而且冰天雪地的,你总不能让人凿了湖上的冰来给你雕个冰雕玩吧?

“所以啊!我让二哥帮我整理了这个!”李潇然得意的显摆一下手里的小册子,再亲手展开一页一页指给她看,“你看,咱们第一站是天津,天津的烧麦还有小笼包是一绝,到了那里咱们必须得尝尝。天津下面是沧州,沧州的火锅鸡子最是有名,这大冷天的在船舱里烧上一锅再好不过了!然后就是德州,德州的扒鸡好吃得不得了,之前二哥叫人从德州带回来过一次,返给我一只,那滋味我现在都没忘掉!……还有扬州炒饭,蟹粉狮子头,镇江的百花酒焖肉,蟹黄汤包,苏州的大闸蟹,松鼠桂鱼……全都是名头响当当的!好多我都没吃过呢!这次过去,我不趁机吃个够本怎么行?”

大哥,您是去探亲的还是去扫荡的?

看着他将各地美食如数家珍,秦明兰愕然无语。

然后,李潇然说到做到,每到了一处就叫人下去买了当地的特色菜肴来,而且非名店的不要。秦明兰也跟着他蹭到了不少好吃的。

转眼马上又要到临清,她都已经料到这个家伙又会提出什么要求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实还是告诉她:对于李潇然,她理解得少之又少!

“好喂!”听到这话,李潇然兴奋得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临清素有小天津之称,这里的美食也多得数不胜数呢!明天等到了码头吗,咱们下去找家馆子好好吃上一顿,好好看看这所谓的小天津!”

“你要下穿?”秦明兰失声低呼。

李潇然点点头。“不可以吗?”

可是之前那几站你都是叫人把东西买上船来大家一起吃的啊!而且……不是秦明兰有意打击他。“天这么冷,你确定你受得住?”

“受不住也得受啊,在船上呆了半个月,我都快憋疯了!再不让我出去喘口气,我就要活活憋死在这个地方了!”李潇然扯着脖子嚎叫。

秦明兰嘴角一抽。“好吧,随你。”

半个月的船上生活,的确是够憋闷的,她也早想下去走走了。

其实说起来她在外生活多年,但也不过是在京城和边关两地之间来回罢了。之前每次来回,都是急急忙忙而去,急急忙忙而回,虽然中途会在某个地方打尖住宿一下,可终究为了赶时间,大人们也不会给她留出多少体察当地风土人情的时间。后来轮到她亲自领兵,也是打了胜仗之后怀着激动而焦急的心情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向皇帝报喜。至于沿途风物……和她有什么关系?

现在想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竟是都没有好好停留下来好好打量过它,这说出去也未免太让她绝望了!

因此,夫妻俩一拍即合。

倒是另一条船上的李嫣然姐妹听说他们要下去,婉言谢绝了他们的邀请,只道她们在船上歇着就好。

未出阁的姑娘家,出门在外要注意的的确是多一些。

秦明兰也不勉强,只叫人带话过去,等他们回来一定给他们带些好吃的回来打打牙祭。

等到第二日,大船果然在临清港停靠。

李潇然和秦明兰早早收拾妥当,随着下船采买的人一道下了码头。

临清港不小,码头停泊的大小船只数以百计,形形色色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左右将那些迎上来想要招揽生意的挑夫等人隔开,二人快步离开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港口前面数百步远,便是一个热闹的小镇。依着港口而建,里头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大都是来此采买货物,亦或是途经此地暂作休整的。

镇上林立着不少客栈酒楼,各式各样的旗子飘扬在头顶上,伴着各家的吆喝声,让听多了水声的他们有一种重回到人世间的错觉。

“古楼托板豆腐,玉白颤颤;金郝庄鬼子鸡,诲人不倦。晨喝羊汤,玉液雪白凝脂;晚用狮团,金裹琉璃其间。犹有徐家豆沫,店店蒸碗,德魁肉饼,洪家汆丸,烧饼加肉,煎包流汗……”只听身边的男人絮絮叨叨的念叨着,一边观察着路边的大小店铺,冷不丁的便发现一个大大的惊喜,“你看你看,金郝庄!还有洪家汆丸就在那里!窦家蒸包是这一家吗?不会是别人故意伪造的吧?王氏烧麦,王氏烧麦……你看到王氏烧麦了吗?”

