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运气真好。”
路上，良药苦很是兴奋。
就算他们手里有枪，可是在恶劣无比的天气下，枪并不好使。
更何况，这个副本里不止他们一队参与月考的学生，也绝对不止他们有枪，随着外面恶劣天气的发酵，他们只会面临越来越大的危险！
不过现在，他们幸运地拯救了一个男人，一个可以直接带他们进入大厦内的男人。
而且……他们几乎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拿到了打开大厦安全门和消防电梯的钥匙。
“是的。”
“运气很好。”
金不换说着，手中仍然紧握着枪，小心观察周围。
他们仍然推着满是食物的推车，顶着疾风骤雨穿行在满是废墟的城市中。
雨水飞洒得急，打在了满是食物的推车上，发出了诱人的声音。
走的路长了，难免遭人惦记。
路上有人但凡借着各种借口前来搭讪的人，一旦露出了自己的野心，金不换二话不说就是一枪。
飞溅的那点儿血花，不会在这个昏暗的黑夜中掀起任何一丝波澜。
最终，他们再一次来到了高凡写字楼。
这里的完整相比于周围的残垣破败，谈得上是天差地别。
大厦不但完好无损，甚至里面还灯火辉煌。
那些明亮的灯光，在过去是伤害眼睛的光污染，可在此刻却成了温暖安全的代言词。
外面堆积着许多人，围在那里，有对着门口内守卫苦苦哀求的，也有站在雨中疯狂谩骂的。
但无论怎样，门口的守卫对于他们的回应都只有冷漠。
他们手中拿着流油的鸡腿，喝着从前匠人们精心制作的酒水，有说有笑。
只是头顶的白灿灿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脸上，有一种别样的阴影。
至于世界外面的喧闹，似乎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大哥，求求你了，让我们进去吧待一会儿也行！”
“我孩子他发烧了，烧得厉害，有没有退烧药啊？求求你了，给我一颗吧，就一颗！”
一对浑身狼狈的夫妇，跪在了门口，对着里面吃着鸡腿的守卫苦苦哀求。
他们的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大约三个月大左右。
面色红的不正常。
嘴角还隐约冒着白沫子。
似乎高烧已经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严重的破坏。
但房间里的守卫只是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有怜悯之心的人也不会被派来做守卫。
这些人心里也清楚，现在大厦外的这些难民，一旦当他们进入了大厦内部，很快就会成为秩序破坏者。
他们放二人进入大厦，给二人孩子退烧药，勉强帮他们的孩子抑制住发烧，可假如二人的孩子病情没有好转，需要更多的药物呢？
如果不给，他们是不是会去抢？
可是大厦内的药物本来就稀缺，又没有医生，为了救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的孩子，而让其他人冒着生病后没有药物使用的风险，其他人又是否会不乐意？
如此乱糟糟的条件下，大厦内原本塑造起来的秩序，就会开始崩坏。
而一旦秩序崩坏，他们这些原本受到秩序庇佑的人就会成为受害者。
所以，除非有大厦楼层上方的指示，否则这些守卫绝对不会开门。
哪怕外面洪水滔天，都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远处的良药苦见到了这一幕，微微摇头。
各有各的立场。
说不清楚谁对谁错。
“老金，咱们一会儿要不要带那对夫妇和他们的孩子一同进入大楼？”
迟疑了片刻，良药苦向金不换询问。
金不换道：
“可以带，但是没必要。”
“良药，你有悲天悯人之心，有时候得克制自己。”
“这种情况下，要么一个都别救，要么……救下所有。”
“否则，你救一个人，对于其他人很可能就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对于小胖子的善良，金不换并不觉得厌烦。
事实上，良药苦很懂事。
在他们一起行动的时候，从来不会乱做什么事情来危害团队。
显然，小胖子虽然善良，可也深谙诅咒世界弱肉强食的法则。
听到金不换的话，良药苦叹了口气，小眉毛上愁容始终挥之不去。
