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林珍言简意赅的自我介绍后转身朝掌柜的招呼道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几本麻烦帮我包起来。
还有我需要一些一般的文房四宝，一套好的文房四宝。麻烦掌柜给我配齐”
林珍点着刚刚看过的几本适合村里的读物对掌柜一通吩咐。
掌柜的连连点头，让小书童去取文房四宝。自己则将书架上林珍需要的读物取下！
前后忙了快一柱香时间，林珍这才付了钱往外走去。叮嘱掌柜的将东西送到钱家大酒楼隔壁的新铺子！
林珍走的潇洒，徒留下一室轰动。
好些书生上前与陈墨白道喜，明里暗里的问能不能匀点书给他们抄。
陈墨白平日里独来独往惯了，向来不与人有过多往来。只那么三五学堂好友今天还因为各自有事没来看书讨论学问！
陈墨白礼貌的婉拒，找掌柜的要文房四宝准备即刻就开始抄书。
书店里有用竹帘隔开的几个小隔间，里面也就能放下一个桌案和两个蒲团。
是留给出的起茶水的富家公子稍作休息或者与友人讨论功课用的！。”
掌柜的将陈墨白带到一间比较偏远清净的空间，让书童送上茶点和笔墨纸砚后就退出来不做打扰。
陈墨白四处打量了一下，自己来书店蹭书还从未来过这里呢！
绵软的蒲团，茶香肆意的茶点。自己从来不敢奢求的高档文房四宝！
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陈墨白迷茫了一刻便清醒过来，跪坐在蒲团上。开始抄写千字文！
外头高傲的书生气不过说了几句酸话，却不见好友像以前一样附和自己。觉得没趣便独自离开书店！
林珍四处又转了转，天也黑了下来。钱家酒楼隔壁红灯高挂，喧闹声逐渐大了起来。
白日里死气沉沉的楼子瞬间活泛起来！
林珍眼睛一转，找了个阴影处换了一身男装。便大摇大摆的进楼子了！
“哟小公子面生的狠，第一次来吗？”一个露着香肩的姑娘挥着帕子与林珍打招呼。
林珍点点头没说话，眼睛好奇的转来转去四处看。
一楼大厅正中间是一个大舞台，用薄纱装饰。已经有舞娘随着音乐起舞！
舞台四周摆满了四方桌，供客人落座欣赏。
正面的位置需要消费比较高或者身家比较高的客人坐，两侧则是普通客户。
镂空的天花板直上三楼！
二、三楼都是包厢，都是应酬、喜欢隐私或者单独点了花娘的客人。需要包间单独玩耍！
“给我开个二楼的包间吧，就你来伺候好了。”
林珍背着手，一副大爷派头。
莹莹没成想，自己不过习惯性对见到的客人打个招呼。竟然给自己捞到一个开包间的客人！
旁边原本在与龟公说话的老鸨瞬间来了精神，推开龟公来到林珍面前。
“哟，小公子豪气。莹莹还愣着做什么？公子看得起你你也不知道灵活点？”
莹莹下意识道歉“是我的不是，公子楼上请。”
林珍被引到一间包厢，老鸨跟了进来“公子，我们这有好酒好菜美人儿。您看看需要来点什么？要不要再叫几个姑娘陪着？”
林珍看了看老鸨，又看看莹莹。注意到莹莹紧张的扭着帕子便道
“上一桌好酒好菜过来，人就不要了。她伺候着就行！我不喜欢太吵闹的！”
说完好像还很不耐烦一般皱着眉头。
“好嘞！我这就给你整一桌好酒好菜。莹莹，你可给我伺候好了。”
莹莹连忙点头应是。
老鸨一走，屋子的气氛瞬间没那么尴尬了。
莹莹假装镇定自若的挨在林珍身边“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姓林，双木林。”
“原来是林公子，幸会。不知公子平日有什么喜好？”
“怎么？我喜欢的喜好你都能办到？”林珍反问。
莹莹尴尬的咧了下嘴角“倒，倒也不是…”
“那你说说你会些啥？”
“奴家会些古筝，还会唱几首曲子。嗯～跳几支舞…”
莹莹听到门口有动静，停了下来。
只见丫鬟们捧着美食美酒一溜烟进来好些人。摆了满满一桌！
最后一个妖妖娆娆装扮清凉的女子盈盈一拜道“公子，酒菜上齐了。可要奴家服侍您用饭？”
林珍挑眉看着这个女子，然后转头看着锤头乖顺的莹莹。
似乎是察觉到林珍的视线，莹莹抬头露出一抹微笑。不争不抢的低头敛目。
“公子，莹莹刚刚来还不熟练。还是绿枝服侍您吧？”
“不用了，我就喜欢不熟练不烦人的。你们都退下吧！”
众丫鬟退到门外，绿枝磨蹭了一会。见林珍没改变主意，这才一甩帕子走了。
“我吃饭不喜欢别人打扰，你先弹个曲子唱首歌我听听。”
莹莹轻盈一拜，便走到古筝前。
深吸了口气后，素手轻轻拨弄琴弦。
曲子悠扬轻快，倒是下饭的很！
林珍看了眼桌上的菜肴，没想到这里的是厨师也挺会的嘛。
还以为这里的菜色都是糊弄人的呢，果然不能小觑。
捡着自己爱吃的饭菜吃着，林珍悠闲的听曲吃饭。
见自己不喊停，莹莹就弹首曲子再弹唱一首。来回往复！
林珍便招手将人招到跟前来，让她坐着一块吃饭。
“曲子学多久了？”林珍随意问道。
“不久，嗯…是不是我没唱对？”莹莹拘谨的放下筷子。
“继续吃，对不对的我也听不出来。你是自愿来这得？还是？”
“我是自愿来的，我家里穷的都要揭不开锅了。
爹爹又早早去了，留下我娘和弟弟妹妹好几口人。
我们年纪小，娘又要顾地又要顾我们，她照应不来。
与其让她卖地卖屋再一个个卖我们，不如我自己卖了自己。
最好卖个好价钱，让她们安心生活！
所以我就到这里来了，这里其实也挺好的。吃得好，穿的好。还能学一技之长！”
“可是这只是开始，后面要经历的…你可想过？”
“想过的，可是这已经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林珍一阵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个时代的女子太苦了，太多的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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