秦明兰额头上掉下三根黑线。

“找到这个多地方你也吃不完啊!”还不如寻个有特色的,尝尝味道就够了。

“现在吃不完可以晚上接着吃,晚上吃不完明天继续吃。还吃不完就打包放到船上慢慢吃嘛!”李潇然乐滋滋的道。

秦明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是打算在外面待一天吗?”

“有何不可?”李潇然冲她一笑,扭头指向一家前方一家气势恢宏的酒楼,“就这一家了!”

秦明兰抬眼看去,便见四海聚三个大字在太阳底下泛着闪闪的金光。

偌大的酒楼两旁,草书写着一副对联:三山客至,一层楼上酒醇;五岳宾莅,四海聚里茶鲜。左下角还有金学孟三个字的提名,想必这幅对联正是此人所写。

秦明兰是个大老粗,上辈子加这辈子对于诗词歌赋的鉴赏能力也仅限于读得顺不顺口,意思表达得明不明确。现在这幅对联两样都站占全了,而且那副草书也是写得龙飞凤舞精神无比,实在是叫人心情灿烂,她也不禁对这家酒楼生出了几分好感。

相比之下,李潇然就是个典型的文艺小青年。

走到酒楼门口,他朗声将对联念了一遍,便颔首道:“此句出自金学孟先生的《临清美食赋》,观此自己形如笔走龙蛇,肯定也是金学孟先生亲笔所书。以前一直听说金学孟先生才学了得,书法斐然,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话音刚落,一名穿着一身利落短打的店小二便笑嘻嘻的迎了出来:“这位公子说得实在是太对了!这幅对联正是金学孟先生为我们四海聚亲笔所写,就连这匾额也是金学孟先生所赐。两位公子你们来我们店可是来对了!”

说着,侧身将两人迎进店去:“我看二位姿容不凡,想必也都是读了不少书的。恰好我们点二楼有专门为读书人设的雅座,不知二位可否赏光?”

“你这店小二倒是会说话。”李潇然轻笑,随手赏给他一粒黄豆大小的金子,“既如此,就带我们上二楼去吧!”

“好嘞!”没想到说了几句好话就一粒金子到手,店小二乐不可支,连忙殷勤的将二人迎到楼二楼雅间,特地寻了一个临街的房间将两人安置下来。

“不知二位想吃点什么?但凡临清知名的美食,小店无所不包,您想吃什么尽管说,小的保证给您弄来!”

“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一道名菜叫做临清八大件?”李潇然问。

小二眼中精光大盛。“这位客官您可算是来对地方了!这临清八大件可是小店的招牌菜,其一便是烧肉,特点就是酸香透烂,肥而不腻;其二为炖羊肉,特色即软烂醇香,汤汁醇厚;其三曰巧阁,特色俄日香嫩松软,汤汁爽口;其四乃松花羊肉,这个就了不得了,可是我们的老师傅用独家秘方烹制了一天一夜,味醇透烂,汤汁鲜香,保证您吃了还想吃!还有清氽丸子,汤汁清香,滑嫩劲道。黄焖鸡肉烂清香,色泽金黃。里脊色泽红亮,香透滑嫩。肉杂拌清香爽口,味道各异。您要是点了这个,保证您接下来三天都不想吃别的了!”

光是听他说就叫人口水四溢,秦明兰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李潇然听完了,也眨巴眨巴眼转头看向秦明兰:“你觉得呢?”