自从来到了诅咒世界，他开始发现，自己当初跟母亲保证的雄心壮志正在一点点被残酷的现实吞没。
没过一会儿，一道宛如灵猫矫健的身影出现，来到了二人身后。
“路已经找到了，那里很隐蔽，附近坍塌的建筑很多，但安全门和消防电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可以使用，不过……”
汤圆儿一只手勾在了金不换的脖子上，一只手勾在了良药苦的脖子上，舔舐着嘴唇。
“安全门内，有一名守卫巡逻。”
“我们要进入电梯，恐怕得先说服他。”
金不换扔给了良药苦一个背包，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霰弹枪。
“良药，带点食物和水，比较能抗饿的。”
“咱们去跟他……聊聊。”
良药苦拿起了背包，快速装填食物和三瓶水。
他对于食物的选择，要比其他人更加敏锐，清楚地知晓哪些食物热量高，那些食物淀粉含量高，不到一分钟，他就装填完毕。
“好了，里面的东西够我们活两三天了。”
良药苦背上了包，AK实在不方便携带，便给了汤圆儿，而汤圆儿则将自己的双枪给了良药苦。
三人准备就绪，便将剩余的食物扔在了原地，绕过了众人的视野，朝着安全门潜去。
外面的风雨愈大，顶着三人几乎走不动，不得不压低身体。
他们还要随时注意着从远处吹来的什么东西，以免受到碰撞。
在这样恐怖的风雨之中，若是结结实实来一下，恐怕伤不会轻。
“气温已经跌到3c了。”
汤圆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语气严肃。
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等到温度变成0c，天上的雨恐怕就会变成雨夹雪。
到那个时候，对于人的杀伤力增强就不只是一点半点了！
毕竟外面的人普遍都穿着不厚，而且没有雨衣和雨伞。
在这样的环境里，人根本活不了多久。
不过此时此刻，他们也没有精力去考虑这么多，一路前行，终于艰难来到了安全门外，那个巡逻的守卫正在不远处的走廊，背对着他们。
“好机会！”
汤圆儿埋下了头，用钥匙缓缓插入安全门。
这里和旁边的墙都是用玻璃制作的，里外看得通透。
但在学院的神秘力量加持下，这玻璃变得无比坚固。
汤圆儿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自己转动钥匙的力道足够轻微，足够缓慢，以免发出较大的声音。
可或许是因为大厦内实在安静，所以导致任何一点儿轻微的响动，都会吸引人的注意力。
咔——
一道极轻极轻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门内不远处的守卫就转过了头。
几目相对的时候，他几乎是在瞬间就拔出了腰间佩戴的手枪，对准了门外的人！
“不准动！”
他瞪着眼，紧张地叫道。
见被发现，汤圆儿索性也没有掩饰了，用力一扭，门便开了。
“开枪，你先开枪我也能先打死你。”
面对守卫的小手枪，金不换手里的霰弹枪显然更加具有威慑力。
守卫双手持枪，一身肌肉绷得极紧，盯着金不换手里的霰弹枪半晌，最后红着眼举起了双手。
“大……大哥别杀我！”
“我上有老，下有小，你要上去就上去吧……”
金不换微微侧目，对着良药苦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直接关上了门，并上了锁。
“枪放下。”
金不换淡淡开口。
守卫迟疑。
嘭！
下一刻，金不换直接对着一旁的墙壁开了一枪。
虽然墙壁在神秘力量的影响下，没有任何损坏，可那恐怖的威慑力是全部打出来了。
原本还在思考金不换三人手里的枪是真还是假的警卫，这时候心头的疑惑彻底全部打消，他急忙放下了自己的小手枪，双手高举，颤声道：
“大，大哥……我就是个被甩出来当炮灰的，您，您千万别杀我！”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如实相告。”
金不换缓缓向前，来到了这名警卫的面前，用霰弹枪对准了他的头：
“大厦现在是什么情况？”
“详细点，说清楚，我们有的是时间。”
现在他们已经进入了大厦内部，这就意味着他们在这个副本测试里最大的敌人——天灾已经无法再继续威胁他们。
接下来，需要解决的，就是如何在大厦里获得自己的一席之地。
