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和南骏第一次面对面,却没有剑拔弩张的氛围。自然的和普通的父女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
南骏很高兴,他能够和自己的女儿如此温馨的坐在这里,就如同他们当初从来没有发生什么矛盾之前的样子。
南骏是很喜欢小时候的南景的,那种喜悦,是很期待南景的到来,为人父母,他总是有些激动地。
所以给她取名字叫景,因为她是南骏见过的最好的风景。
南景本身来这里不是说这些闲话的,要是南骏真的想知道关于莫亦辰的事情,下次也可以聊的,“其实我今天来是有别的事情的。”南景解释道。
“是吗?是什么事情?”听到南景说是有什么事情,南骏顿时严肃了起来,看南景会来南家的行为,怕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吧!
南景微微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是这样的,外婆她生病了,和……妈妈是一样的病。”
说完,南景不说话了,南骏也默不吭声了。
他是没有想到南景的外婆竟然也得了癌症吗?
想当初,婉儿就是这样走的,现在她们母女是要走一样的路吗?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本来好像是一个很和谐的画面,但是因为话题的沉重,导致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南骏问道。
“我具体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一年前就已经知道了,那个时候外婆都没有说,只是最近的病情加重了,她才告诉我的,现在她……她……”南景低着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病好了之后,好像连她的情绪也正常了,会哭会笑总算是个正常人了。
那些说不出来的话,南骏是明白的。
“我知道了。”南骏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他是这个已经不完整家庭里唯一可以支撑的人。
南景还小,叶松又不太方便,只剩下他了。
“外婆说她想你明天去见见她,可能是不多时间。”南景懂外婆说这句话的意思,一定是她自己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才会选择见这个对不起自己女儿的人。
“好,我会去的。”南骏点了点头答应了,算来时间他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这两位长辈了。
“嗯,好。”南景的情绪有些失落。
“小七今晚就留下来,明天我们一起去。”南骏这样说。
南景没有拒绝,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面也会想多的,留在这里明天去也会很方便的。
第二天一早,就连南芸也请假和他们一起来了。
“姐姐,外婆生病很严重吗?”南芸瞧着南景,她一直把姐姐的家人当做是自己的一样叫喊。
南景摸了摸南芸的头,“嗯,和我的妈妈是一样的。”南芸一听,小脸顿时不开心了。
“姐姐,你别伤心,芸儿会陪着你的。”南芸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安慰着南景。因为她知道姐姐的妈妈走了之后,她很难过的。
南景牵强的笑了笑,“嗯。”
在医院里面,外婆早就准备好要见南骏了,看到南芸也不觉得意外。
“外婆?”南芸皱着小脸看着躺在床上的王英,脸色白白的,一点都不好看。
“芸儿也过来啦,到外婆这里看看。”王英看到南芸,眼角一弯,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之前南芸是见过王英的,但是那个时候,王英根本就不待见她,但是这个时候却换了一个亲切的态度。
小孩子嘛,总是忘性大,她早就忘记之前王英对她不好的态度了,小跑到外婆的床边上。
“芸儿也长得很高了嘛!”王英笑呵呵的,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大限将至。
“芸儿九岁了,当然很高啦。只是外婆,你生了很严重的病,是不是就会离开姐姐啊!”南芸根本不知道要回避这个问题,她只知道,如果外婆走了,姐姐一定会很伤心的,她不想让姐姐哭。
“芸儿,别乱说话。”南骏微微训斥道。
王英不在意南芸说的话,反而问,“芸儿是不是很喜欢姐姐啊?”
南芸使劲点头,“我最喜欢姐姐啦,外婆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姐姐会伤心的。”
“姐姐说你和姐姐的妈妈得了一样的病,那肯定会离开姐姐的,到时候姐姐会不会还像之前那样不回家啊?”
南芸的语气天真,但是说的话却没有一点做假的成分在里面。
王英慈爱的笑了笑,“这样的话,你就来保护姐姐好不好,这样她就不会那么伤心了,就不会不回家的。芸儿喜欢姐姐在家里面吗?”
“我可以保护姐姐吗?”南芸有些不确定得问。
“当然可以,只要咱们的芸儿快长大,就一定能够保护好姐姐的。”
南芸开心了,“那我一定要快快长大,外婆能够等我长大了再走吗?我怕我长得太慢了。”
“不行哟,因为外婆的女儿在等着我呢,你姐姐有了你,但是她只有我了。”王英摇摇头拒绝了。
“好吧,那我一定会保护好姐姐的,外婆也要保护姐姐的妈妈好不好?”
“好,我想你保证。”王英笑着眯起了眼睛,像是在怀念最后那么一段时间。
南骏是等着他们两个说完之后才开口的,他踌躇了一下才开口,“……妈。”
“嗯,你来了,你们都出去,我想和他单独聊一聊。”王英看着其他人,也都很顺从的出去了。
等人都走光了,南骏才说道,“妈,你要和我说什么。”
“你我,倒是有好些年没有见了吧!”王英微微感叹。
“嗯,从婉儿去世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王英苍老的面容之中是有着和叶婉相似的容颜,也许说不准如果叶婉还活着,她老着的时候就是这样。
“我自己的女儿,我清楚。但是她要是真心瞒着的时候谁都不会知道的。”王英颤抖着手,从枕头下拿出一个本子。
“这是婉儿的日记,我之前也没有看到,偶尔一次打扫卫生的时候才发现的,里面的东西你去看看,会有你想要的东西的。”王英伸过去想要递给南骏,但是她的手已经拿不起什么重物了,一个不留神就掉在了地上。
南骏走上前,捡了起来,却见到第一面上的第一句话写着,
我最爱的人是——南骏
那一瞬间,南骏就红了眼眶。
王英还在唠叨,声音却越来越轻,“我走了之后就帮我葬在婉儿旁边,她寂寞了那么久,一定是很无聊的,我得下去陪她聊聊……”浑浊的双眼逐渐涣散,直至缓慢的无光,合上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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