“随你。”秦明兰道。

“那就先来个临清八大件吧,再来两笼烧麦。”李潇然悍然拍板。

“好嘞!”店小二连忙点头,手脚利落的给他们各自添了一杯茶,便蹬蹬蹬下楼去了。

不多时,两笼羊肉烧麦就给送了上来。临清的烧麦与天津的荷叶皮烧麦不同,临清烧麦多以羊肉为馅,不腥不膻,在蒸笼里摆成莲花状。送到桌上,揭开盖子,一阵热气喷薄之后,便见到几只小巧的烧麦仿佛一张张张开的小口,欢快的朝客人吐露笑容,端的是可爱得紧。

李潇然赶紧夹了一个,啊呜一口咬下去,下一秒就扔下筷子跳起来狂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

噗!

秦明兰忍俊不禁。“明知道刚端上来的,你也不吹吹就吃,活该!”

然后自己夹了一个,也没有吹,直接一口咬下。

嗯~果然是不腥不膻,又带着羊肉的韧劲,外面包裹着一层晶莹薄脆的面皮,弹牙爽滑,香浓味美。

两口将一个烧麦解决,赶紧再夹了一个,再一个……

对面的李潇然被烫的眼泪汪汪的,但是烧麦的香味却也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很想再吃,可是舌头还在烫得发痛。美食摆在面前,自己吃不到也就算了,却见这个女人跟不怕烫似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吃,他气愤得眼睛都瞪圆了:“你不觉得烫吗?”

“是有点烫,但也还好。当初在边关的时候,冬天天冷,风沙又大,刚出锅的包子拿在手里,你要是一口一口的吃,等吃到一半的时候剩下的这一半就已经被冻得硬邦邦的,上面还满是沙尘。所以我们这些年都练出来了,东西拿到手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往嘴里塞。能吃到热乎的,干净的就够了,烫不烫的倒是其次。”秦明兰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又解决了好几个。

“你别吃了,给我留点!”李潇然见状连忙大叫。

秦明兰无语看他。“这不是有两笼吗?放心,我不会把你的那一份给吃了的。”

李潇然闷闷扁嘴。“我是想和你一起吃来着。你先吃完我再吃,个吃个的多没意思?”

呃。秦明兰讪讪放下筷子:“这样啊,你早说嘛!我和他们抢食惯了,没这样的经验。”

虽然她的表现很可恶,但至少是愿意停下了等他了。李潇然稍感心安,觉得舌头不那么难受了,连忙又夹起来一个。这次他学乖了,东西送到嘴边,先吹口气,用唇试试不烫了,再小口小口的吃。

而后,临清八大件也依次被送上桌。整整八个碗,将餐桌摆得满满的。诱人的香味满室飘香,让在船上吃住了半个月的两个人终于按捺不住,举起筷子大快朵颐。

只是,这么美好的情形下,却不幸听到不和谐的声音在外响起——

“呜呜呜,不要,不要啊!救命啊,求求各位公子老爷,发发慈悲救救小女吧!呜呜呜……”

好好的吃着饭,却听到下头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传来,声声将这温馨宁静的氛围给打破了。

“烦死了!”李潇然不悦拍下筷子,冲秦明兰使个眼色,“把窗子给我关上!”

秦明兰略顿了顿,透过窗子朝下一看,顿时来了兴趣:哟呵,有点意思啊!二十来年了,终于叫她撞到一出强抢民女的好戏了!”

只见楼下,一名身娇体弱的小女子身穿麻布孝服,脖子上挂着斗大的‘卖身葬父’四个大字,正被一名锦衣华服的恶少拉扯着,一面向四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求救一边哭哭啼啼。

只是这恶少显然是此处的名人。其他人见到此情此景虽然目露同情之色,但至今并无一人伸出援手。

看来,这位美人儿今天是逃不出这恶少的手掌心了。

“你在看什么?下面很好看吗?”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李潇然也不禁把头给凑了过来。

秦明兰给他让出一点位置。但李潇然只瞄了一眼便移开眼:“老戏码了,没意思。”

“你以前这么玩过?”秦明兰兴致盎然的问。

李潇然耸肩。“早八百年前的事了。后来发现不少人是故意对我投怀送抱的,就不玩了。”

“哦。”秦明兰颔首,“那你觉得现在这一个呢?是真心如此还是有意为之?”