被人用霰弹枪指着头，那名警卫自然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如实交代：
“具，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总之就是，大厦内免遭了龙卷风的侵袭，大厦的主人，高凡的总经理认为这是一种神迹……”
“他自诩为神的圣徒，给所有人安排了相应的职位，并要求我们严格各司其职，绝对不能轻易放外面的人进来，否则就会酿成大祸！”
“大厦内成员分布怎么样？武器分布呢？”
“就不同职位的人在不同的楼层休息，职位越高的相应的楼层也就越高……至于武器的话，我们这些守卫手上基本上都有手枪，再往上的话就不清楚了，但武器是上面的人分发的……”
“我就只知道这些……”
金不换问道：
“监控方面呢？”
那名警卫支支吾吾：
“监控方面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不是管这个的……”
“您看我都被派到这种地方来了，多的事情我也不可能知道呀……”
“那你认识孟漓吗？”
“认识，可我接触不到她，他是大经理身边的大红人……”
金不换目光闪烁，抬起了枪托，对着他的下巴狠狠来了一下。
下一刻，眼前这名警卫忽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先去2793，找到杨舟的文件帮他销毁，那里或许也有对我们有用的东西。”
三人进入消防电梯，直接上到27楼。
门一打开，外面的景象让三人愣住。
血。
全是血。
浓郁的血迹，一条接着一条，不断朝着走廊尽头延伸，三人出来，回头一看，电梯门上有好几个猩红的血手印。
“我操，这里发生过什么？”
良药苦脸色奇差。
“天灾副本把我们的能力限制的这么严重，不要告诉我们这大楼里还有鬼吧？”
“这可就太过分了！”
汤圆儿摇了摇头，表情依然严肃。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大楼里绝对不会有鬼。”
“其次，我们这一次的主题测试是元素灾害，所以不存在什么生化危机之类的玩意儿……”
“眼前这些，应该都是人为。”
良药苦压低声音，缓缓掏出了汤圆儿给他两把小手枪。
“你的意思是，这里发生了暴乱？”
最前面的金不换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上的鲜血。
还没干。
“不是暴乱……是屠杀。”
金不换目光锋利。
“怎么说？”
汤圆儿皱眉。
金不换指着地上一路延伸到尽头拐角的血痕。
“这么多鲜血，却没有尸体，说明尸体已经被处理掉了。”
“而且鲜血还没有完全干涸，证明我们所看见的这些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
“假设这是暴乱，双方打的有来有回，那尸体不可能这么快处理干净。”
“显然，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而且对方既然打扫了尸体，很可能还会回来清理血迹……”
金不换迅速四顾，对二人打了个手势。
他们脱掉了鞋子，将鞋子扔进了过道旁的垃圾桶里，然后小心避开了血迹，进入到了2793号房间。
这里曾经是杨舟的办公室。
可现在，里面只剩下了一片狼藉。
“为什么会这样……”
三人在房间里面搜索，忽然，金不换望向了房间角落里的一个保险柜。
他眼神微眯，缓缓靠近了那足足半个人高的保险柜，将耳朵贴在了柜子的侧边，认真聆听了一会儿。
而后他拿出了杨舟给他的那串钥匙，挨个挨个试。
咔——
最终，在金不换的耐心下，正确的钥匙被他试了出来。
保险柜打开了。
但金不换没有立刻拉开门，而是对着汤圆儿和良药苦做了个手势。
二人会意，良药苦小心地躲藏在了掩体后面，而汤圆儿则走到了金不换的另一边，蓄势待发。
随着金属门被拉开，里面突然窜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形，尖叫了一声，手上还握着一把刀！
然而只是短暂的片刻，这个浑身是血的人，就被金不换和汤圆儿一同控制住了。
她挣扎了一会儿，听金不换说道：
“我们不是大厦里的人，不杀你。”
血人闻言，挣扎的力度渐渐小了。
她喘着粗气，缓缓抬起头盯着二人，却是愣住。
“是你们？”
三人面面相觑。
随着血人用手抹掉了脸上的血，他们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就是大厦的高管孟漓！
