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柳臻叹气，她就是太高看萧秦了，她以为萧秦能做什么呢，结果只是换个地方继续进行说教。
“你不开心，你对我不满，是吗？”萧秦冷静下来，“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是知道吗？”柳臻抱胸，萧秦下意识松开了手。
“我以为你要牵到什么时候呢。”柳臻嗤笑。
“对不住，我只是怕你会跑掉。”萧秦轻声道，“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那你明白我为什么生气了？”
“所以你是生气了。”
“……”
“哈哈哈哈！”柳臻假笑，“你可真聪明，不愧是状元郎，真真是博览群书，知之甚广。”
“柳臻，别这样。”萧秦难堪地望着她，“你有什么不开心，尽管告诉我，我都改。你想做的，我都尽量满足你。”
“第一，我原本没有生气，只是懒得搭理你；第二，我想回屋歇着，你却一直拉着我，拉着我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第三，你不明白我到底有没有生气，却又暗自猜测我的心情。”柳臻说完，抬起头看他，“暂时就这些。”
“对不起……”
“别道歉。”柳臻打断他，“道歉是最没用的，你不如想法子解决我上面的烦恼。这比你说一百句对不住都有用。”
“你懒得搭理我，可我若不跟你说话，你一定会更加生气的，是吗？”萧秦说，“我不是在猜测，我是在询问。”
“哈！”柳臻被气笑了，“你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所以我现在应该怎么做？”萧秦更加虚心请教。
“你这是想偷懒啊。”柳臻坏笑，“可要我告诉你一个更简单的方法？”
“姑娘请说。”萧秦行礼，格外得郑重其事。
柳臻甩了下头发：“哄我啊。”
“嗯？”
“没听见或者听见不打算做所以装作没听见，就算了。”柳臻作势要走。
萧秦一把拉住她，有些可怜地问她：“既然姑娘如此体贴，可能再体贴一些，告诉我该如何哄一个姑娘家？”
“不要。”柳臻拒绝，不是人为他懒或者不在意自己，而是不希望他将从她这里学到的用到别人身上。
就算日后他的心里还是有了别人，她也不希望他把从她这里学的用作他处。
得，她想也不想想，如果让她发现了……
“萧秦，我且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萧秦没由来的感到心虚，她已经很久没有叫他的名字了。
“你觉得一个人的感情是能分的吗？”
“什么感情？”萧秦不得不谨慎，“如果是对家人的话，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如果是一个孩子，便将全部的父爱给他，如果是两个，就要分一半了。”
“胡说什么啊？”柳臻害羞，“除了我，你会对其他姑娘产生跟我一样的感情吗？”
“你会吗？”
“我？”柳臻皱眉，“如果会的话，我一定会先将你踹了。我若喜欢什么人，就要给他最好的，怎么能还留着你热他伤神伤心。”
“我亦如是。”萧秦道。
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眼睛里的温柔密密麻麻地包裹着她。
“好啊。”柳臻往后大退了一步，“你果然想过这些事。”
“这……”萧秦大感冤枉，“我只是……”
“你想说你只是学我说的是不是？我可真是想打你了，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问题的？”她插着腰，打算今天就这么胡闹一番，“我那么真心地问你，你却把问题推给我，然后不带一点思考地将我的答案偷了。”
“臻儿，我不是这样想的，你且听我说……”
“好啊，你说，我听着。”柳臻一副洗耳倾听的架势。
“我……”真让他说，萧秦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日后，不，从今日开始，但凡你想做的事，我不问缘由必定先按照你的心意做了。”
“嗯，这一点你以前也是这么做的。还有呢？”
“呃……”萧秦苦思，“你若喜欢什么，不管多难，我定要为你实现。”
“那若是我和姨母不对付呢？”
“不会的……如果你们真的不对付，我便带着你另立门户，只随你心意是否与府里有来往。”萧秦说。
他娘现在改嫁了，也另有了孩子，就算他从府里搬出来，也有人照顾她，也有人让她操心。
“你就不问问是什么事导致的？”
“无妨，只要你开心就好。”萧秦微笑，自认自己的答案很完美。
“我跟姨母从来没有怨恨，从小姨母就疼爱我，我亦是一直尊敬爱重姨母。乍然相处不好，你就不想着为我们化解矛盾，却想让我们老死不相往来？”柳臻噘嘴，“你就是在害我。”
害她不敬长辈，丝毫不通情达理。
“我……”萧秦极力想着措辞，到了最后，他颓然坐下，“我从未想过你会有这样一面。”
“那你现在想就行了。”柳臻施施然道，“行了，你回吧，我歇一会。”
噔噔噔。
“是谁？”萧秦开门，瞧见是一个原先钱乡绅的小丫头，又见她端着茶壶水杯，便接了过来，“给我就是，也不用往我屋里送了。”
他若是需要什么，自己去就行，用不着让一个小孩子给他跑前跑后，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小丫头。
“喝些水吧。”萧秦将茶水放到桌子上，顺便到了一杯端到柳臻面前。
柳臻却没接，她扫了茶壶一眼，故意道：“你倒是贴心。”
“我……”萧秦竟然觉得他的手指有几分颤抖，他放下茶杯，犹豫道，“你觉得我这样做很不好？”
“没什么好不好，各凭喜好罢了。”柳臻打开门，“行了，你回去吧。”
萧秦将门按上：“你生气了。”
“没。”柳臻摇头，“你让让，我把门开开。”
“不要。”萧秦执拗地看着她，“这些日子以来，你是不是一直很生我的气，所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不开心？”
“当然不是，你的良苦用心我都明白，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心理落差又是一回事。”柳臻说，“你说不理我了就不理我了，我的感受就如同你现在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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