“在酒楼门口卖身葬父,你觉得她是真心如此还是有意为之?”李潇然冷笑,“这个小镇依码头而建,里头必定有草市吧?要真是想自卖自身,为父亲寻一个安葬之所,到了草市那边,不管被人买回去为奴为婢也好,给人当媳妇生娃娃也好,那都是合法的。可是她却偏偏不忘正经地方去,穿着一身白在人来人往的酒楼门口哭哭啼啼,你说她为的是什么?”

“给自己寻个好买家。”秦明兰道。

反正是卖身,给自己找个富贵人家总比去了穷人家吃苦受累好吧?所以说,这姑娘还是蛮有想法的。

李潇然闻言冷叱。“这个公子哥难道还不够好吗?她要卖身,别人给了她卖身的钱;她不想被穷苦人家拣去,这位公子家中必然富裕,这些难道还不够?她却还不满足,哭哭啼啼的还想寻更好的买家,这是何意?”

“贪心不足。”秦明兰低声道。

“正是如此!”李潇然冷哼,“都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还挑三拣四。这种人,要么是不甘贫苦,要么就是另有所图。”说着,又淡淡瞧了她一眼。

秦明兰顿时来了兴致。“你说,要是你现在下去的话,她会不会立马抱住你的腿不放?”

这家伙长得这么好,而且一身的装束一看就比那公子哥还要华贵得多,气度更是清雅逼人,要是不甘贫苦的人必定会选他。

李潇然听了只是冷笑了好几声。“为什么你不去?”

“我怕被缠上。”秦明兰道。

“那难道我就不怕吗?”李潇然怒吼,“我比你还要柔弱得多好不好?”

可你是男人啊!秦明兰暗道。

不过,也不用他们谁下去以身涉险了。那危险已经主动找上门来了。

就在两个人嬉笑拌嘴的时候,下头那卖身葬父的姑娘不知怎的已经挣脱了恶少的手,一头往酒楼内撞了进来。恶少带着人紧随而至,两帮人马在酒楼内展开了一场混乱的追逐。然后,稀里糊涂的,姑娘就奔上二楼,一头撞开了秦明兰和李潇然的雅间。然后——

“求求公子,救小女一命吧!”卖身葬父的姑娘悲怆大喊,一头扑过来跪在秦明兰脚下,双手随即紧紧抱住了秦明兰的小腿。

为什么是她?秦明兰很不爽。

对面的李潇然已经摆出了幸灾乐祸的笑脸。

随后,又听哐哐几声,半开的厢房门又被人用力撞开,楼下的恶少在一群随扈的簇拥下大踏步走了进来。

目光在卖身葬父的姑娘身上一闪而逝,随后便落在被她紧紧抱着小腿的秦明兰身上,恶少恶声恶气的呵斥道:“这小妞是小爷先看上的,你最好把她还给小爷。不然,小爷让你这辈子都别想活着离开这个临清码头!”

几名随扈摩拳擦掌,将关节捏得劈啪作响,凶险的气氛营造得很到位。

卖身葬父的姑娘一个哆嗦,又禁不住小声呜咽起来。抬起泪痕斑驳的小脸,她眼巴巴的看着秦明兰:“公子,求求你,求求你了……”

秦明兰很无奈的别开眼。

我根本都没和你抢,你要人就拿去啊!刚想这么说,但李潇然却突然跳了起来。

“混蛋!你是哪根葱哪根蒜,也敢自称小爷?小爷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人敢在小爷跟前说这两个字的。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夺小爷的称呼?不想活了你!”说着,一把将秦明兰给拽起来,“你给我打死他!什么时候他改口了,什么时候再饶他一条小命!”

------题外话------

很恶俗的招数,但是真的很好用……猜猜这又是谁的手笔?之前出现过的某个蠢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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