不久之前他们才见过。
那个时候，孟漓还衣冠楚楚，人模狗样，浑身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可不过短短的两个钟头过去，她就变成了现在这副落魄的模样。
这不由得让人好奇，过去的这两个多钟头，大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来了！”
正在这时，门口的良药苦忽然压低声音提醒道。
想来是刚才孟漓的尖叫声吸引了那边人的注意力。
“他们……他们来抓我了……！”
孟漓忽然又一次猛烈的挣扎起来，不要命地往保险柜里躲，还一个劲的踢金不换和汤圆儿。
“快滚呀你们！快滚！不要暴露我！要死一边死去！”
她猛烈地拉动保险柜的门，眼看着就要重新关上，可却被一样黑漆漆的东西挡住了。
是枪管。
霰弹枪的枪管。
被这冰冷的东西抵在了脑门上，一直凶猛挣扎的孟漓，立刻变成了温顺的小白兔。
“别……别开枪……”
她双目空洞被恐惧填满，说话都说不清楚。
“人越来越近了，咋办老金？”
门口的良药苦声音压得更低，肥肥的小拳头已经因为紧张而攥得极紧。
金不换目光四下里扫动，最终落在了孟漓的手上。
他一把夺过了孟漓手上的尖刀。
握住刀的那一刻，金不换感觉自己肾上腺素在不停分泌。
他仰起了头，缓缓喘息了一声。
“汤圆儿，配合一下。”
“咱俩尽量别弄出什么动静。”
汤圆儿点点头，压低自己的身体，缓缓隐入了房间的黑暗中。
“良药，看着这个女人。”
“她乱动，杀。”
良药苦闻言，小心地走了过来，鼓起腮帮子，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在黑暗的掩衬下，确也有那么几分威慑力。
对方听到动静之后向这边走来，路上，小心翼翼地查看地面。
他在找脚印。
但不幸的是……并没有。
除了血迹之外，还有一些水渍，但这些水渍实在太不明显，过来勘察的人并没有看见。
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寻，四周都安静得可怕，前三个房间什么都没有发现，此后这头也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让前来勘察的人稍微放松了警惕。
也许是自己听错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放弃搜寻，当他推开了2793的大门后，一股冰冷伴随着微风从他的下巴直贯天灵盖！
勘察者瞪大双眼，他的反应其实已经很快，在冰冷刚刚接触到他下巴的时候，他就想要还击。
可念动，身体却未动。
脑子已经被刺入的匕首搅成了一团烂肉。
身体的力气以极快的速度流失。
他软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对方掌心贴在他的后背上，快速又轻盈在他耳旁道：
“睡吧，睡吧，睡吧……”
短短的两三秒，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放倒了这个人之后，金不换这才走回了保险柜旁边，对着里面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的女人说道：
“这个人失踪之后，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他。”
“现在我们是你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你想要活下去，就毫无保留地跟我们合作，懂了吗？”
孟漓看着地面上的那具还在渗血的尸体，吞了吞口水，用力点头。
“你们只要不杀我，只要能帮我活下去，你们说什么我都照做！”
金不换打量了她一会儿，问道：
“大厦发生了什么事情？”
孟漓闻言，眼底顿时弥漫着浓郁的恐惧。
“经理疯了。”
“他要把人活祭，献给神明，以求平息，这场神明的愤怒！”
听到这话，良药苦都傻了。
“其他人呢，也跟着他一起疯？”
孟漓身体抖得厉害：
“他有一个小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装备和武器，大概二三十人的样子，这些人很听他的话……”
良药苦咋舌。
“我滴乖！”
“还真的有人陪他疯啊！”
金不换平静道：
“那些人可不是在陪他疯，他们多半只是借着发疯的经理，清理大厦里的人罢了。”
“毕竟死的人越多，消耗的食物就越少，剩下的人能够分到的水和食物也就更多。”
“现在大厦里的经理很可能只是一个傀儡，只不过他还以为自己是首领罢了。”
汤圆儿揉了揉眉心。
“那咋办？”
“对方如果有二三十个全副武装的人……恐怕不好对付。”
他们现在不是什么御鬼者，全部都是普通人。
普通人吃不得枪子儿。
“躲起来能行吗？”
良药苦翻开了自己的惊悚笔记，上面的任务只是让他们在大楼里待到天灾结束（三日后）。
他们有足够的水和食物。
如果大楼里某个角落可以供给他们小心潜藏的话，就这么一直藏到结束，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躲不了的……”
孟漓摇头，声音颤抖不已：
“那些家伙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分为两队，在大楼里认真巡逻一遍，如果不是这个保险箱，我必死无疑！”
“刚才你们杀死的那个人，其实也是大楼里的炮灰之一，我们之前的工作叫做‘太保’，简单点说，就是清理大厦里面‘多余的人’！”
“可实际上，当那些多余的人被清理掉之后，我们也就失去了自己的作用，于是我们也就成为了……多余的人。”
“由于女人的搏斗能力要比男人差很多，所以……太保之中的女人，也被处理掉了。”
“我亲眼目睹了这场屠杀……”
“那些被杀死的人，据说尸体会被腌制，放进冷藏库里作为食物备用……那些疯子，那些疯子想要吃人！”
说到这里，孟漓直接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面颊，发出了无声的哭泣。
她恐惧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天灾，更恐惧于大厦内丧失的人性！
“那些人的弹药充足吗？”
金不换并没有被吓到，依然理性询问着他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应该很多……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子弹和枪械，但他们杀人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顾忌，甚至会对着已经死去的尸体来两枪……”
“最后一个问题，那些人在几楼？”
“大本营应该在最上面的三层楼！”
“好，我的问题问完了。”
金不换挥了挥手，一旁戒备的二人缓缓收起了手中的武器。
“怎么说，老金？”
汤圆儿双手抱胸，目光闪烁不已。
“咱们仨肯定不够。”
“四把枪怎么跟几十把枪打，这又不是拍电影，我们也不是主角。”
金不换盯着漆黑的地面：
“得叫人。”
“叫人？叫谁啊？难道是外面的那些人？”
良药苦眼光一闪。
金不换摇头。
“叫那些人没用，来几百个也是白折腾，搞不好还会反噬我们。”
“他们无组织，无纪律，怕死，心怀恐惧，自私……什么都做不成。”
“那咱们叫谁？”
“叫学院的人。”
金不换缓缓站起身子，对二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学院的人参加这一次月考，身上多数应该都是带着枪械的，就算没有带，经过之前的一段时间采风，他们在心理素质方面也要比正常人强大不少。”
“其次，我们是利益共同体，至少暂时是。”
“最后，由于惊悚笔记上记录的安全地点只有这里，所以他们现在应该都齐聚在门外的人群里，伺机而动。”
“如果让这些人进来，我们的胜算会大很多。”
他话音落下，汤圆儿赞同道：
“听上去是个很不错的点子，但也有风险……你别忘了，这些人里面有一些是来杀你的。”
金不换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才杀过人的小刀。
“风险的另一个名词……通常就是机遇。”
“威胁如果不出现，就一直都是威胁，而威胁如果出现了……我才能解决威胁。”
“走吧，咱们回去……”
“去把我们的同学全部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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